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伊然也不驚訝：“程前輩在娛樂圈混了這麼多年，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我們的想法。”
“這個嘛……”andy沒有馬上給答案，只是笑笑：“張總你要知道，程先生答應你這個請求，也是需要冒點風險的。”
這個張伊然自然懂得，本來嘛，歌迷花上千大洋買票過來是爲了看自家偶像唱歌表揚，突然半途插入一個不怎麼認識的藝人，要是翻唱自家偶像的歌還能叫做致敬，演唱自己的作品，那就不一定都樂意了。
不過andy這樣說，張伊然心裏反而有了底，如果沒有可能，以andy的行事作風肯定直接開口回絕了，他現在這表現，反而證明有戲。
張伊然點點頭：“程先生有什麼條件，請說吧。”
“其實也沒什麼，程先生還是非常樂意幫襯有實力的新人的。”andy笑道：“程先生十分願意以後長期跟張總進行合作，這個請求。我們當然會答應。”
“就是語恬之後的出道專輯，還是繼續想請張總費費心，包括語恬自己，也是最滿意張總製作的歌曲了。”
話到這裏，張伊然懂了，天王還是爲了自己女兒的事。
其實他們要跟自己買歌的話，自己當然不會拒絕，但這就涉及到行業內的一個現狀，那就是再好的製作人，作品裏也會有一般好與更好的區別，權看製作人自己會不會藏私。
盡心盡力與隨手一寫的差別那可大了，就像國內有些偶像團體的經紀公司，花大價錢跟隔壁泡菜國頂級製作人買歌，結果買回來的作品一個比一個難聽，爲什麼呢？因爲人家看你人傻錢多，給你的全是廢品，神曲全留給自家公司的天團了。
andy潛臺詞八成也是這麼個意思，以後程語恬的整張專輯交給她製作，欠了程天王這麼個人情在，張伊然好意思不用她最好的那批作品來還？
張伊然不得不感嘆，父母之愛子，爲之計深遠啊！
不過張伊然覺得程東舟其實多慮了：“這個請程前輩放心，在我心裏，早把語恬當成了朋友跟妹妹，如果真的看得起我把專輯交給我製作，我一定竭盡全力。”
“張總跟語恬關係多好，我們都看在眼裏，當然不會擔心這個。”
其實張伊然只猜對了一半，andy搖搖頭，問她：“張總覺得語恬作爲一個藝人的潛力怎麼樣？”
那還用說，程語恬可是系統評判的a+級潛力藝人！能差嗎？！
雖然搞不懂andy的話題怎麼轉到了評價程語恬身上，張伊然還是如實答道：“語恬科班出身，小小年紀唱功就了得，實力強勁之外出相還出衆，不得不說，是老天爺賞飯喫的藝人，潛力無限。”
聽到張伊然的誇讚，andy臉上掩不住自豪地笑意，終於說出了今天的用意：“既然張總如此看好我們語恬，那語恬，簽在張總旗下怎麼樣？”
張伊然：？？？
她差點以爲自己聽錯了：“這是…什麼意思？”
開玩笑吧？程語恬身爲程東舟的女兒，不愁錢不愁人脈，要混娛樂圈的話絕對是順風順水，放着自己老爸的經紀公司風來影視這樣的大樹不籤，跑過來籤自己這麼一個剛起步的工作室？
自己這個烏托邦，對比起風來來說，就是個不值一提的草臺班子吧？
andy明白張伊然的不解，笑了笑：“張總，你知道多少風來影視的知名歌手？”
張伊然努力回憶，回答得非常不確定：“四，四五個吧？”
andy嘆了口氣：“風來現在拿的出手一線歌手，加上程先生，也就四個了。”
四個一線歌手，放在一般經紀公司，算是陣容豪華，但對於風來這種規模的娛樂公司，真的算很少了。
他接着說：“風來影視，終歸是個影視公司，大半重心放在影視方面，藝人也基本都是演員，音樂方面，只是它的其中一項不大的業務，高層大部分都知道如何投資影視，卻不懂欣賞音樂，對於真正想做歌手的人來說，其實不算一個值得簽約的公司。”
