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庭芳躺在牀上,卻是輾轉難眠。

    許久之後,他有些煩躁的從牀榻上坐了起來,“時越。”

    聽見聲音,時越推門而入,“君上,有何吩咐?”

    顧庭芳輕輕抿了下脣瓣,短暫的沉吟之後,他說,“去一趟芙蓉樓吧。”

    時越眼底閃過一抹淺淺的詫異,“芙蓉樓?”

    殷都城裏赫赫有名的青樓。

    君上又要去芙蓉樓,先前不是纔去過麼?

    上癮了?

    “去準備。”

    見時越愣着不動,顧庭芳不禁吩咐了一聲。

    點了點頭,時越道:“君上是對那個叫長歌的青樓女子上心了?”

    “呵呵。”顧庭芳扯了下脣瓣,眼裏竟是一片平靜無波之態。

    “夜裏睡不着,那芙蓉樓也算個去處,至於人,有些好奇罷了。”

    “是。”

    時越應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

    天邊一輪殘月映下銀輝點點,寒風拂過,樹搖影曳,一切的一切悠遠而靜謐,爲這殷都城的夜晚平添無盡的風情。

    噠噠噠——

    一聲聲清脆的馬蹄聲踏在青石板上,顯得格外的清晰。

    不一會兒的功夫,那馬車便在芙蓉樓跟前停了下來,顧庭芳低垂着頭,一路走進了芙蓉樓。

    ……

    殷鹿竹剛剛誰下,便接到了顧庭芳來了芙蓉樓的消息,於是,她第一時間從牀上起來,飛速的換上了一襲女裝,戴上面紗,快速的來到芙蓉樓。

    當她帶着一身涼意推開那緊閉的房門時,剛好對上了顧庭芳那不耐的目光。

    她放慢了腳步,身姿嫋娜的上前,盈盈一拜,“民女見過君上,君上萬歲。”

    顧庭芳上下將她看了一眼,臉上的神色溫溫淡淡,“可會下棋?”

    聞言,殷鹿竹臉上的笑容微微僵住,“所以,君上這大半夜的前來,便只是想要下棋?”

    顧庭芳蹙眉,“不會?”

    垂下眼眸,殷鹿竹聲音輕軟,“民女對於棋藝不算精通,只是略知而已。”

    “無妨。”

    顧庭芳說着,已經將棋子擺上了棋盤,眉眼間帶着些許的不悅,沒有要多說話的意思。

    他也不說話,只是面無表情的深深看了一眼顧流離,然後,目光看向看向天際,“切磋也行。”

    殷鹿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秉持着對於棋藝算不得精通的說法,她下的極其隨意,又不過腦子。

    那每走錯一步,對面男人冷漠的眼神便射了過來,帶着一點淡淡的嫌棄。

    “你又輸我一千兩了!”在殷鹿竹落下一子的時候,顧庭芳淡淡的開口。

    “……”殷鹿竹拿着棋子的手微微一抖,她滿眼詫異,“還要輸錢?”

    顧庭芳點頭,“這樣纔有意義。”

    殷鹿竹嘴角抽了一下想,心中說不出的鬱悶。

    “……咳,一時手滑拿錯了!”

    殷鹿竹默默的伸出手,想要將那顆自己隨意下的棋子挪個地方。

    然而,手剛剛搭上棋子,上面卻忽然覆上一隻白皙如玉的手,如他的人一般,帶着點冰冷的溫度。

    殷鹿竹手一僵,“君上,是想納民女爲妃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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