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當系統那些年 >第20章 血脈壓制
    喫飽喝足,就該幹正事了,鳳崇竹飛上高空勘察地形,二師姐也跳進湖裏偵察,鄒笙和大師兄不擅長這些,就留在原地收剩下的食材。

    大師兄欲言又止:“笙兒,你和鳳崇竹”

    鄒笙茫然擡頭:“我倆咋了?”

    大師兄乾咳一聲:“沒什麼。”

    和自家小師妹談論感情問題,總有點說不出口。

    何況憑心而論,鳳崇竹也不是那麼討人厭,除了脾氣差了點,動機不太明確,別處也挑不出什麼毛病。

    但這個動機問題就很嚴重,嚴重到他始終無法如普通同門一樣接納鳳崇竹。

    大師兄苦口婆心,宛如一個操心的老父親:“鳳崇竹爲人如何我們並不清楚,他爲什麼要到劍閣來也沒有明確的理由,你雖然同他親近,但也要防範些纔好。”

    鄒笙一頓:“大師兄。”

    雖說早就料到了大師兄會讓她遠離鳳崇竹,但真發生的時候,鄒笙還是覺得心裏酸酸澀澀的,十分不是滋味。

    若不是因爲她,鳳崇竹就算不回渚沃原,也斷不會留在劍閣,更不會被大師兄揣度他是否包藏禍心。

    她垂着眼,掩去眼底的複雜情緒,斟酌地道:“他到劍閣沒有惡意的,我知道你不喜歡他,但我是相信他的。”

    她道:“而且我們之間,其實是我對他有所保留。”

    大師兄本也沒打算一句話就能讓鄒笙回心轉意,悠悠一嘆氣:“也罷,你也長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

    不知怎的,他莫名就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錯覺,畢竟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在這兒,就算鄒笙是個大人,他也總是放心不下。

    兩人沉默着收拾東西,一時無話。

    鳳崇竹從天上落下來,敏銳的察覺到兩人之間氣氛有些微妙,他看向鄒笙,鄒笙朝他笑了下,然後搖了搖頭。

    鳳崇竹“嘖”了一聲,一指西南:“那邊靈氣濃郁,且有一株至少千年的蘇合香,可以一探。”

    大師兄頷首應了聲好:“有勞師弟了。”

    鳳崇竹又道:“不過這裏還有其他門派世家的人,至少三批人。”

    鄒笙立馬來了精神。這不就是小說常見的祕境奪寶橋段嗎。

    雖說《紅鸞債》主打感情戲,但升級的戲份也不是完全沒有,這個祕境雖然不在劇情裏的,但麻煩向來都是跟着主角走的,仇恨值也是粘在主角身上下不來的。

    現在祕境裏有其他勢力的人,那肯定是少不了一場惡戰了。

    得做好火拼的準備。

    大師兄道:“劍閣向來中立,沒什麼仇家,應該不會有太大的爭端,先出發吧。”

    鄒笙被他這個flag立的腦袋嗡嗡的。

    她把妖族的勢力飛快在腦子裏過了一遍,而後發現,他們這四個人裏,無論是地上跑的還是天上飛的或者水裏遊的,都是霸主級別的少當家在這兒鎮場子,無論是修爲還是家族,一般人都比不過。

    放心點了。

    但不是很能徹底放心。

    畢竟一般人也不會來找主角的麻煩,能找主角麻煩的,都是諸如鳳崇竹之流家世好修爲高,可以爲所欲爲的。

    彷彿在印證鄒笙的猜想,二師姐頂着一頭水草怒氣衝衝地浮上水面:“我在水下遇見了兩條巴蛇,他們居然敢打我的主意,欺人太甚!”

    自古都說蛇性本淫,更別提二師姐容貌豔麗,一眼便讓人驚豔,大師兄一聽便緊張起來:“你可有受傷?他們人在哪兒?”

    說罷還要往水裏衝,恨不得立馬把那兩條巴蛇燉成蛇羹。

    二師姐拉住他,粲然一笑:“放心啦,水下還沒有誰能比我厲害的,那兩條巴蛇被我踹進暗流裏了,漂到哪兒就看他們運氣了。”

    二師姐又道:“除了那兩條蛇就沒遇見別的了,這處水源是連接外界吸取靈氣維持祕境運轉的,等拿了核心應該會從這裏坍塌,我們還是往深處走吧。”

    大師兄還是放心不下,拉着二師姐看了好幾圈,確認她沒有受欺負,身上也沒有什麼暗傷,才略略放下心:“那我們出發吧。”

    鄒笙在旁邊打了個哈欠,鳳崇竹也不耐煩的轉過了頭:“就沒有什麼辦法能讓他們別整天這麼膩歪?”

    鄒笙撇嘴:“估計馬上就沒工夫膩歪了,你剛纔說的別的勢力的人,我怕會和男女主打起來。”

    鳳崇竹:“那我會給他們鼓鼓掌的。”

    鄒笙:“?”

    小老弟你怎麼回事?

