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將王位禪讓於太子遷,並寫好了退位詔書。大宦官昌順站出宣讀道:“惡疾多纏身,寡蟲的病情是日益的加重了,批閱奏章之時也時常的分神,恐誤了朝政大事,決意退位。寡蟲觀太子在處理政務之時未出什麼大錯,中規中矩,將王位禪讓於太子,望太子以邦爲民本,固安長治。”惠王坐於几案之前,九旒冕放於几案之上。太子遷走上跪於惠王之前。惠王很是艱難的起身走上將九旒冕戴於太子的頭上,扶杖走下站於羣臣之前,攜文武大臣一起跪拜,呼道:“吾王萬年,趙國萬年無期。”太子遷轉身道:“衆卿請平身吧。”惠王與文武大臣一起起身站立。太子遷坐於几案之前,它就是趙國的王,最後一任王。惠王退出趙王宮,年輕的趙王望向惠王走出的背影,呼道:“伯父。”惠王只是向後揮揮手,步履蹣跚的走出宮門,退居於沙丘宮養病,從此,惠王就是趙國的主父。
趙國主父居住於沙丘宮,身邊只有一個年老的宦官昌順的陪同。日落西山,餘光透窗而入,給這個冰冷的宮殿增添一些暖色。趙國的主父一直坐在几案之前發呆,它是從早坐到晚。昌順走進道:“主父,入夜了,夜裏寒冷,小心着涼。”趙主父起身進入簾中,昌順送來晚膳道:“主父,該用膳了。”趙主父坐於榻前道:“先放下吧。”昌順將飯盒放於榻前,端出放於几案之上。趙主父只是望向昌順道:“昌順啊!你先退下吧。”
昌順退出之時正好遇到商輔前來探望,問道:“昌順,先生的病情可有好轉。”昌順有些擔憂的道:“主父至今未曾進食,它的病情能有好轉嗎?”
商輔走進見主父臥於榻上,雙目緊閉。商輔跪於榻前呼道:“先生。”又見幾案之上的飯食未動,道:“先生,師孃已經病逝了,即使是師孃還在,也不忍心看到你是如此的折磨自己,它會心疼的。先生,你就喫一點吧,不爲自己,也要爲趙國關心你的百姓。”趙主父緊閉的雙目之中有淚珠兒滑落,几案之上的飯食已涼。望向站於一旁的昌順,道:“昌順,你過來。”昌順走上道:“商大蟲。”商輔道:“飯菜已涼,你去把飯菜熱一下吧。”昌順蹲於几案之前,又從新將飯菜撿於食盒之中,向御廚奔去。
趙主父是一天一夜沒有進食了,商輔就這樣的跪於榻前,守候了一夜。這一夜之中,臨近後半夜開始打盹了,也許是有些困了,跪於前趴在几案之上睡去。一早,趙主父坐起身來,望向商輔,問道:“商輔,你怎麼還在這裏啊?”商輔這才擡眼望去,定了定神一看,道:“先生已是一天一夜沒有進食了,弟子着實爲先生而擔心啊!”趙主父則笑道:“你不說還好,一說起來真的是餓了。”商輔正欲起身,可是它的雙腿已是跪麻了,無法站立。趙主父望向商輔道:“商輔,你怎麼了?”商輔這才道:“先生,我的雙腿都麻了。”趙主父道:“你這是跪久了,不急。”商輔的雙手撐在几案之上艱難的起身,走出呼道:“昌順,昌順。”昌順走出偏房,上前道:“商大蟲。”商輔道:“主父要進食了。”昌順立即奔進,叩首行禮道:“主父。”趙主父坐於榻上,道:“昌順啊!我有些餓了,你去準備一些喫食吧。”昌順樂道:“好,好,老奴這就去準備。”急忙的退去。趙主父擡眼望去,道:“商輔啊!你和我們一起進食吧。”
禁衛軍守在沙丘宮之外,雖說是在保護趙主父的安全,實際是將趙主父軟禁在沙丘宮之中,每天都會有特定的宮蟲送來飯食,供其生活。
周室太子逃到秦國之後,沒過幾年便鬱鬱而終,留下一個兒子名姬無發。如今的姬無發已經長大成蟲。這天被秦王召見入宮。秦王也是聽取了秦相權善的諫言,將周王室一分爲二,讓它們相互征伐,秦國趁亂而取之。姬無發入秦王宮叩首道:“大王。”秦王坐於几案之前,道:“周室之王本來就是你的,後被你的二叔金蟬所奪,你的父親逃到秦國,與秦女完婚,後來就有了你。沒過幾年你的父親便鬱鬱而終,臨終之時也沒有回到周室領地,寡蟲問你,你還想不想回國?”姬無發擡眼望向秦王,眼神之中衝滿了渴望,道:“想!”秦王道:“王稷將軍。”王稷將軍站出道:“大王。”秦王道:“護送公子歸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