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市防控中心:1月23日零時起,北京各區陸續恢復交通運營服務,因疫情暫停營業的商場恢復營業。】

    全民衆志成城抗疫近四個月,疫情形勢大好,北京也在新年的前一個星期宣佈解封。

    與這個消息同時來到的,是王秋兒的微信。

    -小醉,媽媽定了明天下午的機票,在那之前方便見一面嗎?

    許是一場疫情讓王秋兒意識到沒有什麼是比健康平安更重要的了,字裏行間竟透露出一股溫柔。

    程幾醉也是想着和王秋兒好好談談,看到這條消息之後也是毫不猶豫地回覆了:好,明天中午我回去。

    第二天中午—

    程幾醉買了菜回家,打算邊喫飯邊聊自己打職業的事。

    王秋兒不惑之年,鬢邊已生白髮,眼中卻依舊透着狠厲。

    王氏在娛樂圈縱橫百年,幾乎是創建了一個王姓娛樂帝國,而王秋兒又是家中獨子,故從小就被當作王氏娛樂帝國繼承人培養,被小心呵護着長大的她五穀不分四體不勤,唯一做過的和做飯沾邊的事就是居家隔離這幾個月泡的面,這時她看着自己的兒子在廚房裏遊刃有餘的樣子,忽覺時光飛逝,那個咿呀學語每天只會圍着她轉的兒子早已長大……

    “媽——喫飯了!”程幾醉把飯菜收拾到桌子上,叫道。

    如果因爲自己的一兩句勸告就放棄,也不是她王秋兒的兒子了,他的兒子一身傲骨,不會輕易低頭。

    又突然想起前幾天偶然看到的他給程幾醉綁的銀行卡的賬單,很久沒有刷過了,算了算應該是從程幾醉加入青訓的那個時候就沒用過她給的錢了。

    該放手了,孩子已經長大了,該有自己的人生。

    想到這裏,王秋兒微微一笑,眼中帶着欣慰,語氣裏透着釋懷:“來了,我可要好好嚐嚐我兒子的手藝。”

    t大校園—

    言真來學校收拾放假要用的書,正走在去宿舍的甬路上。

    不知是不是疫情的原因,言真第一次覺得這條路有些淒涼——花殘葉敗,只有長春樹還有一分顏色。

    四個月的同居生活忽然結束,言真一時還不太適應。從今天開始他就不能每天都見到程幾醉了,甚至可能一個星期都見不到幾面,一想到這裏言真的心就空落落的。

    “喵~”

    言真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一隻肥肥胖胖的橘貓坐在噴泉臺上,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言真,還眨了下眼。

    言真心中歡喜,走上去蹲在地上撓着他的下巴,“小可憐,你住在哪裏啊?會不會冷啊?”貓咪畏寒,t大有好多像他這樣的流浪貓,因爲沒刻意找過,所以言真並不知道這些小貓有沒有窩。

    突然後背被人用力拍了一下,那力度像是要把他推進噴泉池,不用看都知道是鄭巖,就他天天和言真動手動腳的。

    “他又聽不懂你和她說什麼?”

    “我願意管得着嗎?”言真回頭剜了他一眼,隨即拍拍手站起來,“你也來拿書?一起?”

    “走吧。”鄭巖攬住言真肩膀,說道。

    機場—

    程幾醉把手中小小的登機箱遞到王秋兒手中,欲言又止。

    王秋兒輕輕拍了拍面前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兒子,柔聲道:“下次再見你的時候,我希望是kpl世冠賽決賽現場。”

    程幾醉勾了勾脣,說出了剛剛沒說出口的話:“一定,每天別那麼累,健康最重要。”

    他從小和母親在一起的時間很少,說出這樣的話還彆彆扭扭的。

    “好,你爸爸那邊我去說,你安心訓練,要注意身體。”

    “謝謝媽,一路順風。”

    王秋兒點了點頭,轉身朝貴賓室走去,眼裏泛着淚光,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情感上是怎麼也割捨不掉的,終歸還是捨不得。

    程幾醉目送着母親離去,一想到他現在可以毫無顧慮的打職業,內心的喜悅簡直快要溢出來,他現在特別想給言真打電話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程幾醉看了眼時間——四點半,言真肯定還沒喫飯,於是他撥通了言真的電話。

    鈴聲響了兩下之後被接起來:“喂?什麼事?”

    程幾醉聽言真那邊噼裏啪啦的,問道:“你在幹嘛?別把家拆了。”

    言真笑了笑,把手機按免提放到桌子上:“我在學校!收拾收拾書,咋了,說完了嗎,怎麼樣?”

    “挺順利的,你大概幾點到家,來我家喫飯啊?”程幾醉語氣輕鬆道。

    “好啊,正好我晚飯沒着落。”

    程幾醉還想說點什麼,一個陌生的聲音就從言真那邊傳了過來:“哎言真,你毛概筆記記了嗎?”

    言真一邊把用不上的書塞回書架,一邊回答鄭巖:“在家呢,你要的話我回家拍給你。”

    程幾醉看言真那邊也挺忙,乾脆和言真說了再見:“那你早點回來,先忙吧拜拜。”

    “好拜拜。”

    掛下電話,鄭巖舔着他那張大臉就湊了上來,滿眼放光:“誰誰誰?”

    言真撇了撇嘴,他想不明白自己身邊怎麼淨一羣八卦精,嫌棄地伸出手把鄭巖的臉推開,“你知道是誰又有什麼用?”

    這話是一方面,言真不想告訴他的一個最主要的原因是不知道該怎麼介紹程幾醉,客觀上講他倆是朋友,可是主觀意義上言真不想簡單用“朋友”兩字概括。

    “我好奇嘛不是。”鄭巖再次沒臉沒皮地貼上來。

    言真拎了拎書包把書包背上,再次推開鄭巖,“懶得搭理你,我走了,你一會別忘了鎖門!”

    因爲約好了在程幾醉家裏喫飯,言真回家換了衣服之後就敲響了程幾醉家的門。

    言真望着一桌子的美食垂涎欲滴,然後迫不及待的坐上餐桌等着程幾醉給他盛飯。

    雖然被食物吸引了注意力,言真也沒忘記今晚的正事,咬着筷子問:“怎麼樣,阿姨說什麼?”

    程幾醉給言真夾了菜,“沒說什麼別的,就讓我好好打,我爸那裏她去勸。”

    言真一邊點頭一邊往嘴裏扒飯,程幾醉繼續說:“你說得倒挺對的,這件事還真沒我想象中的難,我媽還挺好說話的。”

    “看我就說吧,有些東西你得試試才知道,”言真放下筷子,滿臉笑容激動地說,“我跟你說,

    其實再強勢的父母在孩子面前都會軟下來的,他們的初衷都是你過得好,所以你說明白之後他們不但會支持你,還會引以爲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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