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南海海域】

    “首長,距離目標降落區域還有十海里,即將抵達目的地,請您確保自身安全。”

    噠噠噠~噠噠噠~

    蔚藍空明的海水波瀾起伏,卻掀起滾滾灼燒得空氣霹靂啪啦滋滋炸裂的響聲,沸騰的海水一會才靜了下去,熱浪撲面而來,水滴瞬間蒸發爲水汽,也驅散了盤旋遷徙的鷗鳥,孤獨的海只能低語。

    遼闊無垠的太平洋上直升機螺旋槳的劇烈抖動爲機身提供動力以維持穩定,震盪開下方四散的起伏波浪,一架華夏國產軍用直升機便懸停在了隕石墜落海域的上空。

    直升機身後依然跟隨着六架保駕護航的殲~15型號戰鬥機盤旋在其四周。海平面上的鋼鐵巨獸也在激流狂浪中催動渦輪提速前進,浸沉在水中的身軀釋放出隆隆的轟鳴巨響,驅散了四周所擁有的海獸以確保周圍海域不會有任何海洋生物受到傷害。

    “首長,已抵達目的海域,未發現異常,重複,未發現異常。”

    直升機中的駕駛員遊刃有餘地操縱着駕駛臺,而身後機艙中一位身着綠色高階軍裝的卻屏息凝神,將所有注意力都聚焦在了身下巨浪平息後的寧靜海面。

    他的顴骨是削瘦的,明厲的眉鋒與雙眼注視着海面的變化。肩側上的軍徽也因他的專注與面色緊張而熠熠生輝,名副其實的。國家安全局祕密成員,對外無從查取任何有關信息,計算機系統中沒有存儲任何有關這位的資料,他同時也肩負南海海域安全的重任,杜卡奧,一名來自地外的外星人。

    “憐風,有辦法營救孫悟空嗎?通過德諾一號的圖像我已經看到他身負重傷,即使他的特殊神體也會因此而產生生命危險。”他銳利的目光凝滯在海面,鏗鏘有力的話語鼓舞着將士們的士氣,這是一場與深達七千多米海洋的搏鬥。

    杜卡奧身側的一名淺紅色制服的金髮女子聚精會神地持續操作着手中的筆記本,不同於尋常筆記本,她手中的筆記本連接着承載着地球星最頂尖科技水平的德諾一號衛星偵測系統,代表着地球星現有科技的金字塔頂端。

    “首長,德諾一號計算數據爲孫悟空已墜入海域深達8900米處,衝破地殼層約300米深度,我們目前不具備這種海洋深度的營救手段,不過衛星數據顯示孫悟空的神體強度正在以微弱的速度緩慢衰減,預計至生命衰竭爲~”憐風側看了一眼擔憂焦慮的杜卡奧,眼中閃過一剎那的恍惚,又很快重拾自己的職責,“時間爲,十四小時二十三分鐘。”

    “給我一個營救方案,十四小時內務必成功營救孫悟空,不爲別的~也爲給地球星一個交代。”杜卡奧轉過頭,堅定的目光對上了憐風明澈的眼。

    憐風忽然間才發覺原來一個所謂的戰爭狂人也有會感動的一瞬間,而自己活了數千年,纔再一次有心潮激盪的壓迫感,“德諾一號已失去發射求救暗信號的能力,我們無法向地外文明尋求幫助,目前唯一的方法就是~”憐風嚥了一口唾沫,呆呆地看着屏幕久久不語。

    “是什麼?”杜卡奧猛地轉過頭看向憐風,他充血的雙眼似乎將要炸裂一般,他與孫悟空之間的友誼非凡,真摯的友誼也許便不過如此吧。

    “啓動神河基因,銀河之力,只有初啓銀河之力的神體強度可以突破深達八千米的海洋水壓,但因此也會對銀河之力基因有所損傷。”憐風唸完了方案之後便有些茫然地看向了杜卡奧。

    銀河之力是地球星所擁有的最高價值的超級基因,其重要性不言而喻,而如果啓動銀河之力並強迫持有者前去營救孫悟空的話所造成的損傷究竟是如何無人知曉,如果損傷嚴重則所導致的後果沒有人能夠估量,又有誰能承擔起這份責任呢。

    杜卡奧一如既往地鎮定自若,他只是看着海面不說一句話,他也明白時間即如白駒過隙,轉瞬即逝,卻不得不權衡一下利弊,此刻的理性不允許他因個人情感而置銀河之力於不顧。忽然,杜卡奧堅定地握起了拳頭,毅然決然地對憐風下達了指令,“執行方案,所有後果我一人負責,我不管是哪個持有者,就得把他給我弄下海!”

    “是!正在聯繫阿杰……”

    “我們需要銀河之力,請把他的繼承者帶到這邊來吧。”

    “阿杰收到!”

    憐風又馬不停蹄地進行巨峽號與銀河之力基因系統的對接程序,“對接程序已準備就緒,申請注入暗能量,暗能量中樞持有量0%”

    “把巨峽號存儲暗能量全部注入!”杜卡奧此刻心急如焚卻要展現臨危不亂的風度,軍心穩固纔可能有勝利。

    “正在注入巨峽號備用暗能量,10%……78%,暗能量已耗盡,基因系統無法啓動。”

    ……

    午時值暑,也許是流星的餘熱馴服了浮躁的人羣,也許是聒噪的蟬鳴挑戰着心靈深處的最後一片寧靜,今天熱的不同尋常。空調抽走的是燥熱的空氣,卻不是滾燙的內心,葛小倫蹁躚的思緒如同脫繮的野馬奔馳勇進,他不明白爲什麼自己明明十分疲倦,此時卻睡意全無,沒有由來的心慌讓他產生了些許的不安。

    突然,寢室的門被推開,一名穿着黑色皮夾克的墨鏡短髮男邊靠近葛小倫邊從衣服內置口袋裏拿出了一張分量十足的證件,“國家安全局,跟我走一趟,小子,你有些重要的事要去做。”

    阿杰沒有任何閒心再給葛小倫做詳細地解釋,只是抓着葛小倫的胳膊從牀上拽了起來,匆忙越過樓道上水泄不通的人羣,這些學生都被一個自稱國安局的人吸引過來看熱鬧。

    “唉不是,怎麼回事啊,你誰啊,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國安局?電線杆小廣告上隨意僞造的證件來騙我的吧。”葛小倫雙手掙扎着捶打阿杰孔武有力的拳頭,卻分明感覺到自己在他面前像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脆弱玩偶。

    阿杰不費吹灰之力便將葛小倫從三樓宿舍直接拖進了黑色的轎車裏,時間緊迫,刻不容緩,拉起車門便踩慢油門駛向天河市的部隊駐紮區。

    葛小倫被阿杰一隻手牢牢扣在副駕駛座位上,動彈不得,他的臉色已經由紅潤轉變爲蒼白了。

    隨着轎車的汽鳴響起,葛小倫便隨同阿杰駛離了天河大學的校園,奔赴向一個未知的目的地。

    而此後,便是一段長達數個小時的車程,葛小倫也藉此機會不斷試探着阿杰,卻看着他並無反應的冷酷面孔心虛下來,不再有所動作,保持着鎮定。

    ……

    【天河市郊外某軍隊分區】

    “下車,到了。”黑色轎車經歷一路的逆行與違規駕駛終於抵達天河市軍區,油門踩滿的車速穿越過洶涌人海,逾越重重阻礙,刺鳴的車胎爆裂聲宣告着旅程的結束,阿杰拉開車門將葛小倫從副駕駛地座位上扯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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