飄天文學 > 科技盡頭 >145 喪家之犬
    “寧孑是位名人,是位科學界的大名人。以弱冠之年,連奪圖靈、菲爾茲學術界兩大獎,着實讓人欽羨、讚歎。相信最初每位華夏人都期望這位少年能再創輝煌,成爲華夏學術界之領軍人物,以揚我華夏榮光。但誰能想到時過境遷,我們沒來得及等到少年天才爲華夏之崛起帶來契機,卻先迎來當頭悶棍,讓人咋舌!

    這又該作何解釋?筆者愚鈍,卻也想嘗試着以長文分析一番。但這一切大概得從其的性格說起,而人的性格又要從其兒時成長跟際遇說起,如其自幼無母,性格剛愎、冷漠,這一點大概能從其對待母校華清之態度略窺一二。當然真要梳理,還需從長計議。”

    “故對本文通過兒時際遇、成長經歷、周遭評價、學術地位、扭曲三觀、警惕高能力破壞者,六章內容,梳理寧孑生平、性格,文章略長,閱讀可能需要十分鐘。”

    ……

    邢建新正在閱讀着剛剛上傳並已經在網上發佈的內容,這也是他的習慣。雖然在原版文稿上他已經校對過一遍,並修改了些語病,但在稿子上閱讀卻跟發表之後閱讀感覺不同,後者更有助於發現他在寫稿跟校對過程中的各種疏漏,比如錯別字。

    在跟公衆交流方面他還是很有心得以及足夠謹慎的。低級錯漏必須要少,高級知識分子的形象是他人設的根本。他可以接受各種黑粉謾罵,但絕對不能接受信仰他的那羣擁躉們對他的學術能力產生質疑。

    前者不管怎麼罵,對他沒半點影響。該喫喫,該喝喝,反正那幫人不是他的目標人羣,後者卻是他的立身之本,甚至可以說是長期飯票。

    尤其是這個時候,他的擁躉顯得尤爲珍貴了。

    哪怕最終他真因爲寧孑一系列的打壓變得一窮二白了。只要這些擁躉們還在,他就依然是這些人精神上的意見領袖,總能從這些人身上汲取些供養,讓他不管在哪裏都能過上相對富足的日子。

    在邢建新看來這是一筆等價的買賣,他販賣見解,爲認同他的人緩解焦慮,讓他們有個地方抱團取暖從而獲得精神上的滿足。而他則靠着這些人換取些微不足道的身外之物。

    毫不誇張的說,在這個經濟高速發展、精神卻愈發貧瘠的時代,他簡直是大善人。

    看小說上

    兒子的遭遇當然讓他明白對面已經掌握了他的一些把柄。比如那家學校。

    但邢建新依然敢發這篇文章,這絕不止是因爲他敢賭,而是邢建新自詡對人性看的很準。他甚至巴不得寧孑能立刻拿這個問題來攻擊他。因爲只要寧孑這麼幹了,就意味着那些本來只想着置身身外的人,都得選擇站隊。

    邢建新當然最清楚這些人在華夏學術界的分佈狀況,但他可不能去惹惱這些人。因爲如果真的被這件事反噬,這幫人都開始記恨他,就不好了。

    但如果寧孑不講武德,曝出這件事,那就不一樣了。

    這些人最多隻是埋怨他,但是對寧孑必須得記恨上。仇結得夠大,到時候想不站隊都不行了。

    當然,這麼邢建新敢這麼做也是有底氣的。

    雖然寧孑數學很厲害,計算機軟件方面也很厲害,但那又怎麼樣?寧孑的一番操作,讓華夏正在蓬勃發展的半導體產業整體塌方也是事實,邢建新不相信有識之士看不到這些。

    正如他在文章裏說的那樣,學者很多時候並不能單純以其成就來論證其在特定歷史階段的地位。也許將時間線拉長,這些人的成就的確足夠耀眼,但是對於華夏目前的發展水平來說,一個性情不穩,喜歡招惹事端的數學家,也許就是最大的雷。

    寧孑才21歲,就能害得全國半導體產業鏈塌方,股市暴跌,從業者惶恐不安。等他在成長一些時日,還能做出什麼事來,不敢想,根本不敢想。

    當然在邢建新看來華清也是他必須爭取到的中堅力量。他用屁股想都知道,隨便在網上翻一遍網友們喜聞樂見的各種評論他都能猜到這所華夏一流大學這段時間有多噁心。

    不說面子上的損失,他甚至聽說今年預估華清大學的在全國各省市的理科分數線平均下來可能要比燕北大學低近16分。這可是很可怕的,要知道燕北、華清兩所大學一般來說每年的分數線都是在伯仲之間,低了十六分,如果來年還是這種成績,幾乎意味着已經分出了高下。

    說起來這可都是寧孑以一己之力造成的。

    小小年紀,如此囂張,這是真沒人教他做人啊。

    這一刻,邢建新感覺自己就是勇往無前的鬥士,他是爲了全華夏去戰鬥。

    就在他只覺得老夫聊發少年狂的時候,電話突然響了。

    不能不接,因爲電話是校長打來的,讓他沒想到的是,電話接通之後,許校長的口吻沒了往日那般客氣,甚至沒有像往日那般熱情的稱呼他爲老邢。

    “喂,邢教授,我剛剛收到了投訴,你在網上的發言是怎麼回事?”

    對於學校如此快就關注他剛剛發佈的內容,邢建新是沒想到的。

    更別提聽這語氣明顯是不太支持,這也讓他心裏有些疑惑,但鬥士並沒有選擇退讓,而是反問道:“許校長,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我在網上發佈什麼內容應該是我的自由吧?即便有人投訴,也應該投訴到我發表的平臺,怎麼會投訴到您那兒去的?您的意思是我不能以個人身份發佈內容?學校也沒規定不允許教授自由言論吧?”

    “邢教授,我們對於各種思想當然是倡導兼容幷包的。但正如你在文章中說的,任何事情沒有絕對,就好像絕對的自由往往就會帶來絕對的不自由。我對你在社交平臺發表自己的看法也沒什麼意見,但畢竟這種看法跟學校其他教授並不一致,而且你的官方認證是學校的教授。所以現在你有兩個選擇,要麼刪掉微博,要麼在官方認證中去掉學校教授的身份。當然,如果你兩者都不選的話,學校也會聯繫官方,取消你的身份認證。”

    這話有些重了。

    雖然並不是讓他直接拍屁股走人的意思,但在社交平臺取消身份認證卻讓邢建新着實沒法忍受。大V認證可是代表公信力。

    於是邢建新也將姿態稍微放低了些:“許校長,這就稍微過了吧?我不過是分析一下整件事的利弊,就要上升到這種高度?這只是一種探討,我們也都是想讓華夏能變得更好嘛。”

    “邢教授啊,你是個什麼心思學校也管不着。不過看在咱們過往的交情上,我也得提醒你一句,人家舉報的內容可不止是你在網上發表的那些東西那麼簡單。你也是一把年紀的人,也快要退了,還去做這些事情何苦呢?別亂折騰了,沒事幹嘛跟一個孩子過不去?哪來那麼大的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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