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炮竹的阮老頭雙臂攬着範曉啓、胖師兄往會宮糧站外面走。
他那個小個子,在兩人中間就像小孩子跟隨在父母中間。
他自己並沒有覺得什麼,一副開心地樣子。
可是!範曉啓和胖師兄兩人卻突然地明白過來了,相互一眼笑了。
“客氣!客氣!”
“你太客氣了!阮哥!不不不!阮爺!哈哈哈!”
範曉啓、胖師兄兩人一副歡喜地樣子,掙脫阮老頭的好意。然後!一人牽着阮老頭的一隻手,就好像父母牽着自家的小孩,笑着往外面走。
此時的阮老頭,還是沒有想起來:被兩人給耍了!
要是知道被耍了,還不知道怎麼生氣呢!
尼瑪地!老子跟你稱兄道弟,拉你們去我家喝酒。你們這麼不夠意思,把我當你們的兒子?是不是?
握草!
其實!範曉啓、胖師兄兩人也沒有惡意,只是想開個玩笑。
只要不點破,沒有人知道你在耍阮老頭。
只有喜歡開玩笑的人見了,纔會偷笑。
“光頭!”
“牢裏面出來的!”
“有戲!”
“他跑來幹嘛?”
“一定是白雲佬!”
“嘿嘿!”
見迎面來了一個光頭年輕人,範曉啓、胖師兄、阮老頭三人,都本能地頓住了。
這年頭!流行長頭髮,基本上沒有理光頭的。
特別是過年的時候,更是沒有人理光頭。
就算是光頭,也得戴頂帽子!
江北水鄉的冬天,還是很冷的!
溼冷!
而迎面走來的這個光頭,並不忌諱。
纔出來的?
幹嘛呢?
“農義雲在裏面麼?”光頭朝着三人問道。
“你誰啊?”阮老頭問道。
他並不認識許五子,以爲許五子也是白雲人。
“許五子!”光頭應道。
“許五子?”
“嘿嘿嘿!”
許五子突然地發現:阮老頭被兩人牽着,好像一家三口似的。
所以!忍不住偷笑了。
“你笑什麼?”阮老頭感覺不對勁,衝着許五子問道。
許五子朝着阮老頭抱拳拱了拱手,說道:“我來找農義雲的!一個大個子年輕人!”
“你在笑我麼?”阮老頭掙脫着問道。
遺憾地是:他被範曉啓、胖師兄給控制了,沒有掙脫成功。
相反!直接把他“按”在原地。
“我沒有笑你!我笑他們兩人:把你當老頑童!你在他們兩人中間,就跟小孩似的……”
“嘿嘿嘿!”
“哈哈哈!”
範曉啓、胖師兄兩人再也忍耐不住了,大笑起來。
“握草!”
阮老頭這才明白過來:自己被人耍了。
他哪裏受得了這個氣?
尼瑪地!你們耍我?
暴吼一聲的同時,阮老頭髮力了。
他拼命地掙脫着,一口咬向範曉啓的手背。
“哎喲!阮老頭!你屬狗啊?”範曉啓痛叫道。
擺脫了範曉啓,阮老頭直接跟胖師兄對抗。
胖師兄自然是不會跟他認真,順勢就把他放開。
“光頭!你是牢裏出來的吧!”
“是又怎麼樣?”許五子心想:我招你惹你了?
人家把你當小孩子耍,你衝我生什麼氣呢?
“你別走!你們裏面出來的,沒有一個好東西!”說着!阮老頭直接衝着許五子出手了。
他是怎麼也沒有想到:阮老頭跟光頭許五子幹上了?
你們又不認識啊?
“阮老頭!你酒喝多了?你?”範曉啓不解道。
“你個矮老頭?我招你惹你了?”許五子怎麼也沒有想到:對方上來就打。
自然!他是奮力反擊。
結果!是可以想象的。沒有幾招的事,就被阮老頭一腳側踹,差點踹翻。
“阮老頭!你瘋了?人家又沒有惹你?”範曉啓攔到阮老頭面前,阻止其再動手。
胖師兄上前,一把將阮老頭抱住。
範曉啓轉身面對光頭許五子,解釋道:“他是阮老怪!酒喝多了!酒喝多了!我!會宮小啓子!賣個面子!賣個面子!”
“你?你是小啓子?”光頭許五子這才認真起來。
會宮小啓子!出名很早了!
作爲練武的人,要是不知道這個名字,那就奇怪了。
“這個矮老頭很厲害的!我打不過他!謝了!啓爺!告辭!”光頭許五子抱拳朝着範曉啓拱了拱手,往糧站裏面去了。
心想:怪不得了!這個矮老頭都這麼厲害?原來!人家跟啓爺是朋友。
啓爺的朋友,能差勁麼?
“這光頭不是一般人!”見光頭許五子走了,阮老頭楞了楞,說道。
“從裏面出來的人,而且還一點都不忌諱。可見!人家不是一般人!”
“這種人屬於‘狠人’。”
“看來!那個大個子年輕人,凶多吉少!”
“那個大個子叫什麼?”
“好像叫農義雲?”
“農義雲?”範曉啓、胖師兄兩人,眉頭都皺了起來。
在他們的記住裏:會宮沒有這號人物?
“我也是最近才聽說的!好像這個人很牛比的!他要在會岔開龍窯廠!他開轎車!才十八歲!他開轎車了!”阮老頭介紹道。
作爲集鎮上面開商店的人,消息都是很靈通的。
具體什麼情況他不知道,但是大概的情況他還是聽說了一些。
“這?”
“十八歲就開轎車了?”
心想:他十八歲就拿駕照了?
牛比啊!
“開轎車都不算什麼,有錢就可以了!自己能不能掙錢沒有關係,家裏人有錢就能開轎車。牛比地是!他把湖東範圍內的小混混一鍋端了……”
“什麼?”
“這麼牛比?”
阮老頭繼續說道:“你們剛纔沒有聽說?他自己承認的:把八爺給收拾了!把八爺送進去了!八爺!是那個誰的義子、愛徒,牛比地不行!結果!人家一招敗!一招!八爺的師父就是那個誰,聽說也是一招敗……”
“這麼牛比?”
“我們會宮還有這麼牛比的年輕人?”
“他不是你們會宮人!聽說他是板橋鎮農家凹的人!”阮老頭道。
“這這這?這麼牛比的人物,我們走什麼呢?今天!他跟白雲佬有好戲!”
“對啊?我們跑什麼呢?我們去看戲啊?”
“跑什麼?是啊?跑什麼?”阮老頭笑道:“這不是?答應去我家喝酒的?走走走!去那邊看看:這個農義雲怎麼處理跟白雲佬的事?怎麼處理與東鄉武功的關係?嘿嘿!敢挑戰東鄉武術?我也想看看:他到底是怎麼牛比的?”
就這麼地!阮老頭、範曉啓、胖師兄三人,緊跟在光頭許五子後面又返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