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趙王在韓魏邊境臨汾會盟諸侯,並在稷山修建高臺。這日,趙王雍帶兵車三百乘,甲兵百萬前往稷山。臨汾在春秋時期就屬於晉國,地名昆都。三家分晉之後,這個地方就處於韓國與魏國的邊境。魏王與韓王早已到達稷山之下,會盟臺之前,等待趙王雍的到來。韓魏之旗幟插於戰車之後。二王之後是旌旗招展,戰車兩百乘,甲兵數百萬。趙王雍帶領甲兵從邯鄲出發,進入臨汾境內,到稷山腳下,與白老大蟻一同下車。趙王雍走到二王身前,叩手行禮道:“魏王、韓王。”二王見之回禮,道:“趙王。”三王一同回首望去,趙王雍問道:“怎麼不見楚王啊?”魏王道:“楚王也許還在趕來的路上。楚地地處南荒,離中原遙遠。趙王、韓王,請耐心的等待。”仰望天上的太陽,太陽正在它們的頭頂之上,驕陽似火,大地升煙。
這個時候,楚王姍姍來遲,帶有戰車五百乘,甲兵三百萬,壓過趙國與韓魏,趕到稷山腳下,旁邊有蟾蜍將軍護衛。楚王走下戰車,叩首行禮,道:“趙王、魏王、韓王,寡蟲來遲了,莫怪,莫怪。”魏王望向楚王所帶來的兵馬,問道:“楚王帶來這麼多的兵馬,這是爲何?莫非是想效仿當年的楚成王,稱霸中原。”楚王立即賠罪,道:“西有強秦,中原有趙、魏兩個大國,豈有我這南蠻子的事,只是壯我楚國之聲威耳。”
四王會盟於稷山之下,誰來執牛耳爲會盟之主,有待商榷。楚王道:“我們四王會於此,誰執牛耳會盟諸侯呢?”楚王望向韓王,故意讓韓王難堪,道:“還是韓王爲會盟之主吧。”趙王雍聽後大驚,站於一旁沒有說話。韓王立即拒絕,道:“怎麼是寡蟲呢?我韓國地緣狹小,乃中原之小國,你楚國地勢遼闊,兵多將廣,乃南方之大國矣,還是你楚王吧。”楚王道:“不,不,我楚國地處南荒,乃南蠻耳,怎可入主中原呢?”又望向魏王道:“魏國是我中原之強國,有稱霸之心,還是魏王吧。”趙王雍站於一旁故意的咳嗽幾聲,魏王立即有所反應,道:“趙國是軍事之強國,可與秦國相抗衡,而趙王會盟我諸侯於稷山之下,還是趙王執牛耳吧,爲我諸侯國之盟主。”楚王與韓王異口同聲的道:“還是趙王吧。”趙王雍終究還是年輕氣盛,走出,扣手道:“魏王、楚王、韓王,既然你們推薦寡蟲爲盟主,那我就當仁不讓啦。”三王伸手道:“趙王請。”趙王行走於正中靠前,三王行走於兩邊一起上會盟臺。
四王站於會盟臺之上。趙王面向身後的魏、楚、韓三王扣手行禮,道:“魏王、韓王、楚王。”魏、楚、韓三王道:“趙王請。”趙王雍面向會盟臺之下,道:“宰牛。”牽來一頭牛將其宰殺,血流入器皿之中,中間立牛耳,端上會盟臺。趙王雍手執牛耳,沾有血摸於露出的牙鉗之上,面向魏、楚、韓三王,道:“請!”三王摸血於牙鉗之上。魏、楚、韓三王面向趙王雍,道:“趙王,你就是我們的盟主,宣誓吧!”三王伸手道:“趙王,請!”趙王扣手行禮,隨後向前走幾步,站於魏、楚、韓三王之前,面向高臺之下的甲兵,宣誓道:“今天,寡蟲邀請魏、楚、韓三王會盟於稷山,共同抵抗強大的秦國。秦國,虎視我山東六國久矣,志在吞併我六國,一統天下。秦國,乃西陲之國也,定西戎而稱霸中原。此次聯合魏、楚、韓,還有我趙國四國大軍,將秦國阻擋於函谷關之內,使其不敢東出,威武!”魏、楚、韓三王同時站出,道;“大軍威武。”高臺之下是黑壓壓一大片,站立成各個方陣,其戈矛林立,旌旗飄飄,數百萬大軍一同呼道:“威武!威武!”
