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挽幽感到情況十分不妙。

    崽崽體內一直沒有靈力,原來不是因爲某種先天性缺陷導致的無法修煉,而是因爲修煉的辦法沒找對。

    而它修煉的方式——生吞靈石,顯然很費錢包。

    在這一刻,謝挽幽無比慶幸,她加入了煉丹這個暴利的金飯碗行業!

    等她變強,崽崽也不是養不起!

    想到這裏,謝挽幽慈愛地摸了摸自家崽崽毛絨絨的小腦袋,摸出一塊下品靈石,給小白聞了聞:“小白,這塊石頭香不香,比起剛剛那塊呢?”

    小白湊近嗅了嗅,乖乖地說:“沒有剛剛的石頭香。”

    謝挽幽:“。”

    下品靈石裏蘊含的靈氣確實比中品靈石少很多,這大概就是小白判定靈石“香不香”的依據。

    看來小白真的是以靈氣爲食的那種神奇崽崽。

    林掌櫃也百思不得其解:“我從未見過這樣的靈獸……神獸裏也沒有這種直接吞喫靈力的,哦,饕餮倒是什麼都能喫,這不會是饕餮吧?可饕餮羊身人面,眼睛在腋下,小白長得也不像饕餮啊。”

    林掌櫃也想不明白,只能給謝挽幽提點建議:“小白恐怕大有來頭,挽幽,你平日裏記得藏好小白,免得遭到他人的懷疑和覬覦。等到了宗門,就讓宗主幫你看看,他或許能看出點門道。”

    謝挽幽憂愁地點點頭:“我明白了。”

    小白聽不懂大人們在說什麼,他們說話的時候,它就懂事地不插嘴,等孃親和林爺爺說完話了,小白才緊張地縮起爪子:“孃親,小白喫石頭……是不是很奇怪?”

    謝挽幽怕孩子多想,笑着解釋道:“不奇怪,這個不是普通的石頭,叫做靈石,小白吃了就能長大啦,跟喫肉肉一樣,都是很正常的。”

    “真的嗎?”謝小白立起小身子趴在謝挽幽肩頭,用爪子抱住謝挽幽的脖頸,悶悶地說:“那孃親爲什麼不能喫靈石呢?”

    小東西的腦袋瓜轉得還挺快,謝挽幽順了順它背上柔軟的毛毛:“孃親已經是大人了,牙齒變脆了,所以咬不動靈石,也聞不到靈石的香味。”

    這個說法,謝小白還是能接受的,畢竟大人在小孩子的心裏,總是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特殊之處。

    於是他耷拉下去的尾巴又翹起來,開始小幅度搖晃:“所以小白不是奇怪的小孩了吧?”

    謝挽幽捏住小白晃來晃去的蓬鬆尾巴,正色道:“當然不是,就像剛剛林爺爺說的那個叫饕餮的兇獸,它不僅喫石頭,還喫椅子,喫牀,喫鐵鍋,什麼都喫,餓起來甚至還會把自己喫掉,豈不是更奇怪?”

    謝小白聞言,忍不住抖了抖耳尖,贊同地點了點頭,對孃親口中什麼都喫的饕餮產生了一絲敬畏:“那它會喫孃親和小白嗎?”

    謝挽幽:“不會,如果它喫人的話,天上的神仙就會懲罰它的。”

    天上的神仙在小白心中都是無所不能的,這樣一來,謝小白就不怕饕餮半夜偷偷喫掉孃親了,高興地把小臉埋在謝挽幽的脖頸裏蹭來蹭去。

    崽崽是個真吞金獸,儘快提高煉丹等級的事就必須早點提上日程了。

    然而,因爲謝挽幽的水靈根突然轉變成了冰靈根,導致她無法再使用普通靈火,想煉丹,只能去找能承受住冰靈力的異火。

    林掌櫃倒是在短時間內給謝挽幽找來了幾種異火,謝挽幽抱着期待一一試過去,但無一例外的,每當她試圖用冰靈力操控異火時,這些異火就會“噗嗤”一聲,原地熄滅給謝挽幽看。

    謝挽幽:“……”就很離譜!

    一時間找不到解決的辦法,謝挽幽只能暫時把靈火的事放一放,專心準備明天的事。

    明天,就是她在謝家“大婚”的日子了。

    謝妍語真的做到了她曾經說過的話,她想讓謝挽幽在全城人面前丟臉,關於謝挽幽的倒貼流言就傳遍了城裏的每個角落。

    明天早上,一定有許多人來圍觀謝家那個戀愛腦三小姐的大婚現場。

    等小白睡着後,謝挽幽跟洛如曦談了談明天的計劃:“師姐,明天你帶着小白在城門等我吧,等我解決了謝家以後再找跟你會合,然後我們直接出發。”

    洛如曦自是沒有反對:“好,就這麼定了!”

    窗外夜深人靜,謝挽幽摸摸小白的頭,它睡夢中不知夢到了什麼,用粉色爪墊的爪爪隔空踩了幾下奶,喉嚨裏撒嬌似的咕嚕了一聲。

    小笨蛋,這是做了什麼美夢啊。

    謝挽幽厚顏無恥地想,等明天打完架,得想辦法騙小白在身上踩一踩——她不是想欺負小白,只是讓小白踩奶的美夢成真而已。

    第二天一大早,整個臨天城就熱鬧起來了。

    謝三小姐爲嫁老男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事早已鬧得沸沸揚揚,不少人抱着看熱鬧的心態,都往謝府的方向去了。

    不知是不是因爲這謝三小姐倒貼的原因,謝府上下並不是十分喜慶,門口也只是掛了兩塊紅綢,兩盞紅燈籠,排面小得可憐。

    謝府門口的人越聚越多,看到這個場景,有人不免笑談道:“我都忘了,那謝三不過是個庶出,有這排面都是擡舉她了,依我看,這種倒貼貨色,只配從後門出來!”

    “聽說謝三的娘是個青樓女子,怪不得這謝三如此自甘墮落呢,原來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啊!”

    “青樓女子的女兒,估計長得也頗有姿色吧,真是便宜那沈老爺了。”

    “我怎麼記得以前這謝三小姐挺有出息的,誒,好像拜了個什麼宗門?”

    “哈哈哈哈這是謠言吧,你還真信了,真這麼有出息,怎麼還會回人界嫁個老男人?”

    衆人議論紛紛,都在等那謝三小姐出來。

    謝家大門上的喜綢原本靜止不動,忽然不知從哪刮來一股大風,那垂落的喜綢在風中狂舞,呼啦啦地拍擊在謝府奢華大氣的門匾上。

    門口的護衛也被狂風捲起的灰塵迷了眼,一臉驚惶地眯着眼看向四周。

    “怎麼了怎麼了!哪來這麼大一股邪風!”

    “看——那是什麼!”

    衆人譁然一片,順着那聲音的指引擡頭往天上看去,便看見一抹輕盈地掠過衆人頭頂的灰影。

    灰影落了地,所有人這纔看清楚,這是一個衣衫破舊的瘦弱姑娘。

    就是這樣一個看似羸弱的姑娘,剛一落地,就二話不說,一劍劈倒了謝府硃紅色的大門。

    那大門被凌厲的劍氣擊中,轟隆一聲,瞬間四分五裂,化作木渣和粉塵崩向四面八方,衆人驚呼下紛紛閃躲,唯有站在門口的姑娘不閃不避,表情都沒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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