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似乎凝滯了。

    初鹿野久久無法回神。

    繼和醉酒不當人的男同學發生不該發生的關係後,又和另一個男同學有了不該有的親密接觸。

    這不友盡誰友盡?

    說起來,男生真的能那麼心安理得大大咧咧直接當什麼都沒發生照常相處嗎?這是他們的特有能力,還是說...單純的不上心......

    “抱歉,”夏油傑艱難地離開她柔軟甜美的脣,舔掉她脣瓣上晶瑩的水漬,因爲欲//望而氣息粗重,看到她一副被嚇傻了的樣子氣喘吁吁臉紅不已,懊惱又憐惜地摸了摸她發燙的耳垂,“嚇到你了。”

    這、這已經不是一般的驚嚇了。她這兩個男同學真不愧是摯友,一個喝醉了亂啃,一個沒睡醒亂親。

    初鹿野瞪了好久的眼睛,纔在乾澀下恢復眨眼的功能。

    是他的愛好嗎?他喜歡沒睡醒的時候亂親人?都是母胎dk吻技怎麼那麼好,跟五條悟完全天地之別......腦子裏的問題越來越多,但在這樣幽暗狹小的空間內,她只能很輕很輕地,結結巴巴地問:“爲什麼?”

    爲什麼親她,爲什麼吻技這麼好是有私下練習嗎,又是跟誰練的?難道他其實和看上去一樣是個海王,以前女友無數?

    “我......”夏油傑開口,但還沒說什麼就被她身後睡着的男人打斷。

    五條悟大概是被他們的對話弄醒,他尚且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總感覺有些不對勁,他們的呼吸都有些太急促了,懷裏抱着的少女有些過於緊張,不管是體溫還是呼吸頻率都不同於以往。

    他們有祕密,而他不知道。

    這種被矇在鼓裏不知情的感覺讓他百爪撓心,暗自不爽,他伸手揉亂少女的一頭金髮,又揪了揪她熱乎乎的臉,問:“幾點了?”

    “...該回學校了。”揹着摯友偷親皮卡丘的夏油傑回答的沒有絲毫心虛。甚至於,他剛剛都想直接趁悟睡着跟皮卡丘說出實話。

    不過,在喜歡的女孩子被喜歡她的好兄弟抱着的時候親她並且表白,確實有種狗血漫畫的感覺。

    “快讓開快讓開擠死了。”找到了解脫的藉口,初鹿野從兩個男生的夾擊中掙脫出來,躥進自己的臥室冷靜。

    傍晚時分,臥室的光線極爲柔和。她坐在牀上,捂着發熱的臉,甚至不敢去鏡子前看看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子。

    嘴脣麻麻的,舌頭也麻麻的。

    清醒着,被男人的嘴脣和舌頭入侵原來是這樣的感覺,就好像呼吸都被奪走了一樣。

    “你做什麼了?”五條悟站起來,舒展着修長的肢體,貌似隨意地問了一句。

    他們絕對是發生了什麼,而他還不知道。

    酸氣一團團冒出來,不停上泛。

    暴躁、焦慮、失控感。

    看上去隨意,但未被遮擋的蒼藍眼瞳卻審視地死死地盯着摯友,就像是把毛髮根根豎起,想要恫嚇敵人宣誓主權的大型兇獸。

    夏油傑倒是絲毫不怵,直面上摯友充滿敵意的目光,眯着眼睛,笑容溫潤,泰然自若地說:“還什麼都沒做呢。”

    ——他真正想做的事情,都還沒有做。

    空氣裏安靜得詭異。

    五條悟的藍眸微微眯起。

    “咔噠——”在氣氛凝滯到頂峯的時候,少女打開了臥室門。

    大概是剛剛用水衝過臉,兩邊的頭髮還有些溼,但即使是冷水洗過臉,雪白肌膚上的紅暈依舊明顯,本該是粉嫩色澤的嘴脣紅的很不自然。

    五條悟銳利的目光掃過她臉上的紅暈和色澤嬌豔的嘴脣,這時候卻什麼都沒說。

    ...

    三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氣氛從沒有這樣尷尬過。都像是被下了什麼禁言咒,一路上保持着沉默,古怪地讓周圍人看了都窒息。

    初鹿野幾乎是逃到了寢室,毫不誇張地說,她再待下去真要被這樣的氣氛壓迫到死了。

    她的同學一個兩個都不是正常人......

    “咚咚——”

    暗自抓狂時,初鹿野擡頭看向門口,嘆了口氣去開門,想着是誰這時候過來。

    門纔剛剛拉開一點,就“唰”的一下直接被對方拉到足以進入的寬度然後那道身影迅速地躥進來,握着她的肩膀將她抵到一旁的牆壁上。

    “悟...”有些驚訝地喊他。

    “噓——”修長的手指抵在她的脣間,五條悟湊近她,眨了眨他那雙足以迷惑人心的眼睛,夕陽的光芒落入他的眼瞳深處,碎成無數片,顯得暗沉又深幽。

    初鹿野驚疑不定,想着五條悟不對勁,這個從不敲門的傢伙,今天不僅敲了門,敲完門還直接把她按牆上,怎麼看都不對勁。

    少年的指腹粗糙有力,頗具暗示性地擦過她的下脣,低頭凝視她的時候,初鹿野有種被不好的東西盯上的感覺。

    小動物一般的天性使她縮了縮脖子,本能地感到心虛。

    五條悟開口,聲音低啞,“下午,發生了什麼?”

    初鹿野下意識心顫,被他的手指觸碰到的嘴脣好像都灼燒起來了,她吞嚥了下口水,小聲說:“沒有,你想多了。”

    五條悟收回了手指,卻還是保持着剛纔那個彆扭的姿勢,半彎着腰湊在她臉頰邊上,盤問她,“爲什麼這麼緊張?傑做了什麼?”

    初鹿野更心顫了,搖着頭,大氣都不敢出。

    她好心虛。

    她不知道自己在心虛什麼,因爲傑那不由分說的舉動而心虛,還是因爲悟的逼問而心虛?

    她的否定換來的是對方控訴的聲音:“你又糊弄我!”態度就像是盤查妻子有沒有出/軌的多疑的丈夫一樣。

    夏油傑的氣息和纏/綿的吻彷彿還徘徊在她的肌膚之上,臉頰瞬間燒了起來,初鹿野慌忙別開臉,又想要逃走了。

    “吶,啾啾,”五條悟忽然笑了一下,但這種如沐春風的燦爛笑容在此時卻只充滿了異樣的違和感,直教人渾身不適,他用一種近乎哄騙的語氣繼續說,“讓我親一下。”

    隨着時間的推移,夕陽的紅光更加晃眼,它們從窗戶裏溜進來,初鹿野感到了不可控的眩暈。

    “你、你在說什麼?”初鹿野真恨不得下一秒就是地球爆炸,她偏轉過頭,試探着用力,想從他的手掌下逃脫,“別說胡話,我要去寫作業了。”

    地球沒有爆炸,她心態先炸了。

    因爲五條悟下一秒把她提了起來,準確來說是一隻手摟着她的腰像抱一隻娃娃似的抱在身前,蒼藍的眼瞳直勾勾地注視着她閃躲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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