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寒風刺骨的晚上,子文還是沒有熬過這個夜晚,離開了蟲世。子文平靜的躺在小蟻的懷中,子文是小蟻最得意的弟子,它聰而好學,對於小蟻的學說是舉一反三,是小蟻所有的弟子之中最爲優秀的弟子。天妒英才,英年早逝,這是小蟻最爲傷痛的事。因爲子文的死,小蟻絕食三天三夜,最終一病不起。它的弟子將子文的屍體擡了出來,埋在琅琊山之巔,迎接每天的日起日落。子文在死的時候是寒席裹身。子文一生貧寒,到死的時候也就是簡單的下葬。
三天之後,小蟻拖着病體到子文的墳前祭拜。子文的死對於小蟻的打擊是很大的,哭的很是哀痛,道:“文啊!吾見其進也,未見其止也,其心三月不違仁,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蟲不堪其憂,文也不改其樂,賢哉,文也。”小蟻蹲身在墓前,隨後站立望去,開始失聲痛哭起來,而身體控制不住的顫抖,超乎於尋常的悲痛。跟隨在它身後的弟子道:“先生,你這是哀痛過度了。”小蟻轉身望向它的這些弟子,道:“我有哀痛過度嗎?我不爲這樣的弟子過哀又爲誰過哀呢?這是老天爺要我的命呀!”子桑、子張與法章上前道:“先生,你要多保重啊!”小蟻看向子桑、子張與法章的臉,道:“子桑、子張、法章,我知道你們要離開我啦。去吧,去實現你們遠大的抱負吧。”子桑、子張與法章三個弟子一起跪下,道:“先生,我們走了。”小蟻揮揮手道:“去吧,去吧。”子桑、子張與法章三個弟子離小蟻而去。
商輔離開齊國之後,首先是前往魏國,寄居在它的一個朋友家中。和它的這個朋友一樣,都是同行,曾經和商輔一起經商,家財萬貫,富可敵國。每天面對這些山珍海味商輔是難以下嚥。它的這個朋友見它整天是悶悶不樂,於是問道:“商輔,我看你悶悶不樂的樣子,是有什麼心事嗎?”商輔向它的朋友說出自己的苦衷,道:“我家先生還在挨餓受凍,你叫我怎麼能夠下嚥呢?”它的朋友又問道:“你的先生就是小蟻吧。”商輔答道:“正是。”朋友道:“我曾聽說,小蟻曾是趙相府上最出色的門客,深受趙相的喜愛,趙相對於此事絕不會坐視不管的。”商輔道:“趙相欲將自己的愛女許配給我家先生,被趙王捷足先登。我家先生又是一個好強的蟲,你叫我家先生如何開這個口呢?”朋友又問道:“商輔欲意何往?”商輔答道:“楚國。”朋友聽後大笑幾聲,道:“可是沒有路資啊!”商輔點頭道:“我正爲此事而發愁啊!”它的這個朋友倒是一個性情爽快之蟲,道:“好,出玉器金銀萬兩資助於你,你看夠不夠。”商輔道:“夠了,等我日後發達了定會還你。”朋友道:“我相信你的爲蟲,纔出資幫助你。”商輔舉起酒樽,道:“你這個朋友商輔是交定了。”朋友舉起酒樽,一口飲下,商輔同飲。隨後起身拱手於前,行禮道:“拾維兄,商輔就此告辭了。”退後幾步,轉身走出。
它們向魏國的都城大梁奔去,進入大梁城繼續南下。三天之後,進入楚國境內。楚國地大物博,想要到達楚國的都城壽春,趕路至少要一天一夜的時間。它們進入楚國境內的陳地,待它們趕到陳地之時,見天色已晚,只有在沿途找了一個驛站,休息一晚再趕路。
商輔和僕從二蟲趕到一家驛站,站於櫃檯之前,道:“兩間上房。”驛站小二走在前爲它們掌燈,帶着它們上樓,打開兩間客房,轉身道:“上房兩間。”商輔走進自己的房間,四處張望。幾名夥計擡進幾箱沉重的箱子,放於這個房間之內,隨後便一起退出這個房間。又帶着僕從進入隔壁的房間。商輔進入房間之後,一直站於窗臺之前,仰望天邊的圓月。隨後店小二託着幾盤豐盛的菜餚上樓,站於商輔的房門之前敲門,商輔聽着敲門之聲,有所警覺,厲聲道:“是誰?”站於房門之前的驛站小二道:“先生,是我。”商輔聽到是驛站店小二的聲音,便上前開門站於一旁。驛站店小二進入將飯菜放於榻前的几案之上。商輔上前坐於几案之前,問道:“給隔壁送去了嗎?”驛站店小二站於一旁回答道:“送去了。”隨後又問道:“客官是一個商蟲吧。”商輔望向站於一旁的驛站店小二,道:“正是。”驛站店小二又問道:“客官是從何處而來?到何處而去?”商輔言道:“在下是魏國商蟲,前往楚國的都城壽春。”驛站店小二聽後點頭,又提醒道:“這一路不太平,先生可要小心。”商輔起身拱手於前行禮,道:“謝了。”驛站店小二道:“先生請慢用,在下就不打擾先生了。”商輔只是微笑的點頭,驛站店小二退出房門,隨後將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