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真再次來到了派出所。
此時的他,面容枯槁,神色憔悴,肉眼可見的瘦了很多。
一進派出所的門,一名在前臺的女警察看到任真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立刻柔聲道:“先生,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嗎?”
“任真?”
這個時候,路過的王守義看到任真,忍不住詫異道:“你……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嘩啦啦!!!
任真的眼淚說流就流,完全控制不住。
“哎,任先生,你別哭,慢慢說!”
緊接着任真就將自己被網暴的事情講了出來。
“明明是我打贏了官司,明明是我正常維權,卻遭到了這樣的網絡暴力!”
“甚至有人在網上泄露了我的信息,讓網上那些人直接對我長達數日的短信和電話騷擾!”
說到這裏,任真將厚厚一沓打印好的短信記錄、通話記錄遞給了王守義。
王守義接過來一看,頓時皺了皺眉。
這都是些什麼人啊?
人家正常維權而已,有什麼錯?
就因爲偷外賣的是個孩子,就要被這麼辱罵?
而且這些記錄裏,有些人明顯就是藉機發泄情緒!
“彆着急,你繼續說。”
王守義看着這位原本面容俊朗,此時卻被折磨的憔悴不堪的年輕人,心裏十分的同情。
“這些人的行爲,已經對我造成了很大的打擊。”
“這幾天,我每天睡眠不足兩小時,心理也產生了輕生的念頭。”
“我明明是合法維權,爲什麼要遭受這樣的謾罵?”
任真一邊掏出病歷,一邊接着道:
“我今天去了醫院做了檢查,經過一系列的檢查,專家確診我患上了重度抑鬱,重度焦慮,重度狂躁症。”
“您看一下。”
“這上面明確的寫着,我沒有既往病史。”
“醫生提醒我,我的這種情況,可能要休息很長時間,藥物也得一直伴隨我起碼三五年纔能有緩解。”
“我認爲,這些人的行爲已經對我造成了嚴重的精神危害,並且造成了我無法正常工作,還要持續服用價格不菲的藥物。所以,我來這裏報案了。”
“這些人,侵犯了我的隱私權,違反了治安管理條例,以及新出的《民法典》條例。”
“當然,危害最嚴重的幾個人的資料排在了最前面,那些只是發了一兩天短信的人,全被我排在後面了。”
任真說到這,就不再多說。
“好的,任先生,您放心,我們很快就給你一個答覆。”
王守義關切的對任真說道。
這小夥子太可憐了。
就因爲一次正常維權,就遭受到了這種無休止的謾罵和攻擊。
網上罵還沒完,居然還泄露人家隱私,還發短信、打電話罵!
直接把人家整的得了那麼嚴重的精神疾病,連工作都沒法幹了,還得喫很久的藥!
這對於一個年輕人而言,打擊實在太大了。
“王警官謝謝您,那我先回去了。”
說完,任真就離開了。
王守義看任真的狀況似乎很不好,就對旁邊一位年輕的女警官道:“那個,夏潔,你送送任先生。”
夏潔扭頭心疼的看了任真一眼。
幾天前,他來這裏報案時,還是神采飛揚,精神抖擻的一個小夥子,沒想到才兩天,人已經被毀成這幅鬼樣子了。
“好的。”
年輕漂亮的夏潔走到任真面前,柔聲道:“任先生,我送您回去吧。”
“那怎麼好意思呢?”
任真說着,已經上了夏潔的車,完全沒看出半點不好意思。
另外一邊,王守義也風風火火的展開了調查。
因爲微博和電話都是實名制的,王守義很快就查到了所有違法者的信息。
然而,讓王守義感到意外的是……
泄露任真隱私的人,不是別人,居然就是熊孩子的母親楊玉霞!
王守義都驚呆了!
這一家子可真是騷操作不斷啊!
因爲涉案人員衆多,王守義不敢自作主張,於是把這件案子反應給了市局。
市公安局的王建軍在得知此事後,十分重視了在全局召開了會議。
“江北還從未有過如此嚴重的網暴事件。”
“報案人,是通過法律途徑合理合法的維護自己的權益,卻遭受了這般對待!”
“我認爲,應當將這件案子辦成一件典型,來遏止這種不良現象。”
話說到這裏,王建軍正色道:“去聯繫江北法制頻道,聯合我們一起進行抓捕行動,對本次案件的幾名重點嫌疑人進行直播抓捕!”
“是!!!”
衆人紛紛起身,離開了會議室。
……
……
與此同時。
任真樓下,熊孩子家裏。
判決已經下來兩天了,熊志文依舊沒有任何辦法。
去找任真,人家連面都不見。
熊志文心力交瘁道:“這可怎麼辦啊?那可是100萬啊!”
楊玉霞心煩的要死,當即脫口而出道:“都怪你!要是你有本事,能賺錢,我們還用受那個小王八蛋的氣?”
“直接一百萬鈔票我呼他臉上,呼死他個王八蛋!!!”
熊志文:“行了,別yy了,先想想怎麼賠這100萬吧!”
楊玉霞冷哼道:“賠什麼賠?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我還就不信了,我不賠錢,他還能叫警察抓我啊?”
楊玉霞就打定主意了,無論任真說破天,這錢都不賠給他!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
“咚咚咚~~~~”
忽然響起的敲門聲,
“誰啊?”
楊玉霞不耐煩的去打開門。
剛一開門……
“不許動!”
爲首的警察就閃入屋內,將楊玉霞給控制住了。
後面,還有記者端着攝影機,拍攝着。
“你是楊玉霞對吧?”爲首的警察問道。
“對……對……警官,我們……我們正在籌錢,馬上就還……”楊玉霞面對着一屋子的警察,頓時嚇得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