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巖臉上扯出笑容，但言真好像注意到他眼睛裏有什麼東西在閃爍。
兩人再沒說話，一直沉默到程幾醉來。
程幾醉打車來到言真說的ktv，剛下車就看到言真坐在門口臺階上，因爲沒讓人扶而搖搖欲墜。
程幾醉快步走上去扶穩他，然後對旁邊的鄭巖說：“你好，我來接言真。”
鄭巖站起來拍拍屁股，“行，那我先走了，他喝了不少酒，你費點心照顧照顧。”看程幾醉的樣子年齡不大，鄭巖猜想他應該就是言真之前說的住他家的那個小孩。
程幾醉下了出租把言真背到家，一進門言真就像個猴子一樣掛在他脖子上不鬆手。
“先去換衣服好不好？一身酒味。”
“不換……你怎麼來這麼晚？”言真又往程幾醉身上黏了黏，腿也盤了上去。
“沒吧，剛接到電話就去了。”
言真把嘴脣貼在程幾醉的側頸，“想吐……”
程幾醉把言真帶到衛生間，出去幫他倒了杯水。
回來之後看言真整個腦袋都栽到馬桶裏，吐得昏天暗地，連忙快走兩步跪坐在地上拍着言真的後背幫他順順氣。
言真幾乎把胃裏的東西都吐出去了，脫力靠在程幾醉的懷裏，程幾醉把水遞上去：“漱漱口。”
“難不難受？”程幾醉揉着言真柔軟的頭髮，心疼問道。
“你想結婚嗎？”言真搖搖頭，眼神恍惚。
程幾醉手上動作停了下來，接過言真手裏的水放到一邊，“你呢？”
言真胃裏又突然難受起來，趴在馬桶上卻什麼也吐不出來，許久，纔回答了剛剛的問題。
“想……”
“想和你結婚。”
程幾醉把言真抱在懷裏，捏了捏他的後頸，“我也想和你結婚。”
“可是咱倆結不了婚……”言真哽咽道。
“沒關係的，等得到就等，等不到，就談一輩子的戀愛，我會一直愛你。”
程幾醉吻了吻言真通紅的眼睛，然後含住他的脣，溫柔舔舐。
“做ai嗎？”
言真語出驚人，程幾醉差點沒蹲住倒在地上。
程幾醉嚥了咽口水，雖然他也挺想的，可是什麼也沒準備啊，他也沒什麼經驗。
不是不是，就是準備了也不能現在啊。程幾醉搖了搖頭把自己之前做功課的時候看的片的畫面都甩了出去。
“不鬧，下次好不好？去睡……”
程幾醉低頭一看，嗯，已經睡着了，好吧，省事。
程幾醉脫下言真的衣服幫他擦了擦身子，給他換了睡衣之後就抱着他回房間睡覺了。
言真實在是喝了太多酒，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甚至都不知道今夕何年。
言真胃有點空，走到冰箱就看到上邊貼的便利貼：先把桌上那杯水喝了，然後給我打電話。
言真喝了一口水，甜的，放了蜂蜜。
言真心裏軟得一塌糊塗，自從他上次說白水沒味不願意喝之後，程幾醉每次倒水就會加點蜂蜜。
言真嘴角上的弧度幾乎就沒下去過，一臉幸福地給程幾醉彈了視頻通話。
程幾醉特意把手機開機等言真這個電話，所以在打來的一瞬間就接了電話。
“醒了？頭疼不疼？喝沒喝水？”程幾醉瞟了一眼手機，只看到了餐廳的吊燈。
“不疼，喝了。”言真從冰箱裏拿了瓶可樂，坐在鏡頭前，只能看到程幾醉的肩膀。
程幾醉抽空又瞄了一眼手機，提醒言真：“少喝兩口，對身體不好，給你煮了粥在鍋裏，保溫箱裏有雞蛋羹。”
言真放大音量之後去廚房盛了粥，然後就聽到程幾醉在電話那邊碎碎念。
“小心一點別被燙到，盛完蓋上蓋，雞蛋羹戴手套拿，喝兩碗粥，喫飽，不許一會點外賣，多喝點水，還有下次別喝那麼多酒，不難受啊。”
言真端着碗坐到桌上，吸溜兩口粥打斷程幾醉：“好了好了，知道了，煩死了。”
“訓練累不累啊？”
程幾醉輕笑了聲，看言真喝粥的樣子太可愛了，打算逗逗他，“不累，你不累嗎昨晚那樣。”
言真懵了，這什麼話？敲了敲腦袋努力回想昨晚的事無果，言真臉上的慌亂清晰可見。
“不記得了？”程幾醉放下訓練機，把手機擺到自己面前，露出一個玩味的笑，“你昨晚和我說要做|愛。”
言真把頭埋在粥碗裏，吸溜喝了一口，耳朵肉眼可見的紅透了。
“你當時抱着我不撒手……”
“行了別說了！”言真打斷程幾醉的話，腦子裏莫名其妙地出現了那個□□的畫面，頓時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程幾醉舔了舔脣，壞笑道：“你昨晚還挺主動的。”
言真簡直沒臉見人，頭都要低到腳下了，“那你也不能這樣啊……我喝醉了的話你怎麼還……”
太羞恥了太羞恥了，關鍵是做就做了，他怎麼都忘了啊，太遺憾了太遺憾了。
啊——！
正糾結今天該怎麼面對程幾醉的時候，程幾醉突然笑了一聲，“騙你的，沒做，但話你真的說了。”
本來聽到程幾醉說是在騙他他還鬆了口氣，但一聽到後面那句他又提了一口氣，“行了行了，你接着訓練我不打擾你拜拜。”
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掛了電話。
程幾醉眉毛輕佻，繼續拿起訓練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