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初鹿野是在窒息感中醒來的,昏昏沉沉中她夢到有一隻體型重量都極爲驚人的大貓壓在她的胸口舒舒服服地踩/奶還不肯挪窩,胸腔和肺部都不堪重負,險些撅過去之際,身體的自我保護技能促使她掙扎着驚醒。

    醒來一看,好傢伙,又是五條悟。

    這個被夜蛾老師分派長時間任務的傢伙總算是返回了咒術高專,大概是因爲太累,把她當抱枕一樣壓在底下,肌肉結實的手臂像裝了自動雷達一樣精準無誤地橫放在她胸口。

    他的手臂就像放在乳膠軟墊上一樣舒服,過了幾秒鐘,整個人都變本加厲地壓在她身上,腦袋往下挪,埋在她胸口舒舒服服地蹭了蹭。

    香香甜甜溫暖柔軟的乳膠枕頭,一旦躺上去就再也不願意下來。五條悟現在夢裏都是香甜可口的滋味,鼻子裏滿滿都是馥郁的奶香。

    是天堂嗎?

    “五、條、悟......”初鹿野痛苦地咬牙切齒伸手擡起那顆白毛腦袋,“你大早上的是要謀殺我嗎?”

    偷偷摸摸爬上她的牀就算了,試圖用窒息的方式謀殺她就過分了吧。

    對自己的體重沒有絲毫逼數嗎?

    然而無論她怎麼努力,五條悟都像睡迷糊了似的不管不顧把那顆白毛腦袋往她胸口埋,怎麼掰都掰不開。

    人被貓殺死的概率很低,但絕不爲零。

    皮卡丘齜了齜牙,面色猙獰語氣陰森地說:“再不起來我把你的狗頭砍下來了。”

    砍頭這種致命傷他沒法用反轉術式自愈,而且他現在沒開無下限,如果她足夠快的話是完全有可能的,畢竟她的手就放在五條悟的腦袋上呢。

    可五條悟依舊像是沒醒一樣,腦袋埋在裏面,也不開無下限,像是打定主意她不會做什麼而肆無忌憚,整個就是一擺爛的狀態。

    “悟你這樣也沒法呼吸,”初鹿野確實也不會做這麼殘忍的事情,她又推了推他的腦袋,表情痛苦地說,“會窒息的。”

    完蛋,她和五條悟今天都要窒息在這裏,而且被發現的時候還會保持着極爲羞恥的姿勢......

    不要啊這種社死!

    然而五條悟依舊不聽話,腦袋舒舒服服地蹭了蹭,頗有種就這樣安樂死的架勢。

    “最後一次機會,不然我把你頭髮拔光!”

    話音剛落,五條悟瞬間把腦袋擡起來,絲毫沒有睏倦起不來的樣子,手捂着腦袋一臉抗拒,語氣委屈地控訴道:“好凶哦啾啾,怎麼對人家這麼壞。”

    心狠手辣的皮卡丘絕對是做的出來這種壞事的,五條悟太知道了。

    “是你大早上要謀殺我。”初鹿野如釋重負地喘了幾口氣,揉了揉自己被弄疼的胸口。

    五條悟抓了把自己凌亂的白髮,垂眸盯着她毫無自覺的動作,忍不住吞嚥口水。他現在突然很想喫那盒被她偷吃了的喜久福,白白胖胖圓潤軟糯,喫進嘴裏是甜甜香香的奶味,不管享用過多少次都永遠不夠。

    “人家不是故意的,是太久沒見了很想你嘛。”五條悟委屈巴巴地挪到她身邊,從旁邊抱着她,含含糊糊地撒着嬌,試圖用那健壯高大的體型營造出小鳥依人的氛圍,嘟囔了好一陣,才又關心地問她,“弄疼了嗎?幫你揉揉?”

    皮卡丘故作感動:“謝謝你,悟你真善良,不過不用了。”

    “我一直都很熱心,你又不是不知道,昨晚下雨我還幫你把你的寶貝摩托車扛到宿舍樓裏了。”五條悟笑的極爲爽朗燦爛,然後親切地問她,“真的不用我幫你嗎?以我們的關係,完全不需要害羞的。”

    初鹿野冷酷無情地推開他的腦袋,再度重申:“我們沒有什麼關係,你不要說奇怪的話。”

    “總是這麼害羞......”五條悟撇撇嘴嘟囔着,有些無奈,在她的牀上坐直身體,看着她整個埋進衣櫃翻找衣服,過了一會兒,貌似無意地問她,“傑有對你做奇怪的事情嗎?”

    初鹿野回過神,歪了歪腦袋,“嗯?”

    奇怪的事情,倒算不上,只是做了五條悟也做過的事情而已......嘖,是挺奇怪的。

    “你把特級咒靈留給傑了,跟他相處的時候,他沒有對你做壞事吧?”五條悟起身走到她旁邊,一臉嚴肅地把她的睡衣下襬撩到了危險的位置,手掌放在少女細軟白嫩的腰上,指腹與上面開始變淡的淤青重合,“你身上多了好多傷痕,是任務造成的,還是他?”

    初鹿野低下頭,可視線被胸擋住了,看不見腰側上的印記,一臉懵逼地擡起頭望着目光銳利的名偵探五條悟,“你怎麼知道我身上多了傷痕,難道趁我睡覺的時候偷看了嗎?”

    剛纔還氣勢洶洶目光銳利的五條悟忽然可疑地沉默了一下,然後提高音量理直氣壯地說:“都是你自己睡姿太差了能怪我嗎?不要轉移話題,快點回答我,有沒有揹着我偷腥!”

    什麼叫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皮卡丘沒好氣地拍掉他的手,白了他一眼,“神經病啊,我偷個鬼的腥,要找男人我一定光明正大地找,氣死你。”

    ——情侶之間才能揹着對方偷腥,他們什麼都不是,所以她睡誰都跟他沒關係,沒有任何道德上的束縛。

    “你這隻皮卡丘怎麼會這樣,”絕世大苦主五條悟不敢置信地捏着她白嫩的臉頰,彷彿很難相信她這張溫暖的小嘴居然能吐出這樣冰冷的話語,“喫我的喝我的花我的錢還要找別的男人氣我?!”

    初鹿野來精神了,打掉他的手,揉了揉自己發紅的臉頰,瞪着少年那張極爲漂亮的可惡臉蛋,肆無忌憚地大喊道:“不僅如此,我還要花你的錢養別的男人,把你的零食拿去給他喫,就是要氣死你!”

    “存心的吧小耗子,”五條悟兩隻手掐上她可愛又可氣的臉蛋,咬牙切齒,兇狠瞪着她的樣子簡直能把她生吃了,“剛見面就這麼氣我,氣死我對你有什麼好處,嗯?”

    沒什麼好處。

    只是看他太舒坦,她就不舒坦。

    “虧我還給你帶那麼多零食,呵,一口都不會給你剩的。哦對了,昨晚把你摩托車搬回來有點後悔,我這就去把它拆了。”五條悟狠搓了一頓她的狗頭,氣呼呼轉身就走準備搞破壞,當然還沒走兩步,腰上就多了個掛件。

    小小隻的皮卡丘抱着他的腰,腳尖拖在地上,再也不見剛剛神氣傲慢的模樣,哭爹喊娘拼死拖延,“不要不要,不可以動我的寶貝摩托車!”

    “呵呵,以後坐外面的野男人的車不就好了。”五條悟冷酷無情,不受阻礙地拖着腰部的小掛件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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