“以前的風來還有過一段音樂黃金時期，纔出了程先生這種級別的歌手，但現在全力搞影視，人才流失，音樂板塊大不如前，前段時間還跟一直合作的幾家音樂製作廠牌鬧崩了，搞得程先生還臨時找新人合作，好在幸運，碰到了張總這樣有才華的年輕人。”
固然風來能給優質的資源、人脈，能讓語恬成爲一個當紅的明星，但是程東舟想要的，是讓自己女兒有成爲下一個樂壇天后的可能性！
要成爲天后，可不是土大款一樣用力砸資源就能成的，得有作品。
程語恬需要的，是一個有音樂素養，能自主創作、用心打磨作品的公司，而不是好歌匱乏只會買歌的影視公司。
這就是明星與歌手的區別。
不愧是天王的眼界。
不過，張伊然還是疑惑道：“那業內音樂不錯的經紀公司也有許多，隨便挑一個大概資金實力都比我這剛起步的強很多。”
“張總，我不止一次說過，”andy只是笑道：“程先生看人的眼光，向來很準。”
他想起程東舟私下評價張伊然：“這個女娃娃，以後絕對不是池中之物。”
如果要問張伊然的想法，那她自然是求之不得，先不說程語恬這a+潛力藝人的評級，就說她是程東舟的女兒，天王女兒簽約在她公司，以後很多需要門路的地方，程東舟自然會能幫則幫。
以前只是憑着跟語恬的幾分交情厚着臉皮求幫忙，以後要是白紙黑字的簽了約，那就是利益共同體了，攀上程東舟這顆大樹，絕不虧本的買賣啊！
張伊然差點忘了問：“那語恬的意見呢？”
“她還用說？”andy又好笑又好氣：“這是我們跟她已經商量過的，聽到要籤她伊然姐的公司，差點興奮得直接打包行李過來了。”
程東舟：女大不中留啊！
既然都沒問題，張伊然爽快點頭：“那烏托邦自然榮幸之至。”
白撿一個a+藝人，還有這樣的好事！
“張總也放心，以後簽約，程先生對貴公司給語恬的發展規劃絕不多幹涉，就跟貴公司旗下每一位藝人一樣，沒有特殊。”
談妥了，andy笑眯眯地：“不過簽約的事情還不着急，現在還是先把演唱會的事情完成好。”
兩人又就演唱會的流程溝通了一會，還簽了合同，程東舟這邊，還堅持要給出場費，張伊然婉拒都沒用。
andy走後，張伊然看着辦公桌對面的藝人牆，沒想到這麼快，牆上就又要多一組藝人了。
李慧推門進來，手裏拿着一份合同：“跟andy談得怎麼樣？”
“妥妥的，”張伊然比了個ok的手勢：“而且程東舟想讓程語恬簽約在我們公司，我答應了。”
“這好事啊！”李慧驚訝了，隨後想了想又瞭然：“也對，做音樂的話風來其實不算是個好東家，現在業內最炙手可熱的製作人不就是伊然你了，不來你這還去哪？程天王果然不是個傻的。”
她當了經紀人這麼多年，對哪家娛樂公司的長處短處一清二楚。
“還有這裏，”李慧揚揚手裏的合同：“文真鳴簽約的事情，我這也搞定了，導演不比藝人，自由度肯定是要給夠的。”
“這當然，”張伊然認同：“儘快給真鳴配上助理團隊，全力支持他的創作。”
一天之內烏托邦就引進兩個優質人才，張伊然心裏突然有種朕打下的江山越來越大的澎湃感？
接下來的幾天，星空樂隊就在公司地下一層的練習室排練，全力準備演唱會的兩首舞臺。
既然是出道初舞臺，烏托邦十分重視，策劃部加班加點花了兩天討論舞美。
舞美的資金自然是烏托邦這邊出，要策劃一場唯美華麗的舞臺，所需要的錢其實並不是小數目。
最後策劃部給出的方案，計劃資金足足需要近一百萬。
六分五十秒的舞臺，要用掉七位數，那是相當貴了。
張伊然咬咬牙，指示財務部：“批！”
星空樂隊的出道首舞臺，必須一鳴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