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權謀天道 >第一百一十六章 暫時擊退進攻
    炎帝沉思片刻,又道:“如此來看,孫招遠不僅無罪,反而有功,朕也不怪罪你們云溪州官員,冤枉了孫大人,你們所有人等,都是爲社稷着想,朕心中自然知道。雖鬧了誤會一場,朕也只會心中認爲你們辦差仔細把穩,但求爲國家盡忠。來了這州府,見了你們這些國家棟梁,也算是一筆收穫。臨來之前,正好你們云溪州府報來,要將這金河玉河租借給朕的皇親表弟索納扎,滿朝文武集體贊成,皆誇你們云溪州官員識得大體,講得大義,紛紛表態,要以你們州府官員作爲全國表率。朝會議定,將會在云溪州,成立新的金玉採挖部門,讓朕的皇表親索納扎,出任部門長官,相關詳細事項,議事閣正在擬定,想來也就這幾日,便出文下發云溪州,你們參照辦理即可。”

    早有朝廷內耳目,將此事報給姚雲貴等人。

    姚雲貴等人本想鬧事,就這個事項和孫招遠爭個魚死網破,可炎帝親至此處,宣佈此事,又爲了安撫姚雲貴等人,盡在他們臉上貼金。

    姚雲貴再是在這云溪州有天大的權勢,也只有隱忍下來,所有人等都道:“聖上聖明,臣等自然協助索納扎,悉心採挖金玉,爲聖上提升這云溪州賦稅錢財。”

    炎帝看各個人等皆有慍色,心中不悅,接着道:“朕看過孫大人給朕的奏摺,他是這云溪州巡撫,對金玉採挖這個事項,自然瞭如指掌。這金河玉河租借事項,乃是一個妙事,一來有人敢保證增加幾百萬兩白銀賦稅,二來朝廷也不會再爲金河玉河採挖之事煩心,三來那個叫什麼宋軍山之地離金河玉河也不遠,朕某日神仙託夢,說此地也是個富貴地方,一些神祕山洞也會藏金藏玉,若是真的有金有玉,索納扎也可一併採挖了。”

    姚雲貴等人聽完心中大駭,背上冷汗直流,宋軍山乃是他們祕密精煉雕琢金玉之地,炎帝雖沒直說,但將宋軍山點了出來,便是一個威脅,若是你們這些官員再不識時務,他炎帝真的認真糾察起來,只怕姚雲貴等人盡皆要被下獄問罪,跌落馬下。

    姚雲貴等人見勢頭如此,趕緊叩頭,不敢再發一言,臉上也由慍色轉爲驚色,就怕醜事被炎帝抖出,到時就是家破人亡結局。

    有孫招遠在前面穩紮穩打,逐步蠶食姚雲貴營生門道,炎帝最終爲孫招遠站臺收場,終於將這云溪州錢糧賦稅之事,盡皆想了法子處置完畢,且姚雲貴等人不敢反抗,州府門道之事,只有躺在案板,任孫招遠、炎帝宰割。

    炎帝突然又問道:“朕還未到云溪州地界之時,聽說死了一個督銀道員,云溪州輿論早已沸騰,此事有沒有什麼眉目?”

    姚雲貴聽到炎帝主動問起此事,給蔣勝遞了一個眼色,蔣勝會意,道:“啓奏聖上,云溪州督銀道員王道寬確是被人殺死,下官等人正在追查真兇。”

    炎帝道:“云溪州真是個多事之地,查到什麼線索了嗎?”

    蔣勝本想進言,將查到王道寬手中,拽着刻有孫招遠名字的玩物核桃一事,奏報炎帝,可斜眼望了一眼姚雲貴,姚雲貴做了個下壓手勢,便及時收口,道:“現今臣正在全力追查,務必查得真兇。”

    炎帝道:“堂堂朝廷命官,品級不低,居然死於非命,如此歹事,務必要好生查證,不可放過壞人,不然這州府官員,連命都不能安穩,如何安心做事。”

    蔣勝道:“遵旨。”

    炎帝又問了云溪州州府情況,至晚方散。

    散了後,姚雲貴、姜超、蔣勝、龍津等人聚在江源雲的大院中商議事項。

    蔣勝道:“今日姚大人爲何阻止我,按計向聖上奏報,王道寬手中發現孫招遠物件之事?”

    姚雲貴道:“今日炎帝已經將我們在宋軍山提煉雕刻金玉之事隱晦點出,那個地方,我們還未收拾妥當,連着工匠,也還在宋軍山住着,要是今日就將孫招遠打翻在地,孫招遠將宋軍山之事抖出,我等哪還有活路?所以今日必是要先忍耐的。”

    各個人等聽了此言,都又驚出一身冷汗。

    蔣勝道:“那現今我就命人趕緊去宋軍山,收拾乾淨,那些工匠,也都遣回家去。把所有痕跡盡皆毀去,這樣就沒有把柄在孫招遠手中。”

    姚雲貴道:“不僅如此,那些工匠,都遣到東邊楊尚國,遠離了國境,方纔是好,孫招遠即使要抓這些工匠查問,如何能找得?”

