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清脆的骨裂聲詭異的迴盪在走廊,伴隨着槍響!

    生化實驗室門口的6名軍方安保人員的身軀四肢,古怪摺疊扭曲,有的雙臂呈擰麻花狀,寸寸斷裂,有的雙腿扭曲,腳尖朝後,徹底錯位。

    痛呼聲四起,他們開始自相殘殺,互相開槍射擊。

    容祈陰着臉,靜靜站在門口,冷眼旁觀。

    門口安保全死透後,走廊間,尖銳的危險警報聲自動響起!

    江也在一名安保身上搜出一張金屬磁卡,這才成功進入實驗室大門。

    與此同時。

    北陰肉身內源源不斷的血液,被生化透明管抽入了一個玻璃器皿內。

    那生化機械臂,被一名實驗人員更換成了切割型的金屬操作頭,鋒利的切割齒輪飛速旋轉,對準了北陰的額頭,一點點往下。

    在鋒利的切割面即將觸碰北陰冷白的額頭肌膚!

    千鈞一髮之際!

    警報聲此起彼伏。

    許多研究人員驚恐的擡頭!

    他們看到一挺衝鋒槍,詭異的飄蕩在半空中,自己長腳似的,進入了實驗室,停在解剖臺十米外,對着機械臂的複雜電纜線和電源處,暴雨般傾瀉出一溜的子彈!

    “噠噠噠噠噠——!”

    恐怖炸耳的槍聲此起彼伏!

    機械臂故障,停在了和北陰額頭相距最後1毫米的地方。

    握槍的是江也。

    因爲是魂體,沒人能看見他,除非有陰陽眼。

    “老大!下一步指示?”江也魂體半透明,見到解剖臺上胸腔被腐蝕成一個窟窿的北陰,怒不可遏,回頭大喊問。

    “去讓佑兒把北陰帶過來。”

    容祈語調空幽,慢條斯理踩着碎步,進了實驗室,和江也擦肩而過。

    在他人眼底,江也是不存在的,只能看見那挺飄在半空中的衝鋒槍,似長了一雙腿似的,自己飄着,離開了實驗室。

    實驗室門在江也端槍離開後,緩緩自動關閉。

    那一刻,容祈置身的實驗室,如一個巨大的甕。

    而實驗室裏每一個圍着北陰軀殼的人,便成了鱉。

    他們看不見容祈的存在。

    但魂體縹緲神祕的容祈,早已將一切盡收眼底。

    冥界鐵律規定「嚴禁鬼神殺害傷害或是對生人使用咒術。」

    但這條規定,是基於生人不主動攻擊傷害冥界鬼神、鬼差、冥界公民爲前提下設立的,如果發生了嚴重的傷害事件,那麼……

    “嚓”一聲,一團火焰燃成火球,憑空竄起。

    肉眼無法看見的情況下,容祈將手中火球,砸向了生化實驗室上端的火災探測器。

    下一秒,實驗室內的煙霧探測裝置檢測到明火,瞬間打開了滅火噴灑裝置。

    水灑器噴薄出如大雨傾盆般的水流!

    生化實驗室內下起大雨,地面水花迸濺。

    研究人員開始紛紛往實驗室大門撤離,可門好像鎖死了,無論如何都打不開。

    “怎麼回事!門怎麼打不開?”

    “你們快看!門外的守衛全死了……”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同一時間,魂體飄蕩的容祈,來到了實驗室內部接滿電纜的電源開關處,她順了把精密的手術刀,隔開了電纜外部的絕緣橡膠,露出裏面的電線,然後哐當推到了實驗室內的金屬櫃、金屬臺……將所有可以導電,通電的器物全部扔在了地上。

    乒鈴乓啷的砸響尖銳刺耳,嚇得許多被困在實驗室裏的研究人員恐懼的看着水流瀰漫的地面,導電的金屬,還有……

    數根手腕粗的破損電纜,被一個看不見的身影,通上強電,扔在了地上。

    “快!快找絕緣體躲避!實驗室裏還有其他人!那人想電死我們!”

    說晚了。

    尋常人看不見的境況下,容祈將實驗室內的電壓旋轉按鈕,轉到了最大!

    一時間,浸泡在地面水中的一根根破損電纜,發出明亮的,刺眼的,粗大的放射形電弧!

    很快,恐怖如蛛網般的電弧羣爆發了,在噴薄而下的水霧中,發出滋滋滋的聲音,數不清的電流以無法阻止的速度,瞬間蔓延到了實驗室的每個角落。

    所有人都觸電而死,無一倖免。

    倒是二樓觀看臺的許多研究人員,落荒而逃。

    “逃啊,快點逃,你們能逃到哪裏去呢……”

    容祈虛幻的魂體,輕盈的邁過屍體,自言自語,輕笑着,走向了中央的解剖臺。

    同時,她身後,被她鎖死的實驗室大門應聲而開。

    “姐!”容佑哭喪着臉,“北陰說他感覺到了強烈的電流刺激,他全身發麻……”

    容祈就站在北陰的肉身旁邊,瞅着北陰遍體鱗傷的軀殼肌膚表面,蔓延着電流。

    她不好意思的捂住嘴,“哎呀”了一聲:“對不起喔佑佑,忘記解剖臺也是金屬的,你們家北陰也會觸電的,唉……失策了,沒關係啦,疼一下沒關係的。”

    容佑趕緊關閉了電壓按鈕,終止涌出的電流。

    北陰的魂體發麻,感覺渾身如過了強烈電流般僵硬刺痛,甚至還有明顯的灼燒感。

    他魂體瞬閃,立刻鑽入了自己受損嚴重的軀殼內,合二爲一。

    容佑和江也彼時正朝容祈和北陰走來。

    而容祈趁着自己弟弟還沒靠近,似笑非笑的站在解剖臺前,瞅着睜眼的北陰,小聲警告道:“妹夫啊……倘若今後佑佑又因爲你哭了,我不介意讓你再嚐嚐觸電的感受,他脖子和手腕的傷我可是看見了的。”

    北陰胸腔劇痛,不是滋味,渾身瀰漫着觸電後的焦灼鑽心刺疼,傷上加傷,他血被抽了大半,脊髓神經也受損,連用咒術自我修復療愈的力氣都沒有,更別說開口了。

    他算是聽明白了。

    容祈這會兒在報復他。

    報復他不知輕重對容佑做了那種事兒,還惹他哭,還弄傷他……

    容佑踩上臺階,出現在北陰的身旁。

    他見到北陰胸腔被腐蝕出了一個爛肉窟窿,眼眶頓時紅了。

    “到底是什麼東西能把他傷成這樣……他可是酆都鬼帝……”

    實驗室這出現了嚴重事故。

    實驗室外的走廊,由遠漸近的響起整齊有序的軍履步伐跑動聲,烏泱泱一片,正迅速靠近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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