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趙王雍已經過來加冠之年,代表它已經成年了,是應該找一個家室。趙王雍的生母彰顯王太后也在爲趙王雍張羅聯姻之事,將趙王雍喚入後宮。趙王雍入後宮,面向彰顯王太后,行禮道:“母后,兒來向母后問安了。”彰顯王太后則笑道:“王兒,不必多禮,坐吧。”趙王雍走上前,坐在一旁。彰顯王太后吩咐下蟲奉上糕點,放於几案之前。趙王雍嚐了幾口。彰顯王太后問道:“王兒,好喫嗎?”趙王雍道:“母后做的糕點,兒自然是喜歡的了。”彰顯王太后道:“哀家知道你小時候就喜歡喫這個,那個時候你饞的啊!現在你已經長大了,已是過了兒立之年,是應該有自己的家室了。”趙王雍問道:“不知母后又看上哪家的女孩?”彰顯王太后道:“白老大蟻曾經跟隨先王南征北戰,立下赫赫戰功,先王是十分的信任它,賜於它王親,現在它就是你的王叔。聽說它有一個千金,生得楚楚動蟲,哀家見後甚是喜歡,現在和你一樣應該已是成年了吧。白老大蟻在朝中很有實力,若是與白家聯姻,白老大蟻就會盡心盡力的輔佐你成就大業。在朝中乃然還有實力暗中支持你的大哥,正在蠢蠢欲動,我們母子可藉助白老大蟻在朝中的實力壓制這股暗流。”趙王雍知道是自己的王妹,立即答應下來,道:“兒聽從母后的安排。”彰顯王太后道:“好,就這樣說定了,哀家這就安排向白家提親之事。”
彰顯王太后派出侍蟲入白府提親,白老大蟻出府門迎接。侍蟲向身後的下蟲道:“將它們都擡上來吧。”白老大蟻見如此之重禮,立即問道:“太后這是何意?”侍蟲道:“傳太后之懿旨,白老大蟻請跪下接旨。”白老大蟻這才跪下,道:“臣接旨。”侍蟲打開懿旨宣讀道:“皇天后土,天日昭昭。地載萬物,乃孕之德也。白老大蟻曾爲先王身邊之股肱,隨其南征北戰,後又安定朝局,此乃卿之功也,封安定君並世襲罔替,賜一等公爵。卿之女芍聰慧且又賢能,哀家甚是喜歡,擇日與吾王兒成親,姻緣乃成,天地之全也,畢!”這使白老大蟻頓時是愣住了,呆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侍蟲望向白老大蟻道:“白老大蟻,白老大蟻。”白老大蟻這纔回過神來,侍蟲又道:“接旨吧。”白老大蟻這才道:“臣接旨。”白老大蟻依然是跪在原地發愣,侍蟲見之扶起白老大蟻,道:“白老大蟻請起來吧。”白老大蟻起身之後,道:“請內侍大蟲入內堂歇息吧。”侍蟲道:“不用啦,太后還等着老奴回去覆命呢。”
侍蟲轉身便離去。白老大蟻拖着疲倦的身體進入大堂,坐於几案之前發呆,看着這一箱箱的金銀細軟,口裏一直在念叨着,道:“孽緣,孽緣啊!”白老大蟻也是知道白芍與小蟻的感情甚篤的,這個自然是白老大蟻看在眼裏。小蟻出使魏國與楚國,併成功的說服了魏王、楚王與我趙國聯盟,這是大功一件。若是小蟻回來了,不知道如何解釋爲好?也不知道如何去面對小蟻?因爲它原本是要將白芍嫁給小蟻,因爲小蟻有經天緯地之才,只有將自己寶貝女兒嫁給小蟻,才能將小蟻長久的留在趙國,爲大王出謀劃策。誰知道太后盡然看上它,下的聘禮,更是覺得天命難違啊!
