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鹿野知道男高生體力很好,一出去就跟二哈一樣到處跑,但她確實喫不消他此時的購物慾。又是做任務又是去遊樂園瘋玩,被壓榨過的身體果然還是有些勉強,天色暗下來的時候,她就已經不想動彈了。

    身爲女高中生,她對五條悟甘拜下風。

    “可愛的jk怎麼能沒有首飾呢,”五條悟興奮地把她推進商鋪內,拿着一對毛茸茸的誇張耳墜在她耳旁比劃,“明明有耳洞爲什麼都不戴耳飾啊。”

    她太素淨了,五條悟就沒在她身上見過什麼女生都喜歡的花裏胡哨的可愛飾品,所以,打扮她的熱情總是空前高漲。

    把她打扮的光鮮亮麗,全身上下都有他的手筆,這種無形的佔有感攛掇着他摸上她的耳垂。他咬過,白白嫩嫩的,口感很好,要是戴上耳墜,一定更加可愛了。

    少年粗糙的指腹碰到她的耳垂時,初鹿野下意識顫抖了一下,酥酥癢癢的,趕緊拍開他的手,不自然地摸了摸耳朵,“我已經不是不良少女了。”

    “誰說只有不良才能戴耳墜的,這不是很可愛嗎?”五條悟鍥而不捨地試圖給她戴上。

    他肯定是找到了裝扮芭比娃娃,玩奇蹟暖暖的樂趣。

    初鹿野憑藉身量嬌小從他手臂下鑽到另一排架子處,每一根頭髮絲都寫滿了拒絕,“不要不要,你眼光好差!”

    “那這個怎麼樣?”

    “小豬佩奇你是在惡搞我嗎?”

    “哈哈哈哈被你發現了,那這個總可以了吧!”

    這個相比起之前奇葩惡搞的耳環還是正常不少。但初鹿野依舊拒絕地退後,甚至勸告他:“傑也有耳洞,你買給他戴不就好了。”

    五條悟立刻換上了副嫌棄的表情,語氣誇張地叫嚷着:“誰要給大男人戴耳環啊,噁心死了。”

    (夏油傑:我也覺得被一個大男人戴上耳環很噁心,謝謝)

    “那你自己打一個唄。”初鹿野退無可退,嘆了口氣。

    五條悟從貨架處又換了一對藍色的流蘇耳墜,“雖然我怎麼樣都是最帥的,但是有耳釘太麻煩了。”經常戴耳飾的話,突然丟了就會很不習慣。他還記得大半夜被傑拉出來,在咒術高專的荒草地上找他丟失的一隻耳釘。

    “皮卡丘皮卡丘,最乖的皮卡丘,戴上給我看一下嘛,一定會很可愛的~”他又不死心地靠近,湊到她面前,眨着晶藍的眼眸賣萌撒嬌。

    初鹿野被他女高中生一般膩膩歪歪的口吻弄得沒轍,爲了不讓自己的胃部繼續受害,她無奈答應:“就這一副。”

    “好耶!”五條悟如願捏上了她軟嫩雪白的小耳垂,指腹摩挲了一下小小的孔洞,那實在不明顯。

    如果是自己來的話,應該很快能戴上,但從沒給人戴過耳墜的大直男就不太行了,因爲沒找準角度,笨手笨腳弄得她有些鈍痛。

    “是情侶吧,這個身高差也太萌了。”“長得超帥的誒,絕對是高級料理,而且還這麼彎下腰給女朋友戴耳環,簡直就像戀愛少女漫情節嘛!”“如果不是因爲有女朋友了,我肯定要去加聯繫方式。”“加了也沒什麼結果吧,你看帥哥的女朋友也是超可愛的美少女啊。”

    旁邊的少女們竊竊私語,她們顯然是好閨蜜來飾品店購物,但此時遇到稀有級別的帥哥,很自然被吸引了注意力。

    什麼啊,他們纔不是情侶呢。這傢伙也只是長着一張上天眷顧的臉,其實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是披着高級料理皮的有害黑暗料理。而且這種情節也不浪漫,因爲她現在被弄得很疼。

    “你行不行啊,捏的我好疼。”初鹿野不敢亂動,只能皺着眉嘴上逼逼。

    耳垂是敏感的地方,用力捏一下會痛到酸爽。而五條悟這力氣大的驚人的直男dk,已經把她耳垂揉捏得發紅發燙了。

    “是你自己太嬌氣了,我都沒怎麼用力啊。”五條悟嘟囔着,小心翼翼把耳針穿過細小的耳洞,“而且你的耳洞太小了,進去很困難誒。”