    蔣勝道:“我這就去辦,務必一點痕跡不留。”

    姜超道:“今日皇帝將宋軍山之事點出,雖只是隱晦提起,但說明我等私採金玉之事,已然被他知曉。他現今迫於形勢,不追我等之罪,但若是三王之亂被他壓下,三王覆滅,皇帝便可騰出手來,找了其他由頭治我等之罪,到時不也是死於非命?現今這個隱患,我等務必要商議出一個對策,方纔是好。”

    姚雲貴道:“姜大人所言,正是我一路上所慮之事,現今孫招遠一年之內,將我在云溪州幾十載佈下的門道,盡皆毀掉,說明此人已然全盤瞭解門道內情,不然不會如此精準找到解棋之道。我等罪責只怕是早被皇帝知道了,他引而不發,無非是不想這一州動*亂,只有等到三王叛亂被壓下來,反叛覆滅之後,那時他要是不對我等動手,我等纔算是過了關,要是真對我等動手,用其他法子治我等之罪,我等是難逃一死。我也在思慮對策,各位大人,若是有良計,速速奏來。”

    龍津道:“如此說來,反正我等隱患巨大,不如趁我手中還有一些兵權,就此反了。那安邊國公孫武乃是前朝之後,而且是我等漢族一脈,若是將炎帝抓了,全國必然大亂,到時我們遵迎公孫武爲聖上,必然也在全國內應者如雲,安邊國取得天下後,也必不會虧待我等。”

    衆人都在內心盤算此事,半晌無人言語。

    姚雲貴問道:“你手中實際可以調動的人馬還有多少?”

    龍津道:“我手中雖說只分得一萬人馬,但其餘許多軍士都是我兄弟軍士,一直跟着我刀山火海滾出來的,若是我下令,起碼有三萬兵員願意爲我出生入死。”

    姚雲貴道:“炎帝此行,帶了五萬兵員前來護衛,想來也是怕云溪州大亂,專門用來鎮壓亂事的。再加上現今孫招遠手中還有四萬兵士,若是我們貿然舉事,只怕這三萬兵員,是損不了炎帝分毫。”

    龍津道:“姚大人,你不在軍營之中,不瞭解軍營情形。今日皇帝說是要將北州將軍趙世倫,和馬如山對調,對調那日,許多事務要交割,許多人員要重新安排,所以交割那日,這兩邊的軍營,都是權利真空地帶,若是那日我率了兵馬偷襲,他們許多兵員都動員不了,指揮不動,臨時倉促迎戰,必被我率的軍士打敗。”

    姚雲貴沉思半晌,來回踱步,道:“此舉實在隱患太大,一來,即使他們再怎麼措手不及,人數也是佔優,我等若不能一舉將炎帝抓獲,等到他們整理好隊伍,我等就陷於危險之地了,二來,我等此事倉促,未提前儲備糧草,即使我等僥倖抓住皇帝,雖有人質在手,他們兵士不敢亂動,但若是將我等包圍起來久困,時間一長,糧草不濟,則軍心必然大亂,到時必然潰敗,三來,即使安邊國想要支援,首先要借道三王領地青丘州,再從青丘州打過永安州,再到云溪州,時日實在太久,想來還未將皇帝送給公孫武,我等已經敗了。所以,思來想去,還是不要動手爲妥。”

    姜超道:“姚大人,難道我等就此束手待斃,靜待皇帝裁決嗎?若是他是個仁義之主,不計前事,我等還有活路,要是他是個陰險狡詐之主,我等哪有路走?”

    姚雲貴道:“諸位大人莫要慌張,我這裏倒是思慮了一個主意。”

    各個人等都趕緊拱手道:“姚大人是何妙計,快快指使我等。”

    姚雲貴道:“一來,從今日起,這云溪州犯法的門道,再也不做一起,杜絕有人再找我等事端,我等手中沒有把柄,皇帝也不能隨意治罪,二來,等到皇帝走了,我等日後定要抱在一起,決不可被孫招遠分而治之,尤其是龍津手中軍權,拼死也要護下,三來,龍津待得皇帝走了,你親自去趟安邊國,和公孫武擺談一番,乘機暗示,若是我等遇了危險,立即帶上人馬衝到安邊國前去投他,纔算留了一條後路。這樣想來,方纔萬無一失。”

    各個人等盡皆贊成此舉,龍津拱手道:“待得炎帝走了,我就去安邊國處置此事。”

    蔣勝道:“那孫招遠之事,又該如何處置呢?”

    姚雲貴恨道:“孫招遠已然和我等撕破了臉,最後連這金河玉河,也被他斷了財路,此人乃是我等首敵,待得我等將尾巴收拾乾淨,再和他一決高下。”

    蔣勝道:“今日我看皇帝對他真是庇護備至,我們雖還有兩個計策,但就怕是使出了,也會被皇帝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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