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君上,這是先帝留下的打王鞭,上打昏庸忤逆的帝王,下打搬弄是非、挑唆君王的佞臣,你說,這鞭子打你,可還行?”
顧庭芳慢條斯理的放下手中酒杯。
“母后,兒臣豈敢忤逆,母慈子才孝,您覺得呢?”
話落,顧庭芳便站了起來,可是,腳下還未動彈,腦袋忽然就傳來了一陣暈眩,整個人忽然就跌坐在了椅子上。
白氏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冷厲的吐出一個音節,“打。”
隨着白氏一句話落下,她一個眼神,旁邊的老太監便拿起了打王鞭,一步一步的朝着顧庭芳打來。
顧庭芳擡眸,目光與老太太監對視,“你敢。”
被他的眸子震懾,老太監微微瑟縮了一下,可在白氏的庇護下,還是舉起打王鞭抽在了顧庭芳的身上。
那打王鞭落在身下,瞬間便皮開肉綻了,他悶哼一聲,卻還是忍了下來。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強撐着姿勢站了起來。
“怎麼,君上這是連先帝都敢忤逆了?”
白氏話音剛剛落下,老太監手中的打王鞭再次落到了顧庭芳的身上。
暗處的白芷希默默的躲在那,緊張的拽緊了衣袖,只要等到君上堅持不下的時候,她便衝過去,求太后姑母饒恕君上。
如此一來,君上便會感激她。
這樣,這虛懸的後位也就落到她的身上。
她要讓君上明白,只有她白芷希纔是那個對他最有用的人。
他脣角露出一抹得逞的微笑,然而,還不待他說話,那雙腿忽然一軟。
白芷希見勢就要衝出去,卻見一抹身影快了她一步。
顧庭芳眼看就要跌坐在地,殷鹿竹卻突然出現了。
“君上!太后謀殺你未遂,臣帶你去找御醫。”
她呼喚了一聲,然後霸氣的,狷狂的一個公主抱的姿勢將顧庭芳抱了起來。
“……”剎那間,顧庭芳全身僵硬,瞳孔劇烈的一縮。
先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顧庭芳一張臉瞬間面如死灰,只覺得人生在這一刻突然就沒了希望,他堂堂一國之君,衆目睽睽之下,居然被殷鹿竹這個小白臉抱了,還是這樣的姿勢。
殷鹿竹抱着顧庭芳,雙腿都在打顫,她驚恐的看向一旁的白氏,“太后,你竟爲了一己私慾謀害君上!”
“哀家……”
白氏也是一愣,不明白殷鹿竹怎得就到了這個地方。
“殷鹿竹,請注意你的措辭,哀家握的是先帝打王鞭,可沒有什麼謀害!”
殷鹿竹掃了一眼石桌上的酒杯,“來人,將這些帶走,交給御醫查驗。”
時越走了上來,將桌上的酒水一股腦的收了起來。
白氏還想說什麼,殷鹿竹卻已經堅持不住了。
這顧庭芳看上去身材高挑清瘦,誰知道居然那麼的重!
忍着自己正在打顫的雙腿,殷鹿竹卻還是努力擺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