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芳樓,兩個身着輕紗的女子突然推門走了進來,正打算悄悄溜出去的玲瓏嚇了一跳。
“我……不……不用……我自己來就好。”
“那怎麼行呢?姑娘來了就是客,咱們可得好好侍候着~”
兩人不由分說推着玲瓏就走進了內室,裏面煙霧繚繞,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擺上了熱水,還燃着薰香。
玲瓏心裏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想要離開,卻被兩人抓的死死的。
“姑娘生的可真是漂亮,奴婢看姑娘這些日子怕是不好過,有幾天沒沐浴了吧?”
玲瓏臉上一紅,這幾日她一直躲在那間破舊的小院裏,喫喝都是問題,哪裏有機會沐浴?
經人這麼一說,她甚至聞到了身上的異味,好似有蟲子在不停的啃咬她。
身後兩人對視一眼,不由分說便去扯她的衣服:
“姑娘別擔心,一會兒梳洗好了,好好睡一覺,醒來一切都會過去,姑娘也會心想事成的。”
心想事成?
許是內室溫度太高,玲瓏意識漸漸有些模糊,臉上也出了薄汗。
心想事成……
嘴裏無意識的呢喃着這句話,玲瓏面前漸漸浮現一道身影。
那身影清貴儒雅,每每從她面前經過都會讓她的心不自覺的多跳上幾下。
可惜……他的目光從來都沒有落在自己身上……
身體漸漸沒入水中,輕柔的流水洗去了疲憊,玲瓏漸漸放下戒備,整個人進入了一種忘我的狀態。
“睡吧,睡一覺什麼都好了~”
嬌媚的聲音帶着絲絲蠱惑,玲瓏緩緩閉上眼睛,由着人梳洗打扮,不一會兒便收拾妥當安置在掛滿綢緞的牀榻上。
兩名女子相視一笑,看了眼牀上臉頰粉嫩,宛如尤物的少女,悄悄退了下去。
“姐姐,都安排好了。”
院子裏,春芳早已等在那裏,見兩人出來滿意的點點頭。
“下去吧,一會兒守好這裏,任何人不允許進來。”
“是!”
兩人應聲離去,屋檐上一道黑影閃過,春芳擰眉看過去,卻又什麼都沒看見。
“哼!這萬芳樓樓主的位置,也是時候換個人坐了。真是搞不懂,做皮肉生意的人,不接客,還做的哪門子生意?”
說着,她輕哼一聲,扭着腰肢離開了。
“什麼?她竟然拿來路不明的女人孝敬舵主?”
另一處小院,黑衣女子安靜的垂頭站在那裏,對面的女子美麗的眉頭輕輕蹙起,明顯是生氣了的。
“膽敢壞我萬芳樓的規矩,就算是舵主來了也不行!走,跟我去看看!”
說着,媚兒轉身往外走去。
房間裏,原本昏迷不醒的郭長清倏地睜開了眼,銳利的雙眸迸射出一縷寒芒,郭長清從牀榻上一躍而起,直接從窗戶跳了出去。
暗夜裏,正在四處焦急尋找的楊大丫突然看到夜空中閃過一抹亮光,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這是郭長清召喚的信號,可是玲瓏……
咬了咬牙,楊大丫飛身朝着信號發出的地方而去。
與此同時,隱在暗處的護衛也紛紛朝着萬芳樓而去。
若是楊大丫見到,必定會大喫一驚,此人不就是萬蛇窟裏的黑猴?他竟然還沒死!
卻不知,這黑猴最擅長擺弄機關,萬蛇涌出之時他便尋了一處洞窟藏身,將所有的毒蛇都隔絕在外僥倖撿回一條命,後來還是他一路揹着重傷的黑風離開了萬蛇窟,逃到了這滄州城來。
“舵主,您來了!”
春芳早就等在了門口,見到黑猴連忙扭着腰肢迎了上去,帶起一陣香風。
黑猴瘦削的面龐露出一抹淫笑,擡腳邁下轎子,一把攬住了撲上來的春芳:
“還是芳兒懂事,怎麼,聽說樓裏來了新鮮貨?”
配合着黑猴的上下其手,春芳發出一陣嬌笑:
“若非如此,芳兒怎麼敢驚動舵主您呢?這次的貨啊,保管舵主滿意!”
黑猴聽了仰天大笑,手上的動作越發放肆起來,只把春芳逗弄的嬌喘連連,身子都軟了下來,整個人掛在黑猴身上。
黑猴這纔算滿意,將軟麪條一樣的春芳往旁邊一推,大步朝裏走去。
春芳險些站立不住,踉蹌了幾步趕忙跟了上去。
衆人一前一後來到小院,哪知守在門口的兩個女子竟面露古怪的看着春芳,似乎有什麼話要說。
春芳朝兩人使了個眼色,示意兩人趕快打開房門。
兩人面面相覷,竟是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饒是黑猴也看出了不對,徑自上前推開了房門。
房門打開,一縷淡淡的幽香襲來,昏暗的燭光印出一道曼妙的身影。
黑猴瞳孔一縮,本能的舔了舔脣角。
這個他一直覬覦,卻從未得手的女人,真是每一次看了都讓人心動。
“呦!舵主今日怎麼有空到我萬芳樓來了?媚兒有失遠迎,還望舵主恕罪~”
媚兒好似纔看到來人,慢悠悠的放下手中的茶盞,媚眼如絲的看向黑猴。
黑猴只覺得身子像是被雷電擊中,連話都有些說不出來了。
隨後一步走進來的春芳臉色卻迅速難看下去,樓主她……她怎麼在這兒?
扭頭問詢的看向守在門口的兩個侍女,卻只見兩人臉色慘白的垂着頭,顯然她們是說不出什麼來了。
忿忿的咬了咬脣,莫非今日的計策又要落空了?
“咳咳!閒來無事過來坐坐,怎麼?媚兒姑娘不請本舵主喝杯茶麼?”
好不容易找回了神志,黑猴主動向前走了幾步,徑直坐在媚兒身旁,手還不經意的摸向媚兒的玉指。
媚兒嬌笑着閃開,隨手取了一隻杯子倒上茶水,輕輕推在黑猴面前。
“一杯茶而已,舵主想喝,隨時來喝便是。”
那黑猴看了眼推在自己面前的茶盞,卻並沒有去接,反而順手端起了媚兒先前喝過的那杯仰頭一口灌了下去。
“哈哈哈哈……媚兒姑娘這裏的茶就是比別處要香!”
擡頭看了看周圍的擺設,黑猴心裏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莫非今日真正邀自己前來的是他朝思暮想的媚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