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
酒店老闆爲難地說道：
“我跟局長也不認識，是他太太打電話過來訂餐訂包間的。這不是？今天酒店被你們包場了？所以我就拒絕了。他太太這才說！是縣局陶正法請客戰友喫飯，就四個人，幾個菜。質問我們酒店，做生意怎麼這麼不會變通？你就不能說是你家親戚？”
再是被人包場了，你家親戚來拜年你還能不給他們一個包間？
不不不！你還能不接待？
“你們請客喫飯的人當中，就沒有人認識局長？”
“這個？”
“只要有人認識,那不就有機會了？”
方、王、李三位老闆聽了，覺得有道理。
此時的農義雲呢！還在外面當司機。
三位大老闆請來的客人中，有人去找他們的關係，喊他們的關係來喫飯。
農義雲坐在車子內等，找關係的人帶上禮物去別人家。
想想這件事，農義雲搖頭苦笑：我農義雲！竟然給他們三人當車伕！
可想想：既然答應人家了，你還能不幹？
再則！別人知道你是農義雲後,你也沾光啊？
可以說！在湖東縣範圍內，不知道他的名字和事蹟的人，都是孤陋寡聞。
他是勇救落水母子的救人英雄，不僅上過縣廣播電臺，還上過省市電視臺新聞報道。國內各大報紙，多次轉載他的英雄事蹟。
已經十二點了，該來的人也都來了。
幾個重要人物不在家，沒有來。
既然不在家，那就不等了。
農義雲大概地知道了：三位大老闆找來的關係去請的客人都是誰。
好像都是縣城內各大銀行的重要人物。
行長或者會計或者什麼人？
再或者！就是與行長、會計或者什麼人關係不錯的人。
“不好意思！王老闆！行長不在家，說去拜年了！”一個壯實的老農民上前，小聲地對王老闆說道。
“拜年了？行長也拜年？”
“說是去給大客戶拜年！以單位的名義給重要客戶拜年，從去年就開始流行的……”
“這這這？”
農義雲這才知道：方、王、李三位大老闆今天請客主要請的是誰？
都是銀行中的重要人物！
先來的這些人，都有各自的關係。
今天的主要任務就是：請銀行中重要人物喫飯。
他們的一百萬貸款，就是通過這種最笨的方式搞來的。
只要你說認識某銀行的誰誰誰，跟誰誰誰是親戚朋友關係，確定是事實後就重禮砸你，讓你替他們出面。
打通關係後，人家直接跟某銀行的某領導聯繫了。
農清平、餘秋實兩人，正好與其中的幾個人認識。因此！他們在這裏也不尷尬。
爲了上菜方便，包間的門是開的。
老闆、老闆娘、服務員親自上陣,往包間內送菜。
陶夫人並沒有點那麼多菜，可人家得知你是縣局的陶正法，自然是贈送了好幾道“本酒店特色菜”讓你品鑑。
不收費！相反！還要感謝你品鑑，提出你們的寶貴意見。
“我們酒店最新研發出來的一道特色菜！品鑑！品鑑！有什麼不足的地方，歡迎提出意見，我們改進……”
品鑑！性質就變了！
那意思是：要是品鑑的人吃出毛病來了，你是要賠錢的。
不賠錢也可以：你給我品鑑費。
不但白喫，還能賺錢。
“農義雲！”
牟太太正好面對着門，她一直在注意着：農義雲會不會出現。
結果！還真的看見了農義雲。
“阿姨！”農義雲應了一聲，就進來了。
心想：你這個司機還真的不簡單：你認識縣局局長陶正法戰友的夫人……
也是！你這麼年輕、高大帥就能開豪車，背景絕對不簡單。
只是！你怎麼給別人當司機呢？
“開吉普車來的那個人，還有那個富婆，剛纔進了局長的包間……”
“什麼？”
方老闆、王老闆、李老闆等人剛纔爲了避諱，所以沒有頂在一樓大廳。因此！沒有看見牟建中和牟太太。
一樓大廳內有人認識陶正法，可是！陶正法不認識他。
還有！認識有什麼用？相互之間毛線關係都沒有。
就在三位老闆一籌莫展的時候，酒店外面來了幾輛豪華轎車。
從車上下來幾個衣冠楚楚白淨中年人，其中還有兩個中年婦女。
“行長！”
“副行！”
“大表爺！”
“他姑媽！”
“他大姨！”
……
二樓上面,頓時沸騰起來。
誰來了？
湖東縣幾大銀行領導齊刷刷地過來了。
這陣勢！好像來這裏開重要地金融方面的會議。
真的！不是開銀行方面的會議,都沒有這麼整齊。一個沒有落下,都來了。
“農義雲農先生呢？他是不是在你們飯店喫飯？”
一個年輕的銀行職員上前，詢問酒店老闆娘。
“這個？”老闆娘搖頭道：“今天被人包場了，客人很多。你說的農義雲農先生？我不認識啊？”
“長得高大帥！年輕！有沒有？”
“開車的！開豪華皇冠八代轎車！”
“你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帥的年輕大男孩，就是他！”
“……”
“哦？”在衆人的描述下，酒店老闆娘終於知道：這些銀行大佬們要找的人是誰？
“你們？你們要找的人是不是？包間內的那位？他跟局長在一起喫飯……”
喫飯？
跟局長一起喫飯？
哪個局？
在老闆娘的引領下，衆人也到包間門口。
老闆娘打開包間的門，衆人探頭朝着裏面看着。
當看見縣局陶正法局長後，一個個都本能地縮着腦袋。
你認識誰不好？你怎麼認識陶正法了？
陶正法接觸最多地人，那就是犯罪分子。
“陶局？”
這些人當中，有幾個不認識陶局的？
縣裏面開會的時候，就有機會見面。
還有！陶正法調查案子的裏面，也經常光顧他們那裏，要他們提供幫助。
“你們？”
陶正法正端着酒杯準備跟牟建中幹，結果！被這些銀行大佬給打擾了。
見衆人那個可憐巴巴地樣子，陶正法脾氣都沒有了。
只得問道：“你們也是來喫飯的？要不？一起喫個飯？我作東！這是我的老戰友、老同事，牟建中！不是外人……”
“牟先生！牟先生！您好您好！”建行行長快步走了進來，興奮地說道：“沒有想到！我們在這裏見面了！我的客戶！我的客戶！我們建行的客戶！呀！呀呀！”
“農先生！我們終於見面了！我們找得你好苦！我是工行的！去年的事！噓！”
想起去年的事，工行領導不敢再說下去了。
既然大家都認識，那就一起喫過飯。
等到方、王、李等人下來的時候，他們要見的銀行大佬們都進了陶正法的包間。
你巴結人家！人家卻在巴結農義雲！
剛纔！你還讓農義雲給你當司機。
真的！這都什麼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