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青春期的小女孩總是對八卦很感興趣,而發生在咒術師身上的狗血情感八卦,可比漫畫裏刺激多了。

    天內理子站在沙灘邊上,讓清涼的海水沖刷着腳背,一邊好奇地問身後把玩貝殼的少女:“雖然都已經是前任了,但是妾身還是不明白,爲什麼會在與夏油君分手後,和五條君在一起呢?”

    雖然是怪劉海,還長着張騙人的臉,但是平心而論,夏油傑溫文爾雅處事成熟,和那個惡劣幼稚的白毛簡直天差地別,先與夏油傑交往再和五條悟交往,那不是從天堂掉到地獄一般的落差感嗎?

    怎麼這麼想不開?

    “這個......”初鹿野回頭看了看正在太陽傘下喝飲料的兩個少年,轉回來喃喃道,“這個很複雜的,就當我發瘋了吧。”

    誰說不是呢,如果不是發瘋,她會跟五條悟出來約會還把自己搭上?

    呸,人渣!

    今天的陪聊費都沒給她,還白嫖她那麼多零食。

    下次再上當受騙她就是狗!

    “欸這樣嗎?可是看你們關係還是很好啊,”天內理子滿頭疑惑,“按理說分手後都會很尷尬吧。”

    初鹿野桑絕對是狠人,兔子還不喫窩邊草呢,能和同班兩個男同學接連戀愛絕對是心理素質強大。分手後老死不相往來希望前任過的不好的大有人在,他們這樣毫無芥蒂的親密前任情侶,天內理子還是第一次聽說。

    “我們的關係不會因爲這個受到影響,”初鹿野抱着膝蓋,望着那一絲美麗的霞光逐漸染紅海岸的天空,“大概互帶綠帽子也不會友盡吧。”

    天內理子不懂,但大受震撼。

    “友盡大概是不會,”初鹿野繼續補充着,“但是會被追殺。”

    假設——只是假設,她和任何一個人在一起了,任何一方給另一方帶綠帽子的話,她們仍然會是對方很重要的人,不過餘生都會在瘋批咒術師前任的追殺中度過。

    “不只是被追殺哦,做壞事的偷腥貓可是會被詛咒的。”

    初鹿野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隻手,還有被修長的手指握着的一杯裝着冰塊的橙色飲料。而少年帶着笑意的,不正經的熟悉語調則在背後響起。

    接過五條悟遞來的冰飲,咕嚕咕嚕地吸了幾口,初鹿野又感覺到旁邊的光線被擋住了一些,不用想也知道是夏油傑,他溫柔地把她翹起來的頭髮整理了一下。

    “所以說很可怕嘛,”初鹿野感慨萬千,“找對象千萬不能找咒術師。”

    雖然被同化後,任何的可能性都會被抹除,但天內理子還是很樂意進行這樣青春期少女都好奇的話題。

    “咒術師也不都是人渣吧,”天內理子輕快地說,“初鹿野桑就很好啊。”

    不管五條悟如何蓄意抹黑,在天內理子看來,她根本就是無害柔軟陽光熱情的元氣美少女,除去咒術師的身份,就像一個普通的女子高中生,和行爲舉止外觀和思想都不正常的dk們相比實在不像一個物種。

    “哈哈哈哈哈那當然啦,我們學校也只有他們兩個人渣而已,其他人都很好的。”初鹿野歡笑着,大大咧咧地開口說道。

    五條悟:?

    夏油傑:?

    天內理子恍然大悟,原來只是她剛好遇到人渣湊一起了而已。

    “啾啾...”“你這麼說......”

    兩個漆黑濃重的巨大陰影森冷冰涼地,宛如詛咒般黏了過來,一左一右,幾乎要吞沒周圍所有的光亮。

    這就是特級咒靈的壓迫感吧。

    初鹿野後頸一涼,渾身發毛,趕緊一手一個抱住他們的手臂,悻悻地轉移話題,“又不是我說的嘛...看日落看日落,海邊的日落最好看了。”

    她永遠愛傍晚輕撫的微風和落日黃昏的海岸,一個人的時候,她在橫濱看過無數次海港口的日落,看着水面被渲染成紅色,太陽一點點下沉入波光粼粼的海洋,會有一種格外的平靜感。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看日落,日出也看過好幾次,夏油傑會答應她的每一次心血來潮,而五條悟會嘴上逼逼賴賴“你怎麼這麼麻煩還不如去打遊戲”然後又很誠實地跟過來。

    只是,和任務對象一起,倒是第一次。

    這是她們都在努力保護的對象。

    初鹿野希望她能夠自由地看到未來無數個千千萬萬個日出和日落。

    「晚上」

    看完日落,安全起見他們離開了沙灘,帶着天內理子和黑井美里去到一個隱蔽幽靜的住所,這裏環境很好,而且理所當然除了服務人員看不到其他人影。

    這裏看起來很安全,適合退休後養生,但是對年輕人來說也很無聊,沒有任何遊戲,連電視機都沒有信號連不到電視臺。

    人閒着容易想東想西出事,對於明天就要去咒術高專的命運未卜的少女,這樣的無聊最是憂心。

    “小理子有想看的節目嗎?”初鹿野歪了歪腦袋,問道。她看到小理子在發現電視機連不到電視臺的時候露出了明顯的失望神色。

    看不到自己想追的劇,怎麼想都很難受吧。

    “妾身在學校的朋友說有一部魔法少女的動漫很治癒,畫風也很可愛,但是妾身還沒來得及看。”天內理子擡起頭,望着明亮溫暖的掛燈,陷入思考,“好像是叫...《魔法少女小圓》。”

    她很想去看看,但當她聽說的時候,已經踏上了被追殺、不斷逃跑避難的時光了。

    或許,以後也都沒有機會知道那到底是什麼樣的劇情。

    “我看了兩集,是很可愛,契約獸丘比也很萌。”初鹿野從榻榻米上爬起來,在天內理子奇怪的注視下挪向插電口,“今天應該要播第三集了。”

    黑井美里嘆了口氣,柔聲道:“不是已經看過那個電視機沒有用嗎?”

    “有我在呢,”初鹿野回頭對她們露出一個燦爛活潑的笑容,信心滿滿地說,“小理子想看到什麼都可以。”

    天內理子和黑井美里都疑惑不解地看着她將手放在牆壁的插座上方,因爲她的舉動太過奇怪,以至於五條悟和夏油傑什麼時候開門進來都沒注意到。

    早就說過,沒有她無法突破的防火牆,只要直接通過電氣信號可以進行駭客行爲,將腦袋中出現的想法轉移到機械中。

    只是,突然撤下早已習慣了的電磁屏障,大腦瞬間突突突突地脹痛着,那些已經本已經是過去式了的嘈雜音和嗡鳴聲重疊交叉着反饋進她的大腦,紛亂的電氣信號在腦中交互,就像一臺許久未開機的電腦一般,斷斷續續艱澀卡頓地開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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