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殺不殺?”
這都等了快一個時辰了,將軍怎麼還不下命令?趕緊殺完了她好趕去下一城啊!
“生死簿上沒他,走了,下一個。”
啊?生死簿?
春草一愣,感情自家將軍是個活閻王啊!
“還愣着幹什麼?走了!”
“哎!來了!”
春草趕忙擡腳跟上,此時城中已經有稀稀拉拉的人走動,大街上也有攤販支起了桌子。
楊大丫在一個餛飩攤前停下腳步,意識有些恍惚。
玲瓏她,最愛喫餛飩的。
她現在應該已經在路上了吧。
之所以這麼不要命的一直趕路,楊大丫更多的還是讓自己忘掉心裏的那根刺。
玲瓏說謊了,許是沒想過她還能活着回來,她的謊言很拙劣,只要一查便能查出來。
蘭兒傷她是假,她想讓她死在亂軍之中是真。
她知道,自己哪怕豁出性命也會找到蘭兒替她出了那口氣的。
什麼時候她竟恨她至此?
楊大丫很想找她問個清楚,卻又害怕從她嘴裏聽到真相。
罷了,她跟她的情誼,困在郭府的這六年足夠償還了。
日後便當從沒過此人,更沒發生過這些事。
或許在這亂世之中,她們永遠也沒有再見的時候了。
“老闆,來兩碗餛飩!”
熟悉的聲音在身旁響起,楊大丫愕然回頭,見蕭二郎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她身旁,髮梢還沾着露珠,顯然是星夜兼程而來。
心頭驀地一暖,有些人傷她至深,有些人護她如此。
春草不知什麼時候悄悄退了下去,二人坐在街頭沉默的喫着各自碗裏的餛飩,誰都沒有說話,卻各自覺得安心。
楊大丫擡頭看了眼街上越來越多的行人,輕輕鬆了口氣。
戰場上她是一尊殺神,下了戰場,其實她是最討厭死亡的人。
“未必。”
蕭二郎頭也不擡,專心喫着餛飩,說出來的話卻是讓楊大丫心驚:
“此處靠近漠北。”
漠北,據說是狼王的天下。
“不是還隔着四座城?”
楊大丫不解,卻聽蕭二郎輕笑一聲:
“四城而已,你不也一夜之間連下兩城?”
楊大丫心下一沉:
“可是有異動?”
蕭二郎放下湯匙,正待答話,便聽城牆那邊亂了起來。
“快跑啊!有人攻城!”
有人攻城?會是誰?
楊大丫擡腳便走,蕭二郎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不急,去城主府,那裏會有你想要的消息。”
不過一刻鐘,兩人便落在了城主府書房之外。
吳符顯然已經得到了消息,正打算親自上城牆,一推開門便看見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兩人。
他怔愣了片刻,朝着蕭二郎便跪了下去:
“屬下吳符拜見主上!”
“起來吧。吳叔,許久不見。”
吳符因爲他這一聲吳叔,鼻頭便是一酸。
當年誓死護衛兗王的,都已經死了。
他之所以活着,便是同大多數兗王舊部一樣成了“識時務”的“俊傑”。
“屬下……屬下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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