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你,”鄭星雨在新房子裏四處瞧瞧,一臉羨慕:“你這是一舉躍成小資生活啊。”

    “唉,我就是在酒吧唱死了都沒有五六千一月租這麼一個房子,果然會唱歌的,比不過會寫歌的啊。”參觀完,鄭星雨舒服地躺在客廳大沙發上感嘆。

    “那可說不準,”張伊然開始拆箱子放東西:“咱們鄭先生又帥氣又能唱,一米八好幾的模特身材,腿長胳膊長,指不定哪天就一炮而紅,我等凡人難以望其項背,到時候別說這種小房子了,就是市中心的大平層都看不上眼了。”

    鄭星雨一個枕頭丟過去:“你少損我!”

    “你猜怎麼着,”張伊然一把抓住飛過來的枕頭:“這次我又遇到那個討人厭的姓孫的了。”

    “就是那個什麼孫導演?”鄭星雨激動地坐直身子:“他還找你幹嘛?賊心不死?這個天殺的老色狼!”

    “沒有,他哪還敢啊。”張伊然給他說了一遍事情的經過。

    “這種人還真是……”聽完全程,鄭星雨一臉鄙視,隨後又有些擔憂:“不過他說的也有些道理,你初出茅廬,他在娛樂圈混了那麼久,真鬧起來,你也要受傷害。”

    “這種人我早就摸準了,喫軟怕硬的傢伙,嘴上說得狠,實際慫得很。”

    張伊然搖搖頭,打開存入手機裏的錄音給鄭星雨聽:“聽見沒?我有證據在手裏,他投鼠忌器,暫時不敢輕舉妄動,而且他比誰都希望我安安靜靜,最好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他相安無事,所以肯定會老實一陣子。”

    “你以後一個人就別這麼挑釁他了,”鄭星雨聽了錄音有些後怕:“他一個男的,要是激怒了他動手什麼的,你女孩子肯定喫虧。”

    “大白天的在公司大樓呢,你以爲他敢做什麼。”張伊然表示鄭星雨多慮了,況且他還不知道,她還有個系統在身上能隨時開啓保護功能呢!

    “反正得罪了這種小人,你隨時注意自己的安全就是。”鄭星雨還是有點不放心:“你有緊急聯繫人麼?沒有的話可以設成我,反正我一無業遊民,除了在酒吧唱唱歌外也沒啥事了。”

    “安啦安啦等下就設。”張伊然無所謂地擺擺手,興奮地拉着鄭星雨:“走走,我知道這附近有個店子的大閘蟹好喫,爲了感謝你大老遠跑過來給我當勞動力,請你喫螃蟹去!”

    鄭星雨:……怎麼有種皇帝不急太監急的感覺?

    當滿滿一大盤紅橙橙的大螃蟹端上來的時候,鄭星雨表示懷疑:“這麼多,我們喫得完嗎?”

    “不是有你這個一米八的大個子嗎?”張伊然忙着扯蟹腿:“別告訴我這你都喫不完啊。”

    “我飯量很小的。”鄭星雨也拿起小錘子敲螃蟹:“一直就夢想當藝人,平時都會有意地控制飲食維持自己的身材,時間久了,藝人沒混出什麼名堂,飯量卻跟着小了。”

    “哦,沒經歷過這種事,”張伊然同情地看了鄭星雨一眼,手上忙活着撬開螃蟹,嗦出蟹黃,相當會喫:“畢竟我喫不胖。”

    鄭星雨額頭青筋直跳,差點把手裏的螃蟹捏碎:你能別一臉欠揍地說出這麼招人恨的話嗎!!

    “既然喫不完,”滿滿地蟹黃融化在嘴裏,張伊然享受地眯起眼睛:“那把你那羣好夥伴叫過來唄,就藍梅梅蘇蘇他們,正好多加幾個菜,整個溫居宴。”

    提起這個,鄭星雨表情突然垮了下去:“藍毛現在應該在兼職,阿宏最近交了個女朋友大概沒空,梁哲回老家看父母去了,至於蘇冉……”

    說到這,他深深地嘆了口氣:“她現在焦頭爛額的,應該沒心情跟我們喫什麼飯了。”

    張伊然螃蟹都不吃了:“蘇蘇小可愛怎麼了?”

    “她父親,病了,病得很嚴重。”鄭星雨搖搖頭:“蘇冉家境普通,父母都是工人階層,也沒買什麼醫保,她父親上週暈倒,查出來有惡性腫瘤,要花好大一筆手術費。”

    “她最近忙着到處籌錢來着,但你也知道蘇冉那種內向的性格,人際關係……本來就朋友不多……我們這幾個又窮又不着調的朋友,拼拼湊湊也纔給她湊了個小十萬。”

    張伊然一臉震驚:“我怎麼不知道這事?”

    “姐,蘇冉都在朋友圈發了多少籌錢的鏈接了!”鄭星雨無奈地瞅了她一眼。

    “我最近沒怎麼看朋友圈來着……”張伊然不好意思地低頭,又問:“那她還差多少?”

