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態度依然疏離且果決,“不好意思,我要休息了。”
“那,那好吧。”
見他毫不留戀地掛了電話,謝予晴忍不住揶揄了一句,“怎麼說也是大學同學,至於這麼無情麼。”
“我夠給面子了。”
鬱清把手機丟到一邊,轉頭問她,“睡不睡?”
“唔?嗯。”
隨着臥室的燈暗下,熟悉的感覺迴歸。
謝予晴盯着昏花的天花板,回想起剛纔那兩個問題,忍不住就側身看向旁邊的人,“八卦一下,你初吻給了誰啊?”
黑暗裏其實看不清他的臉,但她很固執地盯着,試圖從適應的黑暗中推敲出點兒端倪。
他的迴應卻意味深長,“倫敦拍賣會,給了一個睡死過去的人。”
她一驚,“你還搞偷親?!”
“不算偷親。”他含糊地說了句,“她主動的。”
“人家睡死過去了,怎麼主動?”
“怎麼說呢,就是她換了個姿勢,趴我身上了。”
“……”
不知道爲什麼,謝予晴忽然有種受傷的感覺。
她不說話,空氣裏都瀰漫着一種壓抑的氣息。
彷彿感覺到了些什麼,他嘆了口氣,“你說你,非要問到底,我說了你又不高興。”
“我沒不高興啊。”她說道,“我就是在想,你肯定是對她有好感纔會睡一起吧?”
說完,又意識到似乎也把自己給影射了,趕緊又說了句,“但跟我們情況不一樣,我們這是……這是純粹的探討人生來着。”
良久,一聲輕嗤從旁邊響起。
“我在想,你是真不記得了,還是在故意裝傻。”
“什麼意思?”
“看來是真不記得了。”
做下這個結論,他便不再出聲。
可謝予晴卻被他勾起了好奇心,“你在說什麼啊?”
旁邊傳來了翻身的聲音,他似乎打定主意不告訴她。
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
謝予晴拱到了他旁邊,威脅道,“你說不說?不說你今天別睡了。”
他卻笑了,“我這幾天沒工作,不睡可以,你行嗎?”
她噎了一下,腦子一熱,竟伸手抱住了被子下的人。
猝不及防的動作,連鬱清都始料未及。
他身子一僵,有那麼一瞬間,大腦一片空白。
“要試試嗎?”
帶着幽香的氣息刺激着他的感官神經,幾乎是本能的,他一個翻身,反客爲主。
再開口時,他的聲音暗沉了幾分,“好啊,試試。”
……
片刻,一聲帶着羞惱的吼叫聲響徹了夜空——
“我說的不是這種試!”
檯燈開了一盞。
兩個人躺在凌亂的牀上,平復着急促的氣息。
過了一會兒,謝予晴終於有點緩過來了,捋直睡衣,冷淡地說了句,“我不是怕你。”
旁邊的人無聲地轉頭過來。
“但一個初吻都丟得稀裏糊塗的人,也不知道私生活究竟怎麼樣,我可不想莫名其妙染上什麼病。”
這話一出,片刻的靜默。
“你真會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