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沒有明說,可謝予晴卻似乎隱約猜到了些什麼,不由嗔道,“我告訴你啊,我雖然住你家,但你沒權管我們俱樂部的事。”
“包括你下毒?”
他問得直白,使得謝予晴瞪眼,“你說話怎麼這麼難聽呢?我都說了,是爲了我們隊伍着想……”
“你在爲不法行徑找藉口。”他說道。
“……”
謝予晴哽了一下,的確理虧,但氣勢上不能輸,她從地上爬起來,沒好氣道,“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是個遵紀守法的好人?”
她剛緩過氣,還有點喘,未着口紅的脣色有點莫名的嬌豔,整個人透着讓人想欺負的嬌軟感。
鬱清突然目光下落,努了努嘴,“走光了。”
她低頭一看,睡褲的彈力繩鬆了,露出了一道皙白腰線。
這一剎那,謝予晴居然毫不窘迫,心裏想的竟是:腰啊,大驚小怪。
然後她意識到,自己對鬱清的邊界感越來越低了。
都怪他,總是做一些大尺度的行徑,搞得她心理承受能力蹭蹭往上漲。
謝予晴背身繫繩子,卻忽然又聽他說,“我不是正義感爆棚,只是怕你以這種方式對他,那種糾結和背德感會讓你愧疚一輩子。”
她動作一頓,卻是若無其事地說道,“我沒那麼豐富的情感,只要對我的工作有幫助,沒什麼愧疚不愧疚的。”
說完,她轉身衝鬱清說,“明天很重要,早點休息吧,我回去了。”
“晚安。”
他沒留她。
謝予晴便出去了。
一出去,就看到睡死在沙發上的陸行,以及像兩尊門神一樣直挺挺守着他的保鏢。
……哐當。
悠長的,四分五裂的碎裂聲,一片白芒的光忽然衝散了黑暗。
那是一個食堂模樣的地方,一個瓷碗在桌子上轉悠了兩圈,摔在地上,粉身碎骨。
她想彎腰撿起來,卻僵硬地跌在地上。手臂麻得厲害,胃裏也是空的,她的手指割破了一個傷口,下一秒就被人提了起來。
她轉過頭,正對上一雙笑得滲人的桃花眼——
“Vita啊,太不小心了,你的血怎麼能浪費在這種地方呢?”
畫面一轉。
一陣低低的哼歌聲徘徊在夜裏。
她似乎迷迷糊糊地從深沉的夢裏醒來,忽然就被一道刺眼的無影燈閃得昏頭轉向。
耳邊響起了惡魔般的低笑聲。
“困了?沒關係,就再抽那麼一管,很快就結束了……”
……
渾渾噩噩做了大半夜的雜夢,驚醒了兩次,直到晨光初升,謝予晴才沉沉地放鬆了下來。
沒一會兒,手機的震動卻又把她吵醒。
這一晚睡得她滿頭大汗,她坐起來,抹了把額頭的汗,一邊赤腳下牀去開窗通風,一邊接起了電話。
是陸行的來電,可她剛接通,就聽到了那邊的咆哮聲——
“放開我!你們幹什麼?!”
隱隱似乎就是從樓下傳上來的。
他這一吼,把謝予晴吼清醒了,她立馬想起了正事,迅速衝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