白芍身邊有一個貼身丫鬟,躲在屏風之後探聽到這一切,立即奔往白芍的閨房,上氣不喘下氣的道:“小姐,小姐,不好了,不好了。”白芍坐於梳妝檯之前,因爲再等幾天小蟻就要回來了,它要化好妝,以最好的姿態去迎接小蟻的歸來。白芍轉身望向丫鬟,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丫鬟是十分焦急的道:“宮中來蟲了,是太后替大王提親。”白芍聽到提親二字,有些蒙了,道:“你說誰提親?”丫鬟道:“是大王。”
這句話令它是不敢相信的,便走出自己的閨房。入大堂,入眼的就是擺放在大堂之中的那幾口大紅箱子,呼道:“爹爹。”白老大蟻也是皺着眉頭,道:“這是天命,天命難違啊!”白芍看着這幾口大紅箱子,苦笑道:“天命難違,恐怕是爲了你的高官厚祿吧,難道你就要犧牲你女兒這一生的辛福嗎?”白老大蟻也在爲此事而爲難,道:“小蟻它才高八斗且又風度翩翩,是女兒心中之所屬,男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小蟻對你也是情有獨鍾,你們可以說是情投意合,爹爹自然是看在眼裏的。”白芍言道:“既然爹爹已經知道,爲何還要女兒進宮嫁給王兄?”說完之後兩行的眼淚滑下,顯然它是傷心了。平時白芍是很乖巧的,也是很孝順的,爲了小蟻盡然會去反駁它的父親,可見它對小蟻是真心的。白老大蟻開導道:“你與小蟻雖情投意合,但終究是有緣無份,門不當戶不對,也許這就是我們的命,芍兒啊,我們要認命啊!”白芍只是說了一句,道:“女兒不嫁。”白老大蟻起身道:“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此事由不得你胡來。”白芍哭着奔出大堂,白老大蟻望去,呼道:“芍兒。”
白芍獨自一蟲坐於几案之前,起身又到窗子之前,望着窗外的父親,白老大蟻只是搖搖頭的離去,它這樣做倒是真的傷了白老大蟻的心。白芍是一個孝順的女孩子。吩咐身邊的丫鬟備好紙硯,寫下此絕筆信,眼淚一滴一滴的滴下,浸溼了帛上的墨跡,面向身邊的丫鬟,道:“綠腰,將這封信替我交於小蟻吧。”丫鬟哭泣着道:“小姐。”白芍擦去兩邊的淚花,道:“莫哭,也許是我與小蟻的緣分已盡。”交待好事情之後,正要起身緩緩的走出,几案之上,一張畫像飄落而下。白芍走上,撿起這張畫像,又坐了下來,真好啊!將這張畫像放於几案之上,有些戀戀不捨,眼淚滴下。
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閒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白芍看着眼前的燭火,正欲燒掉這張畫像,被旁邊的丫鬟叫住,道:“小姐,這可是公子精心爲你畫的呀。”白芍只是說了一句,道:“情已不在了,還留着這張畫像有何用呢?還是燒掉它吧。”丫鬟只是站在一旁,眼睜睜的看着白芍將這張畫像燒掉,哭泣着道:“小姐。”白芍看着眼前的畫像一點點的燃燒,往事如同歷歷在目。與小蟻一起登上南天門,相依相偎,一同看日出,演奏高山流水,你來撫琴我來吹簫,一同守望日落。還有小蟻講起國家大事的那副正義凜然的樣子,往事種種如同一起化爲灰燼隨風飄散。
白芍回首看着地上燃燒過的灰燼,走出自己的閨房,進入白老大蟻的書房,道:“父親。”白老大蟻擡頭仰望,道:“芍兒。”白芍遲疑了很久,道:“父親,女兒已經想通了,聽憑父親的安排,進宮。”白老大蟻道:“好,想通了就好,想通了就好啊!”此時白老大蟻的臉上露出一絲的笑容。這個時候的白芍還在爲小蟻着想,道:“小蟻它胸懷大志,其才學非一般之蟲,爲此女兒有一個請求。”白老大蟻道:“你有什麼請求都可以說出來,爲父答應你。”白芍道:“小蟻出使魏國和楚國,對我們趙國是有功的,加之它又是女兒的先生,德高望重,父親可在大王面前說情,爲小蟻加官進爵。”白老大蟻很是爽快的答應下來,道:“好,爲父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