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昭看向了林織,眼眸亮晶晶。
他給人的感覺本就清秀靦腆,連誇獎人的姿態和聲音都很收斂。
謝青:?
還來,沒完了是吧?
在真純情男大的襯托下,會讓他的純情顯得很劣質。
林織頷首,正準備說接下來的安排時,脣瓣上被貼了一顆水果硬糖。
草莓味的糖果被擠進他的口中,謝青自若地將糖紙捏在了手心裏。
“他的糖,我幫他裝着。”
謝青看向大家,特地進行解釋。
其實他不解釋,大家也清楚,畢竟遊戲裏積分產品是禁止交互的,也就是玩家們只能享用自己積分購買的東西,搶奪他人的物品也無法使用,糖會在入口的時候變成空氣。
劉悅:“看的我都饞了,我也買顆。”
一顆糖一積分,劉悅也決定小小的奢侈一把。
林織舌尖撥弄着糖果,開口道:“接下來去那個男人那裏。”
大家離開了郭叔家,抵達了老三家。
張雲昭:“我們出來的時候,門關上了的。”
如今門大敞着,裏面已經沒了人影。
張三:“我們早點來,說不定能碰上,不過也不一定,說不定這個npc的機制就是隻要和玩家交互之後,就會去進行下一環節的任務。”
然而下一環節是什麼,誰也不清楚。
大家進入了這間較小的屋子裏進行搜索,沒找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張三:“我們去那個空房子看看。”
那個不像漁民的村民的家裏,門依舊敞着,裏面沒有人。
張三:“我們明面上搜了,沒看到什麼有用的東西,看看是不是有地窖。”
人多搜起來總是比較快,最後是童童找到了牆角有塊鬆動的地磚。
謝青將磚塊拿開,找到了放置在裏面的大盒子。
那裏擺放着一本又一本的賬本,上面蒙了一層灰塵。
謝青拍了拍灰塵:“上面都是這些年村裏賣魚的收入,時間是七年前。”
其他人也拿了下面的賬本,看發現,每一本賬本都是以五年爲單位。
張三:“這些買賣收入都是合計的,是一個村子一起賣,大概是因爲這個村子比較小,單賣也不太划算,這個人不是漁民,是會計嗎?”
林織接過了謝青手裏的賬本,一目十行地翻看。
也就是在供奉新娘後,會有收入高峯期,沒有舉辦送喜儀式的年份裏,在除了魚類繁殖期外,海娘娘祭日漁獲也會較多。
這能比較直觀地看出來爲什麼這個村子裏的人那麼信奉海娘娘,因爲會有更好的收成,關乎於他們的生活。
林織合上了賬本,謝青問:“看出什麼了嗎?”
林織:“心裏有點猜測,但是還沒有把握,我們去老奶奶那裏看看。”
他確信這賬本有問題,有被平賬的痕跡,不過他沒辦法在有限時間內去進行分析,林織不打算告訴大家是因爲他不能用商人的直覺來解釋這件事。
林織見過的假帳不知多少,這個人的手法並不是很高明。
大家把痕跡歸位,去了童童和劉悅說的老奶奶的住處。
陰暗潮溼的柴房,像是照不進光。
在這種情況下,很難分辨地板上的痕跡。
不過林織卻看的分明,不只是地板上,連牆壁上屋頂的木板上,連帶着老奶奶躺着的那張牀,都有着青黑色腐蝕的痕跡。
空氣中的氣味透着股難聞的海腥味,就像是死魚腐敗發臭。
躺在牀上的老婦人哼着斷續的曲調,對外界的一切都沒有反應。
只有在聽到陳阿蓮的名字的時候,她纔會跟着輕聲說着這個名字。
謝青:“奶奶,陳阿蓮回來找你了嗎?”
“阿蓮啊……回來……找我了。”
牀上了老婦人緩慢地回頭,望着外鄉人,緩慢地重複。
她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門外,在這一瞬間,空氣似乎變得更加腥臭難聞。
屋頂、牆壁、地面、牀……似乎都有着什麼東西在爬動,像是波濤洶涌的海水,一瞬間將房間淹沒,讓人產生近乎嗆水的感覺。
劉悅毫不猶豫地帶着童童往外跑,然而有人比她這個速度型的玩家還快。
謝青飛快拉着林織離開了房屋,然後靠在了林織的頸窩裏喘氣,無比難受地說:“老婆,我好難受,可能需要人工呼吸。”
謝青本來是想詢問林織是否需要人工呼吸的人道主義救助的,但是想了想他老婆是鬼,早八百年前死了,根本不用救。
所以他的小腦瓜一轉,選擇了最合理的方式。
一會人工呼吸完他再害羞一下,誰能比他更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