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機場拿到行李後,林織揹着揹包拿着行李箱走到了出口。
找到原主上飛機前被告知單車牌後,林織坐上了後座。
司機是個模樣平平無奇的中年男人,沒什麼記憶點,在人羣中會被瞬間淹沒。
“東西在你腳邊的包裏,因爲先前公司已經排查過一遍,加上你對國內不熟悉,所以沒法得到休斯小姐,注意安全,隨時保持聯絡,不要像你的老情人一樣銷聲匿跡了。”
司機語氣平淡,他並沒有透過後視鏡去看客人的臉,打着方向盤,朝着目的地而去。
林織應聲,事實上原主和韋錦榮也算不上老情人。
他們共事的時間只有兩三個月,在曖昧都沒有完全挑破,只是含蓄的來往時,便因爲工作分開了,之後就是長達兩三年的似是而非的異地戀。
林織將腳邊的包拉鍊打開,裏面是公司爲他準備的東西。
這次原主回國走的是旅客通道,因此沒有攜帶武器回國,休斯小姐是bv公司對槍的代稱。
和別的國家不同,華國有禁槍令,公司給原主的命令是儘可能調查,但並沒有讓他一定查找到東西。
林織清楚,雖然原主已經通過了內部調查,可公司對他仍然不放心,這也一種冷處理方式。
揹包裏是一些合規的冷兵以及監視器錄音等先進設備,還有一張器械使用許可資格證。
林織悄無聲息地將東西快速裝備好,看着窗外飛馳的景色。
原主出生在這片土地,但他很早就沒了家人,被bv公司的一位員工領養後,也決定從事安保行業。
他的身手在公司裏不算頂尖,因此負責內務,交易的溝通覈對鑑別等等。
他沒有見過那副失竊的古畫,但公司給他看了照片。
林織在腦海裏回憶着那副畫,那是一副《白鶴棲山圖》。
因爲這個世界和林織原本的世界歷史有出入,作比較的話,這幅圖的重要性相當於《寒江獨釣圖》,已經不僅僅喫純粹的藝術,還承載着歷史文化情懷,是一件私人收藏的文物。
目的地到達,林織揹着包拿着行李箱下了車,站在了公寓前。
這裏是韋錦榮明面上的住處,也是他失蹤的地方。
韋錦榮明面上的身份是一家學習機構的英語老師,因爲教學質量不錯,深得學生和家長的喜歡。
因爲要護送重要的東西,避免被打擾他在半個月前就辭職了,因此他消失後明面上的社會關係也沒有任何問題。
林織在門口進行了來訪登記,在監控下他保持着有些焦急地態度時不時望着手機,演出在等人回消息的模樣,畢竟他是一個異地戀男友忽然銷聲匿跡而匆忙回國的人。
按下數字鍵十三,林織看着數字跳動。
電梯門開合發出輕微的聲響,這間公寓樓一梯一戶,林織走到門口,按亮了密碼鎖。
他的手上帶着皮質手套,密碼輸入後,門鎖發出了覈對成功的滴答聲響。
房間裏有些亂,即使被整理過,林織也能看出其中的不協調。
畢竟這裏被公司以及僱主那邊的專門負責這次案件的警方搜尋過不止一次,估計有價值的事物早已經消失了。
即使如此,林織還是認認真真地在這間公寓裏查看。
林織打開了冰箱,看見了裏面被處理過的食材。
水
果用保鮮袋裝着,還有一盒不知道泡了多久的海鮮生醃,側邊放着牛奶和氣泡水。
林織眯了眯眼,從原主的記憶裏來看,韋錦榮並不是一個很喜歡喫水果的人,尤其是保鮮袋裏的蘋果。
這種常見水果韋錦榮並不排斥,但也算不上喜歡,屬於別人給他他不會拒絕食用,甚至偶爾還會誇讚,但絕對不會自己購買的類型。
韋錦榮也不喝氣泡水,半年前他就和原主聊天時無意中透露出已經過了喜歡氣泡飲料的時候,他逐漸喜歡茶飲。
也許韋錦榮是在騙原主,當然也有別的可能。
看完了客廳和廚房,林織推開了臥室的門。
臥室裏還有着乾涸的血漬,兩名同事一個死於失血過多一個死於窒息,他們都倒在這裏。
那晚這裏的監控也被破壞,除了造成這一切的人,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
林織看了一會兒衣櫃,沒在臥室裏有任何發現,去了書房。
如他所料,所有有價值的東西都消失了。
書房的桌上放着一碟被吃了小半的餅乾,早已經變得溼軟。
電梯門開合,神色有些寥落的青年提着行李又走了出來。
負責接待訪客的姑娘端着熱水走了上來,在彎腰時進行詢問:“發現什麼了嗎?”
“他一般不會買蘋果但是冰箱裏有蘋果,算嗎?”
林織將發現如實相告,盯着這裏和韋錦榮其他住處地方的不止是公司的人,還有警方的人,他剛剛在檢查房間的時候就察覺到了那種被遙遙注視的感覺。
原主並沒有那麼敏銳,事實上林織也沒有敏銳到這個程度,但得益於林織上一世做了一隻狐狸,對於這方面的本能感知提高了。
同事神色不變答:“如果我們是在調查婚外情,說不定這是個重大發現。”
言下之意就是沒用,誰管韋錦榮買不買蘋果,他買大蒜當水果喫他們都不在乎。
林織回了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看向了門外。
天空陰沉沉,有風吹了進來,快要下雨了。
林織沒打算在這裏逗留等雨停,他要去找這次的任務對象。
他觀察的那麼仔細,不是爲了找到韋錦榮,他不是原主他並不在乎韋錦榮,也不在乎那副古畫的下落,但這是他和景潯保持聯繫的必要,是他能夠長時間和景潯接觸的唯一理由。
林織剛坐上去往目的地的車,雨便落下來了。
車窗被蒙上一層流動扭曲的陰影,只能模模糊糊看見外邊的光。
司機禮貌詢問:“這個天氣一到秋天就總是下雨,一年四季都潮的很,客人你帶傘了嗎?”
“帶了,謝謝。”
感覺到客人的情緒有些低沉,司機也沒再搭話。
景潯住在富人區的獨棟小別墅裏,林織撐着傘,按響了門鈴。
韋錦榮和景潯是同母異父的兄弟,韋錦榮九歲的時候父母離婚,母親帶着他嫁給了景潯的父親傑羅爾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