小蟻駕車入漳水,回到以前落難的地方,緩緩的走進這個破廟。這個破廟還是和原來是一樣的,未曾有所改變。站於一片荒草叢中,有太多太多的回憶,是乎是一場難以忘掉的夢,這是它生死的一刻,一幕幕的浮現出腦海。走進這個破廟之中,坐於曾經坐過的草堆之中,開始陷入沉思。它這一路走來是相當的不容易的,在死亡的邊緣徘徊。今天,它再次回到這個破廟之中,開始它一生之中新的啓程,像夫子一樣講學,將仁義道德傳播於昆蟲界。
這個時候,一羣乞丐乞討回來,它們穿着破衣爛衫走進破廟,並向小蟻走來。不管它們遇到什麼事情它們的心情都是喜悅的,就算是淪落到乞討要飯也影響不了它們的心情,因爲這樣的生活它們已經習慣了,麻木了,它們用此麻木的心態面對現實的殘酷,就像魯迅先生寫的孔乙己、阿Q,都有一個心理勝利法,精神上的安慰,少了一些憂愁和繁瑣的打擾。這個乞丐是跳啊唱啊走進破廟,忽然看到坐在枯草堆之中的小蟻,它們開始犯嘀咕了。站在小蟻的身前。一個乞丐看着眼前的小蟻,道:“它不是死了嗎?怎麼又回來啦?”另一個乞丐道:“對啊!是我們將它拋於荒野之中,這倒是奇怪了。”越想越發的瘮得慌,道:“會不會是它的鬼魂前來索命啦。”相互的推來推去,道:“你去看看。”誰也不敢前往,又相互的推諉的道:“我纔不去呢,要去你們去。”在它們之中總算有一個膽子大的,站出,道:“你們推什麼?不就去看看嗎?它又不把我們吃了。”隨後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又向自己的身後探去,道:“你們就站在這裏,不要動。”站於身後的一羣乞丐道:“好,我們就站在這裏不動,你快去吧。”它又是小心的向前邁一小步,探向小蟻。小蟻依然坐在原地一動不動,又繼續的向前邁着。這個乞丐也是一驚一乍的,慌的一逼,跑出破廟,嚇得它們也開始亂串起來,一起跑出破廟。小蟻依然是巋然不動。這個乞丐向破廟之中的小蟻探去,身後的乞丐道:“你怕什麼?差點把我們魂都嚇掉了。”這個乞丐繼續探看破廟之中的小蟻,回頭道:“對不住了,是我太緊張了。”又向破廟之中走去,站於小蟻的身前,故意的咳嗽幾聲。小蟻沒有應聲,對於它是不加理睬,依然靜坐在哪裏。有俯身看着放於小蟻旁邊的那把長長的仁義之劍,越發的好奇了。趴下身子仰望小蟻的那張臉,看它氣定神閒,不像是死了很久的螞蟻。正在它犯疑之時,小蟻突然的睜開眼睛,嚇得它頓時後縮,呼道:“媽呀,鬼啊!”又爬起跑出,一個踉蹌絆倒在地,又爬起呼道:“鬼啊!你們快跑呀!”嚇得它們到處亂撞,這像是熱鍋之中的螞蟻,慌的一逼。小蟻這才提起仁義之劍,走出面向它們,道:“你們都回來啦。”聽小蟻還在說話,都停下來,傻愣愣的望向小蟻。小蟻道:“你們既然回來,快進來坐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