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溫書愣了一下,然後他樂了起來:“你好會舉一反三哦。”

    他把銅錢塞到了岑槐手裏,笑道:“不過這個用不着。”

    劉溫書解釋道:“不管哪個招生點,都會給新弟子一貫錢的。這是統一定好的規矩,各門派自己出錢。”

    “測試石不行。”他頓了一下:“那是額外花銷。”

    衛漪捂住了耳朵,嘆氣道:“你不要再提了。”

    劉溫書哈哈大笑:“不提不提。”他擺擺手:“我還得回去繼續招生,就不待這了。”

    劉溫書離開了客棧,岑槐推門進了自己的房間,探頭往裏面看了一眼。

    這是個還算不錯的客棧,房間裏面東西挺齊備,岑槐在屋裏轉了一圈,將將坐下,就聽見敲門聲響了起來。

    衛漪在門外問她:“喫飯嗎?”

    她眨眨眼,桃花眼微微彎起:“我看見樓下有家牛肉湯麪。”

    岑槐從牀上站了起來:“喫!”

    之前爲了省錢,她們倆的三餐都是她做的,除了保證可以喫之外,什麼都保證不了。

    她覺得自己的味覺都快失靈了。

    岑槐三兩步走到了門口:“我之前就聞到了骨湯香味,還在想是什麼東西。”

    麪館就在客棧的旁邊,她們進去點了面,岑槐舀了口麪湯,然後她用力地握緊了勺子:“這幾日,我們都出來喫吧。”

    兩吊錢剛好吃了兩日。

    岑槐從牀上爬了起來,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後出了屋門,敲了敲衛漪的門。

    她這兩日除了喫飯,基本上都在修煉,算上報名前修煉的那幾日,終於從引氣兩層,升到了引氣四層。

    衛漪推了門出來,岑槐一邊領着她往樓下走,一邊閒聊道:“不知道一共有多少人。”

    衛漪搖頭:“應該不大多。”

    她輕聲道:“那日早晨才三個,之後應當也差不多——”

    “算上你們倆,一共五個。”劉溫書道。

    他坐在客棧的大廳裏,穿了一身灰色的弟子服,大概是閒來無事,手裏還拿了本話本。

    劉溫書瞧見她們倆下來,便折了書,從長凳上站了起來:“已經來了倆,你們可以互相認識一下。”

    他想了想,還是決定向這些新弟子賣點好,萬一有人覺得他們宗門不錯呢。

    “我聽說,這次的選拔可能會要組隊。”劉溫書笑道:“反正還沒到出發的時間,你們先聊聊,熟一點總是沒錯的。”

    岑槐看向了那兩人。

    正好是一男一女,男孩子約莫十七八歲的模樣,皮膚黝黑,身材瘦削。

    女孩子看起來要更小一些,才十三四歲的樣子,五官很秀氣。她大概是有些怕生,怯怯地躲在了男孩的身後。

    岑槐走了過去:“你們好。”

    她介紹道:“我叫岑槐,這是衛漪。”

    她扭頭指了指不遠處站着的衛漪,想了想,又道:“我們是外地來的。”

    大概是她這句話勾起了女生的一點共鳴,她從男生背後探出了一點,小聲道:“我們也是外地來的。”

    男生猛地皺了眉,他將女孩兒往背後撥了撥,低聲訓斥道:“不是讓你不要和陌生人說話嗎?”

    女孩兒很委屈地應了一聲,然後她抓着男生的衣襬,又低聲辯駁道:“這麼漂亮的姐姐,又不會是壞人。”

    她聲音壓得很低,但是在一片安靜的客棧裏,還是很突出。

    男生漲紅了臉,想說些什麼,又咽了回去,最後只輕輕打了一下女孩兒的手腕,然後才擡了頭,悶聲道:“我叫周永安,她叫周寧。”

    瞧着像是兄妹。

    岑槐點了點頭,正想再問一句,又突然想起了什麼,整個人都定住了。

    周寧?

    這不是謝凌後宮裏,年紀最小的那位嗎?

    謝凌和她的初遇是在祕境,當時她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個人遇了險,謝凌便順手救了她。

    她年紀小,膽子也小,被救下後也不敢走,便一直尾着謝凌,後來出祕境離開,還特意塞了自己的手鐲給他。

    岑槐看了一眼周寧還帶着嬰兒肥的臉頰,又瞧了瞧她緊扯着周永安衣襬的手,然後複雜地收回了視線。

    人不能,至少不應該。

    岑槐迅速掐掉了和他們處好關係的念頭。

    雖然按照劇情,謝凌和周寧扯上關係,還是兩年後的事情。但是萬一呢?

    這系統笨裏笨氣,萬一檢測到她和周寧呆在一塊兒,便錯判了劇情,發任務讓她攻略周寧怎麼辦?

    岑槐往後退了兩步,微笑着打:“安寧,你們的名字很好聽。”

    她拉着衛漪往一旁走去。衛漪瞧了她一眼,微微有些疑惑,但她還是跟着走了過去。

    然後她低了頭,小聲問她:“你不喜歡他們倆?”

    岑槐搖頭:“沒有這回事,小姑娘很可愛的。”

    她又瞧了一眼周永安和周寧,然後朝衛漪身邊靠了靠,低聲道:“你覺得他們倆怎麼樣?”

    “周永安不知道。”衛漪順口道:“周寧倒是挺識時務的。”

    她重生前救過這姑娘兩次,雖然都不是什麼大事兒,但是這姑娘每次都會拿個法器給她,作爲報酬。

    岑槐微微側了頭:“識時務?”她有點疑惑:“這怎麼看出來的?”

    衛漪頓了一下。

    上輩子的事情自然不能拿來講,衛漪想了一下,然後面不改色道:“她誇我好看。”

    岑槐沉默了一下。

    她看了一眼衛漪的那張臉,心情複雜道:“她誇你好看,可能是出於禮貌,也可能只是出於誠實。”

    岑槐嘆了口氣:“和識時務沒什麼關係。”

    衛漪笑了一聲,她正要說話,另一名招生弟子就走進了客棧裏:“劉師弟。”

    他看了一眼客棧裏的其他人,確定四個人都在這後,點頭道:“我們該出發了。”

    他領着幾個人一起去了城門處,叫上了最後一名新弟子,然後從乾坤袋裏拿出了一架摺紙飛機來。

    他將紙飛機往前一拋,那飛機便驟然變大,然後穩穩當當地停落在了地上。

    紙飛機的機翼平滑,中間凹下去極大一部分,瞧起來足可以容納十來人。

    劉溫書率先走了上去,盤腿坐了下來:“都上來吧。”

    其他人都陸陸續續地走了上去,另一個招生弟子守在了最後,然後他微一擡手,一層半透明的光罩就覆在了紙飛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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