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予晴猶豫了片刻,還是回了個“不好意思,打錯人了”過去。
正爬樓梯呢,沒想到他竟很快回了句:
【鬱清】:那你想打的是誰?
打的是誰?你管我打的誰呢。
謝予晴暗暗腹誹了一句,一時興起,還真回了一個名字過去。
【鍾繇。】
她打這個名字,純粹的惡作劇。
對方沒有再回復。
謝予晴沒多想,回了宿舍,繼續躺到牀上翻來覆去。
她覺得有人在搞鬼。
可鍾繇的聲音……
她斷然不可能聽錯。
還有他說話的內容,太奇怪了,雖說印象裏鍾繇每次找她都在半夜,他剛纔的語氣彷彿從未斷過聯繫,但又提“好久不見”,着實古怪。
謝予晴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着的,但醒來的時候,手機沒電了。
她插上充電器,剛把手機拿起來,黑屏中卻赫然多出了一張陰冷的笑容。
鍾繇?
她嚇了一跳。
哆嗦間,謝予晴幾乎從牀上跳了起來。
夢,醒了。
靜謐的房間,久違的陽光從窗簾縫裏透進來,灑下一地的寧靜。
她靠到枕頭上,感受着加速的心跳,長長地鬆了口氣。
原來是夢。
第一次做這種夢中夢,感覺太真實,也太可怕了。
謝予晴平復了一下心情,拿起牀頭的手機。
才八點半,時間還早。
鍾老闆卻早早給她發了兩條信息——
【基地附近的監控我找人看了,沒什麼異常,現在讓他們去查周圍路口的監控了。】
啊,居然把這事忘了。
謝予晴摸了摸鼻子,不由打字解釋了一通。
然而,她費心巴拉的解釋,卻只換來對方一個“哦”,以及雲淡風雨的一句——
【他似乎對我們基地很感興趣。】
【謝予晴:什麼意思?】
【鍾老闆:他把你送回來後,在基地外面兜了三圈才走。】
【謝予晴:誒?爲啥?】
【鍾老闆:你問我,我問誰啊?】
因爲老闆的一番話,謝予晴這一天的錄製都不在狀態。
她也不想疑神疑鬼,但在外面兜了三圈才離開?基地外面有什麼值得轉悠的地方,又不是觀光景點。
其實這事如果放在平時,她也不會想那麼多,可昨晚出了那麼大一檔子“靈異事件”,很難讓人不去聯想。
她魂遊天外,以至於又被拉去喫火鍋玩遊戲的時候,都忘了問一句——“能請假嗎?”
一樣的場地,同樣的佈置,只是教練局變成了輪換局,節目組出於考量,這一期留下了謝予晴和鬱清兩位教練,剩下的都是學員。
至於是何種考慮,謝予晴覺得其心不軌,否則也不可能把她和鬱清的位子安排在一起。
王瑋倒是很興奮,在拍攝組進來前,隔着位子就給謝予晴扔小紙條。
一次畫了個笑臉。
一次畫了個豬頭。
還有一次畫了個手持戰戟的夜叉。
這個行爲堅定了謝予晴對他“極度幼稚”的評斷,並且這些個歪歪扭扭、蟲爬似的畫,也讓她意識到,王瑋毫無藝術細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