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受制的小劉腦子裏一片空白,他不明白韓靖怎會離奇的擁有一身不俗的武功,但在死亡的威脅下,他連忙眨眼。

    韓靖左手解開他的啞穴道:“爲何要把我祕密處死?”

    小劉顫聲道:“我,我說了你能放過我嗎?”

    韓靖再度封住他的啞穴,右手成拳,用了三成力,一拳轟在小劉的肚腹之上。

    動彈不得的小劉只覺得是一隻大鐵錘砸在肚子上,胃裏翻江倒海,絞痛異常,眼淚不自覺的從他眼角滾落。

    “不要浪費我的時間,我問你答,消息有用,我不介意放你一條生路,明白嗎?”韓靖在他耳旁道。

    小劉不住的眨眼。

    韓靖解開穴道。

    小劉像倒豆子般輕聲道:“我不知道原因,這是城主下的命令,你是李家那邊送過來的,他們也許清楚。”

    他說話的時候,韓靖一直盯着他的雙眼,小劉眼神只有懼意沒有躲閃。

    沒說謊。

    韓靖接着問:“你們的人今天爲什麼增多?來了哪些人?外面有何佈置?”

    小劉眼皮子顫抖了一下,嚥了口唾液道:“因爲,因爲像你這般處死的人有幾十個,所以白日裏輪值的全都到了,還有牢頭,一共九人,牢房外面除了看守的四人外,沒有其他佈置。”

    竟然不止我一人?

    好個草菅人命的狗城主!

    韓靖微微皺眉,情況愈發撲朔迷離。

    “看來這些職位低微的人,根本不知道真正原因。”

    韓靖繼續問:“白爺爺被你們關在哪裏?”

    “前面第三間牢房,只關了白老一人,那間房裏有個小天窗,能曬到太陽。”小劉趕忙說道。

    韓靖笑道:“那還不錯。”

    小劉陪笑道:“是挺不錯的。”

    下一秒。

    咔嚓。

    清晰的骨碎聲傳入小劉的耳朵裏,他眼神極速渙散,難以置信的望着韓靖:“你……”

    只說了一個字,便軟塌塌的倒在地上。

    韓靖絲毫沒心理負擔的把小劉的差服扒下、換上。

    單憑小劉態度漠然的逼他喝毒酒,足見此人手上無辜的人命應當不會少,韓靖自是不會心慈手軟。

    韓靖換完差服,從容不迫的提着佩刀出了牢門。

    小劉比他高上兩寸,韓靖墊着腳在昏暗的牢獄裏前行。左右兩旁俱都是潮溼的囚牢,裏面關押的犯人大都縮在牆角,抱着膝蓋,瑟瑟發抖。

    剛轉了一個彎,便聽到有獰笑聲傳來:“叫你敬酒不喫喫罰酒,死前都要討頓打,呸,賤骨頭!”

    韓靖擡眼望去,左前方的一個牢房裏,站了兩名獄卒,他們腳下倒着五名囚犯,其中一人身形不住的顫抖,看起來十分痛苦。

    韓靖快步上前,左手虛搭在鼻子上,蓋住臉龐,推開牢門。

    其中一名腦門上長着大黑痣的獄卒,歪着頭看了一眼:“劉老三,你那邊處理完了?咦,你……”

    他的話還未說完,韓靖猛然暴起,雙掌齊揮,一式“雙龍取水”,一股強橫的勁氣擊打在兩名獄卒腰背之間。

    那兩名獄卒直接背過氣去,口鼻溢血,還未倒下發出慘叫聲,便被韓靖變掌爲爪捏碎喉骨,死的不能再死。

    韓靖低下頭來看去,地上那名痛苦異常的囚犯瞪大眼睛,眼裏分明殘留着對生的渴望,乞求的望着他,隨後頭一歪,斷了氣息。

    餘下四名囚犯也無一活口,觀其面貌,他們的年齡大小與韓靖相差彷彿。

    倘若我沒能得遇穿界,今天恐怕也是這個下場吧。

    韓靖給地上那人合上雙眼,心中更冷:“放心上路,凡是與此事有關者,我會讓他們一一付出代價,這羣不把人命放在眼裏的渣宰,早晚是會下來陪你們的。”

    出了這間牢房,韓靖又以同樣的方法幹掉了三名獄卒。

    “一共九人,還剩三人,牢房快到盡頭了,剩下那三人應該在大牢門口的闊室。”

    韓靖收斂殺機,一路往闊室行去。

    很快,再度轉彎後,他眼前一亮,闊室裏點了好幾盞油燈,把整個房屋照的通亮。

    屋中央,放着一張長桌,桌上擺着油條、稀飯以及格格不入的燒肉,牢頭孔英博一手撕扯烤肉,一手拿着稀飯暢飲,喫的滿嘴流油。

    另外兩名獄卒不比他好到哪去,徐山坐在長桌的最末端,雙臂垂放在大腿上,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

    韓靖扣了六枚青峯釘在手中,沿着左側牢門邊緣,揹着光悄無聲息的往前走去。

    還未走到最佳位置。

    坐在尾座的徐山耳朵一動,凝目望向韓靖所在的方向,喝道:“誰?”

    與他喝聲響起的還有韓靖手中的“青峯釘”。

    嗖嗖幾聲。

    那兩名獄卒沒有任何反應倒在桌上,“太陽穴”流出汩汩鮮血。

    牢頭孔英博險之又險的躲過其中一枚青峯釘,卻被另一枚青峯釘在左臉上開了一道口子。

    徐山是早有警覺,兩枚青峯釘皆被他閃身晃過。

    還不等兩人發怒。

    韓靖化作一道黑影,爭鋒已然在手,眨眼間殺至兩人眼前。

    他一出手便是殺招,連綿的劍影鋪天蓋地而來,在這燈影搖晃的闊室裏,彷彿是刺出了千百道劍。

    孔英博滿臉驚懼,油膩的手握着佩刀,面對韓靖刺來的道道寒芒,使盡渾身解數抵擋,依舊是被劍鋒所傷,胸前臂上均掛了彩。

    徐山終於明白方纔那股不對勁之感由何而來。

    他不過是個跟少爺長相相似的賤民,根本不會武功,現在怎麼會有如此快絕的劍法?

    還有,他的劍是從哪裏來的?

    若非親眼所見,徐山當真以爲是白日見鬼。

    他雖然震驚,但手上的功夫卻是不俗,一雙佈滿老繭的手猶如鐵爪,不懼利器,反倒朝着爭鋒抓去。

    爪與劍身相撞,韓靖只覺得一股綿綿氣勁隨着劍身涌了上來。

    一爪還不算什麼,第二爪的時候這股綿綿氣勁又重了數分,恍如不斷的浪潮,一波接着一波,震得爭鋒鳴聲不斷,好不難受。

    “好厲害,這老鬼內外兼修,絕不在左冷禪之下!”

    韓靖面色微微一變,手中爭鋒更顯詭變,劍鋒避開徐山的利爪,往往出現在匪夷所思的地方刺向徐山的要害。

    孔英博本來就被快劍逼到了絕境,快再加上詭,他只堪堪擋住兩劍,便被第三劍抹了喉嚨,立見閻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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