    “大概還差個十來萬吧……”提到錢,鄭星雨又開始犯愁。

    張伊然想了想自己的賬戶餘額:“這些錢,我補上。”

    鄭星雨拿過一瓶啤酒開了,深吸一口氣:“你也不容易,這才從那老房子裏搬出來,經濟情況纔剛剛好轉,一下子拿出來這麼多錢,對你壓力也很大。”

    “錢掙了不就是用來花的,”張伊然不在乎地聳聳肩:“況且江湖救急,救命要緊,錢沒了還能再掙。”

    鄭星雨深深看了她一眼:“你跟蘇冉才認識幾天,甚至不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值不值得信任,你就肯這樣全力幫她?你對人都是這樣子的嗎?”

    “怎麼會,我又不是傻白甜。”張伊然搖頭:“不過有些人,認識很久,也不一定值得信任,而有些人,可能才認識幾天,就特別合你眼緣。”

    而且,她也不是完全沒有目的,蘇冉妹子可是系統認定的s級作詞人哎!

    她接過鄭星雨遞過來的啤酒,笑道:“而且,她不是你朋友嗎,我就算不信她,還能不信你嗎。”

    鄭星雨拿起酒瓶跟她碰了碰:“那麼,我在這替蘇冉謝謝你了。”

    張伊然笑了一聲:“謝什麼,錢又不是給你的。”

    正說着,店子裏播放的音樂從一首老歌切換成了《秋夜》,當然了,依然是徐願聽那個版本的。

    熟悉的旋律響起,兩人相視一笑。

    “這首歌真火啊,”鄭星雨跟着哼哼道:“不過我也好想知道,隨便去個店子,能聽到自己作品的感覺。”

    “感覺啊……怎麼說呢,一開始是挺新奇和激動的吧,”

    張伊然想了想:“不過呢,這首歌太火了,大街小巷到處放,聽多了,也沒什麼感覺了。”

    “我靠,你凡爾賽啊。”鄭星雨不滿地敲桌子。

    “這麼說可能有點不要臉。”張伊然突然認真道:“我覺得…或者說我夢想,自己遲早有一天能習慣這種感覺。”

    習慣路人耳機裏聽着的、ktv熱門曲目必點的、街頭巷尾店鋪裏放的,都是自己寫的歌,做的曲。

    “這不叫不要臉,要是想都不敢想,又怎麼會成功呢?”鄭星雨自嘲地笑了笑:“你比我強多了,你至少踏出了第一步,而我,想都不敢想。”

    “那你……”張伊然起身拍拍他的肩:“就先從想想開始。”

    跟鄭星雨告別回家後,張伊然聯繫了蘇冉,問她要銀行卡號。

    “小伊姐……”蘇冉感動地不知道說什麼好:“我纔跟你認識這麼久,你就這麼幫我……”

    “客氣話我們就不說了,”張伊然直接打斷:“還把我當姐姐的話,你就先拿着,叔叔治病要緊。”

    “小伊姐,你一個人一下拿出這麼多錢來給我……我真的很感激…”蘇冉爲難道:“但是你也知道我現在的情況,短時間內是沒辦法還給你的,可能你也有要用錢的時候,你就借個兩三萬給我,其餘的我再想辦法湊。”

    “沒事兒,我還有點錢。”張伊然笑了笑,寬慰道:“你也知道啊,我寫歌的,版權費很貴的好吧,那首秋夜你又不是不知道,那麼火。”

    “小伊姐……”

    “暫時你就別想着還錢什麼的了,好好給你爸治病。”張伊然頓了頓,又問道:“而且我這……有個兼職?你要試試看嗎?”

    “兼職?”

    “是的,我想……讓你試試作詞。”張伊然解釋道:“就是以後我有歌曲小樣發給你,你可以試着寫寫詞,如果我覺得不錯的話,就一萬一首買斷你的詞,就當你還錢了。”

    “可是…”蘇冉猶豫:“我沒寫過詞啊。”

    “不試試看怎麼知道?我就覺得你可以的。”張伊然鼓勵道:“我偶爾得了一本作詞技巧的書,應該是哪個作詞界前輩寫的吧,寫得很好,到時候你過來我這裏看書,獨門祕籍,不要外傳啊。”

    張伊然早問過系統了,系統的書籍她可以給系統指定的人看,蘇冉是系統指定的s級作詞人,只要待在張伊身邊,就能看作詞相關的書籍。

    她買的一大本作詞的教材,好幾十經驗值呢,可不能浪費!

    “小伊姐,我知道你就是想幫我……”蘇冉有些哽咽:“實在是太謝謝你了…我都…不知道怎麼感謝你好了…”

    “沒關係,你真要感謝我,”張伊然打起了某人的算盤,笑得十分奸詐:“到時候幫我,多坑幾盒鄭星雨的燒烤醬就好了。”

    正在地下工作室的鄭星雨突然打了個噴嚏:是我的地下室太冷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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