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頭好!”十幾個少年中氣十足的嗓音迴盪在空曠的廢棄鋼材廠裏。
十幾個人裏有些不認識她的,被其他人按着頭恭敬地鞠躬,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在拍電視劇。而坐在椅子上接受敬意的少女捂着臉,一副不想面對的樣子。
畫面太過於衝擊,五條悟和夏油傑已經要蚌埠住了。
白髮少年樂不可支,笑的歪倒在她的椅背上,惡疾發作似的顫抖,夏油傑捂着嘴,努力忍住笑,然而肩膀的顫抖暴露了事實。
他們強忍着笑,比直接大笑出聲更有侮辱性。
黑歷史被發現的羞恥和緊張感讓初鹿野只想逃避現實,尾田這傢伙是真的沒腦子,讓他別告訴其他人,他已經手快發消息出去了。
“快點,給大姐頭上貢!”國中就認識她的,很會來事的小弟大河秋人推了下迷茫的其他人,讓他們趕緊把零食放上去,然後自己拿起一根棒棒糖,利落的拆開包裝,遞到初鹿野身邊,“老大您喫棒棒糖。”
一般是給大哥點菸,到她這邊是給老大拆棒棒糖。
五條悟快不行了,他快笑yue過去了,而夏油傑更是忍俊不禁輕笑出聲。
“我們從來是不搞這個的,大家一起喫吧。”她接過棒棒糖,咬在嘴裏,聽角落兩個傢伙笑到頭掉,沒好氣地抓起兩顆糖往他們腦袋上扔過去。
“只是太久沒見到大姐頭,我們都很激動。”大河秋人不斷地打量着初鹿野,心想着,大姐頭雖然形象改變了許多,不花裏胡哨了,但依舊是大姐頭,他很鄭重地鼓了鼓掌吸引大家注意力,隨後說,“你們新來的不知道,這位就是曾經制霸橫濱東西部所有中學的暴力粉碎者初鹿野大姐大,人送外號‘電子惡魔’,僅憑一己之力讓各個高校聞風喪膽,只是見到都要退避三舍。”
“啊!您就是你就是傳說中的那位!我聽說過您的名號,但從未真的見過。”
“我在國中時就聽過您的光榮事蹟!一直崇拜您至今!”
五條悟揉了揉笑僵的臉,目光在捂臉逃避現實的,嬌小的金髮少女和嘰嘰喳喳表示崇敬的不良少年們來回遊移,最終移到了不管怎麼看都是纖弱可愛的皮卡丘身上,好奇地舉起手,“請問,爲什麼叫‘電子惡魔’?”
皮卡丘應該不會把自己的咒術到處招搖,不然不可能光明正大在橫濱生活這麼久。橫濱異能力者是有,但不可能有一個像她這樣強大的“異能力者”到處跑不受監控吧。
“你們不知道嗎?”尾田奇怪地看了他們兩眼,想着他們是東京人可能不清楚這邊的事情,於是充滿崇敬地說出她的光榮事蹟,“這個就說來話長了。有一些非常陰險的傢伙欺負女孩子,在互聯網上造謠網暴,老大就直接把他們一個一個找出來,並且公開了他們的瀏覽記錄和下載記錄。”
等、等等,瀏覽記錄?
五條悟和夏油傑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表情隱約帶了些驚恐。
這可是社死啊!活着比死了更痛苦的社死!
“大姐大的黑客技術出神入化,就像電子惡魔一樣讓那些傢伙的陰暗無處遁形,從那以後,也沒有人敢輕易招惹我們了,”尾田說着,“畢竟瀏覽記錄這種東西可是每個男生的死穴,就是死前都要回光返照把它刪掉的。”
“你手機裏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嗎?”初鹿野突然回過神來,眯了眯眼睛,像是抓到把柄一樣,“哈,下流的男高中生,被我發現了吧。”
五條悟立刻嚴肅地澄清:“什麼都沒有,我纔不像傑一樣在網上看些奇奇怪怪的。”
“別把你會做的事情推給我,我的瀏覽記錄完全正常且健康。”夏油傑笑眯眯地舉起手機,“我敢給她看,悟你敢拿出來嗎?”
五條悟可疑地沉默了,隨後他轉移話題,一臉義正言辭地對夏油傑說:“那你相冊敢給她看嗎?”
夏油傑默默收回了手機,瞥向五條悟,語氣平淡,“你敢我就敢。”
五條悟不說話。
五條悟不敢。
夏油傑不說話。
夏油傑也不敢。
兩個人沉默地對視一眼,不打算深究對方的相冊裏到底有什麼,咳嗽一聲,夏油傑再度轉移話題,說回正事,“那個,翔樹他最近去過那些地方?見過什麼人?”
“就是伊吹涼太郎他們吧,他們最近很活躍,仗着人多到處作亂,逼學生們買什麼護身符,不買就要捱打,翔樹打工賺的錢都被搶走了,他們還要到處堵他,肯定是對老大你懷恨在心。”
一說起這個,不良少年們義憤填膺,有幾個人臉上還掛着彩,想必也是因爲他們捱打了。
“護身符?”初鹿野咬碎薄薄的糖片,清亮的琥珀色眼眸忽的看向說話的少年,“什麼護身符?”
“就是這個。”說話的少年從手提包裏拿出御守給她。
“小原你怎麼也買了?”尾田很不爽地大喊起來,“這不是讓那些傢伙得逞了嗎?”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吧,不買就要捱打。不是所有人都跟尾田你這麼抗打的。”初鹿野替少年說了句話,隨後把御守交給五條悟,並且繼續問,“翔樹也有這個御守嗎?”
在這種事情上,六眼有得天獨厚的優勢。
反正,辨認有沒有詛咒這種事情交給他就好了。
“有的,”那個少年跟翔樹關係不錯,他點點頭,說,“但他買了以後,那些傢伙又讓他花更高價買一個新的。”
“他的御守還能找到嗎?”夏油傑看向那位少年。這個御守上倒是沒有詛咒殘穢,但這一份沒有,不代表翔樹所有的那一枚沒有。
少年搖了搖頭,“不知道在哪裏。”找到人的時候已經昏迷了,也沒有管那麼多。
御守找不到,無法確認上面是否有詛咒,但翔樹的身體出現異常的時間差不多能對上。這怎麼也算是一個線索,不能放過。
“你們剛剛說的伊吹涼太郎好像有點耳熟?”初鹿野努力思索着,但沒想到在哪裏聽過。
而尾田很震驚地睜大了眼睛,咋咋呼呼大聲地說:“老大你不記得了嗎?就是被你捅了腰子的那個傢伙啊!他一直喊着要報仇呢,估計就是因爲這個才針對翔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