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身強體壯,也不必包紮了,省得浪費精神。”

    顧庭芳擡眸看了她一眼,這些日子的囚禁生涯,幾乎將他的傲骨一點一點的折斷,在面對這般喪心病狂的她,心中竟生不出一絲暴怒。

    殷鹿竹剛剛走出寢殿,青蘿便迎了上來,她壓低聲音問道:“北國君主該如何處置?”

    殷鹿竹雙眸朝着北國的方向眺望而去,片刻之後,她輕輕的扯動脣角。

    “如今的北國皇嗣凋零,就只能等着玄卿一人延續子嗣,我便是扣押着他,北國內政也無人挑起叛亂。”

    “所以主子是想……”

    “傳信北國,拿黃金十萬兩贖回玄卿吧,否則,我便一日剁去他的手,一日剁去他的腳,直到將他削成人棍!”

    “是。”青蘿連忙應了一聲,眼底閃爍着激動興奮的光芒,大步離去。

    殷鹿竹站在高處,她沉沉的嘆息一聲,瞭望着這廣闊無垠的大殷山河,看不出在想什麼。

    ……

    顧庭芳一連好些日子都不曾露面,瞬間便在朝中激起了一片議論之聲。

    朝臣成羣結隊的來了昭德殿,等在門口便不願意離開。

    一時間,大殷流言四起,說殷鹿竹狐媚惑主,是來亂大殷朝綱的妖孽。

    聽着外面的吵嚷聲,殷鹿竹漫不經心的翻閱着手邊的奏章。

    這些時日送到這昭德殿的奏章都是殷鹿竹在批閱。

    顧庭芳就這樣慵懶的坐在軟榻上,慢條斯理的盯着殷鹿竹,瞧着她專注的看着奏章,半點不曾因爲外面的吵嚷而有半分的惱怒。

    他不禁低笑一聲,有的時候他甚至覺得,眼前這個女人比他還要適合做這一國之君。

    就在這個時候,殷鹿竹放下了手裏奏章,她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隨着寢殿的門被打開,外面的議論聲和咒罵聲突然就消散無蹤了。

    殷鹿竹站在驕陽之下,神情寡淡的看着方纔還議論紛紛的大臣,紅脣緩緩溢出一聲冷笑。

    “諸位臣公似乎有很多不滿?”

    朝臣相互看了看,終於還是有人沒有忍住的站了出來。

    “老臣知道皇后娘娘與君上新婚燕爾,可也得顧着這天下,君上已經好些時日不曾上朝了,我等甚至不知道君上是否安好,莫不是有人挾持了君上,妄圖挾天子令諸侯!”

    聽着他們的話,殷鹿竹也只是苦笑一聲。

    “我不過區區一個弱女子,輕如落葉,薄似飛花,怎有本事做那挾天子令諸侯的大事呢?”

    “唉!”她沉沉的嘆息一聲,輕輕的垂下眼眸,將那滿腔的委屈演繹的淋漓盡致。

    “君上本該痊癒的,可昨夜,北國儲君入宮行刺,又中傷了君上,如今,君上尚在昏迷。”

    “可此事,如何能外傳,若是被北國知曉,到時候,舉兵來犯,誰人能夠護衛大殷呢?誰又能爲這千秋基業負責?”

    殷鹿竹的話猶如一塊巨石突然砸落於湖面,瞬間便是激起了千層浪花。

    “皇后娘娘說北國君主行刺便是行刺麼?”

    那北國儲君遠在千里之外,便是要行刺也該命人前往纔是,怎會傻到自己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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