    初鹿野小心地摸了摸那隻終於被戴上的耳朵,嫌棄地說:“是你技術差,連地方都找不對。”

    “開玩笑,這怎麼可能難得倒最強呢,你看這不就戴上了嗎?簡簡單單。”五條悟挑起一邊眉毛,面露得意,像是求誇獎一樣把她轉了個身面對着鏡子,“就說會超級可愛的嘛。”

    初鹿野盯着耳墜看了一下,藍色的碎鑽流蘇隨着她的偏頭而搖擺,她仰頭看向鏡子反射裏的高挑少年,笑了一下,給與他如願的誇獎,“還不錯。”

    “好了好了,我要趕緊回家做飯了。”誇獎過後,她又很敷衍地把流蘇耳墜拿了下來。

    五條悟不滿地嘟起了嘴,“不買嗎?”明明戴上去那麼可愛,她也不是不喜歡,爲什麼不要呢?

    “我又不戴。”初鹿野在後面推着戀戀不捨的五條悟走出飾品店,“走啦走啦,你也早點回酒店。”

    五條悟停下腳步,“不用我送你回去嗎?”

    酒店和她家在不同的方向。

    “當然不用。”初鹿野發現推不動他,也就停下了。

    五條悟轉過身來,說:“路上遇到壞人怎麼辦?這可是在橫濱誒,很容易遇到危險的吧。”

    “就算是在橫濱,走在路上遇到特級咒靈的可能性也很小。”初鹿野撇撇嘴,覺得他可能是在侮辱她不太行,“而且我也安全長大到現在了,有什麼危險的。”

    五條悟透過墨鏡注視着她,開口道:“我是說我。你不送我的話,我要是遇到壞人怎麼辦?”

    初鹿野:?

    耳朵,是出問題了嗎?

    她聽到什麼了?

    五條悟在少女滿頭問號之中,緩緩解釋:“我是外地人,又是看起來很有錢容易被勒索的高中生,你不送送我,我一個人會有點怕怕的誒。”

    初鹿野震驚地往後退了幾步,瞳孔地震。

    “你是誰?你還是五條悟嗎?你把五條悟弄哪裏去了?”

    看起來有錢是真的,容易被勒索是在開玩笑吧!快一米九的高大體格,穿着一身黑,說是不良少年都有人上趕着給保護費怕被打好嗎!到底是誰害怕啊,那些壞人遇到你纔是倒了八輩子血黴啊!

    “哎呀,我一個人在酒店很無聊的嘛,你都不來送送我,真無情。”五條悟伸手戳了下她的肩膀,放軟語氣撒着嬌。

    這種體格做這種動作真的很違和啊。初鹿野嫌棄地又後退幾步,生怕被他污染,“你正常點。”

    他這個樣子,咒靈看了都害怕。

    “你又不讓我去你家,又不送我回酒店,讓我一個人孤零零過夜,你忍心嗎?不會良心不安嗎?”五條悟越說越理直氣壯,到最後甚至控訴起來。

    初鹿野被折磨得直接戴上了痛苦面具,“我送你去酒店還不行嗎!走走走,現在就走!”

    “但是——”五條悟看着她抓着自己的手臂,突然又笑了一下,“這樣的話你就要一個人回家了,讓女孩子一個人回家感覺不太好誒。”

    是吧,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女生送自己回家的遜男人嗎?五條悟整活歸整活,也不至於讓自己這麼遜。

    “還是我送你回去吧。”見金髮少女一臉緊張,五條悟輕鬆地笑了笑,隨意地說,“只到小區門口總沒關係吧,不會被你媽媽發現的。”

    屑男人就愛得寸進尺,但也確實讓他得逞了。

    初鹿野心驚膽戰地到樓下,只怕媽媽什麼時候就碰巧下班到了,草草告別,直接躥進電梯,迅速地真像只被貓追逐的小老鼠,一臉倉皇,渾身緊張。

    五條悟在電梯前一臉燦爛地對她擺擺手,笑容親切甜蜜,“拜拜~~”

    他現在笑的有多歡快,在電梯門合上,女孩的身影徹底消失時,表情就變得有多冷漠嚴肅,帶着一身冷氣和暴躁的壓迫感邁步走出,踏入轉角的陰影。

    下頜線條緊繃,蒼藍冰冷的眼瞳不耐而煩躁,垂下純白的眼簾,居高臨下,語氣裏有着不屑隱藏的慍怒,“誰給你們的膽子,敢跟到這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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