    兩人跟着大師兄往深處走,大師兄通曉萬物,時不時就扔給他們幾株草藥,鄒笙對草藥知之甚少,認識的就留着備用,不認識的就分析價格,準備回去轉手賣掉。

    二師姐對陸上草藥的瞭解比鄒笙還少,除了跟着大師兄跑,就是採路邊不知名的野花編花籃。

    林間偶爾會跳出一些小動物,體型不大,長得也不算奇形怪狀,祕境靈氣濃郁,一個個喫得皮毛油光水滑,毛茸茸的,十分討人喜歡。

    她一個,鄒笙一個。

    二師姐撿起地上的松果丟過去,那些毛團也不怕人,反而朝二師姐拱拱手。

    鄒笙戴着花環跑過來:“師姐你是怎麼編的,教教我。”

    花氣襲人,芳草混着花香沁人心脾,各色的小花簇擁在一處煞是好看,鄒笙頂着一頭嬌豔春色,覺得自己年輕的重回十八歲。

    二師姐應了聲好,摘花重新編給鄒笙看,鄒笙學着二師姐的手法也編起來,不多時就編出來一個鬆鬆散散的花環。

    二師姐笑嘻嘻地朝她擠眉弄眼,鄒笙心領神會,兩人對視一笑,一個比一個不懷好意。

    大師兄和鳳崇竹走出好一段路,才發現兩個姑娘爲了摘花已經落在了後面。

    大師兄無奈:“落落,笙兒,趕路要緊。”

    二師姐:“來了!”

    她笑着跑過去撲進大師兄懷裏,順便把花環戴在了大師兄頭上。

    大師兄早就看清了她手裏的東西,卻也任由她胡鬧,無奈笑道:“你啊。”

    鄒笙如法炮製,趁鳳崇竹不備,也將花環給他帶了上去。

    鳳崇竹:“”

    鳳崇竹深深吸了一口氣:“拿下去。”

    鄒笙嬉皮笑臉,伸手把花冠正了正位置,把最嬌豔的兩朵花擺到他額前位置:“我們都帶了,你不合羣不合適吧。”

    或許她現在是有點惡作劇的意味在裏面,但對上她彎彎的眉眼,鳳崇竹一時竟忘了該反駁什麼,腦子裏就剩下一個念頭——

    好好說話,別離這麼近。

    他咳了一聲,理直氣卻不壯,目光飄忽地道:“知道了。”

    鄒笙眨巴着眼,對他的態度十分好奇,也有點詫異他居然沒有冷臉給自己看:“你今天怎麼這麼好說話?我以爲你會一把火燒了呢。”

    鳳崇竹帶着花環,哪怕冷着臉,也沒有往日嚇唬人時不近人情的氣勢,但氣場一點不輸往日地道:“我又不是行走的炸藥,放火燒山牢底坐穿不知道嗎。”

    鄒笙懂了,這是一隻把安全教育刻進骨子裏的鳳凰。

    她豎起大拇指:“好覺悟,繼續保持。”

    鳳崇竹耳根通紅,卻十分有骨氣的哼了一聲,沒有理她。

    又走了幾步,他忽然把鄒笙拉到身後,幾乎和大師兄同時冷喝出聲:“誰?”

    林間沒有人應聲,只有樹葉簌簌響了兩下。大師兄一劍刺出,一個黑不溜秋的東西從樹上掉了下來。

    鳳崇竹微微眯起眼:“何方鼠輩,藏頭露尾。”

    黑不溜秋的那玩意兒化作人身,朝他們單膝跪下,拱手恭順地道:“長生樓,夜鴉,無意冒犯少主,還請少主恕罪。”

    鳳崇竹敷衍地“嗯”了一聲:“知道了,滾吧。”

    夜鴉應了一聲,化作一股黑煙在原地消失。

    鄒笙小聲問:“你們非人類等級這麼森嚴?他爲什麼對你這麼畢恭畢敬的?”

    鳳崇竹磨牙:“你說誰是非人類?”

    鄒笙毫無誠意的認錯:“口誤。”

    鳳崇竹大人有大量,十分寬容的沒有同她計較,他指着不遠處的長蛇,問:“怕麼?”

    白蛇的蛇鱗在陽光下閃着光,烏黑的瞳孔一瞬不瞬地注視着衆人,無脊椎的身軀扭出詭異的弧度,蛇信嘶嘶地吐出來,落下一地粘液。

    大師兄擋在二師姐身前,留給她們一個冷傲偉岸的背影。

    “怕。”鄒笙絲毫沒有被大師兄的背影安慰到,她畢生打過架闖過禍,在劍閣能犯下一本門規來,但唯獨怕這些沒腿的和腿多的。

    她腿肚子都在發抖:“它一口能把我吞下去。”

    已經不是怕不怕的問題了,她現在只想跑。

    但她還沒跑,大師兄兩句話就把白蛇給打發了。白蛇威脅似的嘶溜兩聲,扭頭沒入了深林。

    鳳崇竹:“你怕蛇,無關於實力和修爲,而是看到就害怕,白蛇怕大師兄同理。”

    他一錘定音:“這就是小說裏常說的血脈壓制。”

    鄒笙:“我第一次對血脈壓制有了深刻的認知。”

    懂了,她就是食物鏈倒數第二層,除了植物之外誰都能喫的那個。

    之所以能苟活至今,大概就是因爲她弱小,可憐,無助。

    還不好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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