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叔!我敬你!”
農義賢站起來,給牟建中連敬三杯。
“好好好!坐下!喫菜!”牟建中滿意地招呼着。
可以看出來:農義賢心不在焉。
“喫菜!喫菜!”農義雲招呼着。
農清平坐在那裏沒有動,眼睛卻是一直朝着農義賢看着。
今天要不是有牟建中在場,他是要調教這個兒子的。
都什麼人呢?結婚之後就“跑”了,招呼都不打一聲。
新婚就不能帶着新媳婦在家過年?給老祖宗磕幾個頭?
你不知道老子愛面子?你讓老子在老祖宗面前,在鄉親們面前多麼地沒有面子?
“今年有什麼打算?”牟建中一副長輩的樣子,一臉關心地看着農義賢,問道。
農義賢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
牟建中點點頭,說道:“你弟弟在家鄉創業,大量需要人手。我看!你不如留下來,幫你弟弟幹!在工資上面,你弟弟還能讓你喫虧?”
“我?”農義賢這才實話實說道:“我?我也不知道?包工頭去年就找我了,給我塞了一個大紅包,希望我今年還跟他幹,讓我當班長,把工地交給我!”
“哦?”牟建中理解地點點頭。
“可是?學梅又要生了,我?我也不知道怎麼辦?包工頭說!讓她在工地上生。到時候!請人照顧。這不是?我和學梅還沒有想好。”
“我覺得!還是家鄉好!打工不是一輩子的事,最終還是要在家鄉生活的……”
農義賢打斷牟建中的話,強調道:“我在縣城買了房子,親戚家的。”
意思是!我是不可能在家鄉生活。
牟建中還是善意地說道:“我覺得:你老婆在家做月子比在工地上做月子好!家裏有人照顧!雙方父母都可以來照顧她。”
“我媽和他媽也可以去工地啊?”農義賢強調道。
農清平揮舞了一下手臂,說道:“他怎麼決定就怎麼決定!”
“爸!”農義賢感覺出來了:爸爸農清平不高興。
農義雲覺得自己不方便說話,所以沒有作聲。
他的內心裏,跟爸爸農清平一樣:很惱火!
真的!都什麼人?你?
心裏想的都是自己,沒有考慮別人。
見爸爸在看着他,農義賢這才解釋道:“對不起!爸!”
農清平看着農義賢,沒有說話。
心想:你還知道說對不起?
“因爲錢沒有給清,親戚家一直躲着我。這不是?我手頭上有錢了,我就找他們。他們聽說我給錢了,纔給鑰匙,我才把房子正式買下來了。
這不是?我跟學梅兩人裝飾家。還要買一些東東,家是我的了,不能都是人家的東東。我們是準備回來過年的,可聽人家說!新家!要在裏面過年,在裏面過年了纔是你的家。叫什麼?焐家!要把家焐熱了。
那幾天!可能是辛苦了,學梅她肚子痛,醫生說動了胎氣……”
“什麼?動了胎氣?”
農清平一聽!什麼火氣都沒有了!
還有什麼比兒媳婦動了胎氣的事大?
兒媳婦肚子裏面的,那是我農清平的孫子啊!
“這麼大地事你怎麼不告訴家裏一聲?”
“爸!”農義賢小聲地應道:“那不是?怕你們着急?媽媽身體又不好,你們又忙,我要照顧她。所以!回不來啊?”
有了這個理由,農清平心裏平穩多了。
就是!我農清平的兒子,能那麼自私麼?
我農清平的兒子,能沒有擔當麼?
“沒事的!爸!”
農義賢進一步解釋道:“我帶學梅去縣醫院了,醫生說:可能是累的加吹風了,讓在家裏靜養。這不是?吃了兩天的藥,燒就退了。”
“不能吃藥!”農清平又着急起來。
“醫生開的藥,說是可以喫的。醫生說了!不能亂吃藥!”
“哦?哦!”農清平這才放心了一些,點頭應着。
農義雲起身去房間,拿給老丈人買的營養品。
老丈人、丈母孃沒有要,都讓他帶回來了。
兩盒蜂王漿,兩盒口服液。
拿着禮物正要出門,卻突然地發現:踏板下面有一張嶄新的百元鈔票。
他很是懷疑: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睛?
趕緊把禮物放下,過去把它撿了起來。
果然!是一張卷着的百元大鈔。
當場!他的眉頭就是一皺。
這錢!好像是弟弟農義雲的。
只有他!喜歡把錢卷在一起,喜歡把所有錢都卷着拿在手裏。
是真錢!
他想也沒有多想,塞進口袋裏。
然後!拿着禮物出來了。
管是誰的錢?掉在我的房間裏面又沒有外人看見,我撿到就是我的!
“爸!我給你們買了口服液和蜂王漿!”
農義賢將兩樣四件寶貝放到農清平面前的桌面上。
“這東東老貴的!亂花錢!”
農清平神色一變,應道。
隨即!緩和一下語氣,說道:
“那我就收下了!義賢!你拿下去放一邊。等到哪天有空了,我去看看我的親家、親家母!帶上它!唉!你給我買這麼貴重的東東干嘛呢?你應該孝敬人家!去!去!”
說完!朝着農義賢擺着手背。
心想:兒子!老子還能不知道你?
你會買這麼貴重的禮物給我?
你真的買這麼貴重的禮物給我,我不罵你纔怪?
難道!你不瞭解我?不懂老子是什麼人?
你上街買兩斤肉、兩條魚回來,老子是接受的!其他東東,都是亂花錢!
這不明擺着:上午去老丈人家拜年了。然後!就帶回來哄老子!
農義賢把禮物放到一邊的空桌子上面,又坐回到酒桌邊。
牟建中是人精,趕緊端起酒杯,邀請農義賢喝酒!
“不錯!不錯!就衝你給你爸你媽買這麼貴重的禮物,牟叔我敬你一杯!喝!先乾爲敬!”
說着!牟建中一仰脖子,幹了。
“謝謝!”農義賢臉都不紅地應了一聲,端起酒杯幹了。
“來來來!喫菜!”農義雲招呼道。
一邊的房間內,傳來江學梅的歡笑聲。
可以聽出來,唐竹英的心情也不錯。
牟太太也在裏面,不時地歡笑着。
可以聽出來:氣氛不錯。
堂屋的餐桌上,牟建中一個勁地找農義賢喝酒。
可是!農義賢的心思並不在喝酒上面。
他在想:農義雲還會不會給他發壓歲錢?
就這麼算了?
提都不提一下?
就當我不知道?
發不發給個痛快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