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光源,來自於頂上一方小小的天窗。
厲琛打開門,緩緩地從臺階踱步而下,姿態優雅。
“爺——”
顧琅有氣無力的聲音傳來。
厲琛慵懶地掀了掀眼皮,“嗯。”
“爺,我真的知道錯了。”
顧琅臉頰都餓得有些凹陷,他的眼中滿是自責和愧疚,站在黑暗之中。
“錯在哪?”
“我錯在不該欺瞞你!”
厲琛挑了挑眉,“爲什麼要欺瞞?”
他知道顧琅必定是忠心耿耿的,因此沒有對他下重手懲罰,只是確實不解,他的動機是什麼。
“因爲葉安安和我保證了,夏韻璃會趕在你回來之前回別墅的。”
“而且那個時候,爺你還在籤合同,我不想讓這件事影響你。”
顧琅的眼中滿是無奈。
厲琛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
“下不爲例。”
“好!”
顧琅臉上滿是狂喜,這麼說,爺是原諒他了?
原定三天的禁閉,兩天就結束了。
他餓得眼前發綠,跟着厲琛往臺階上走。
“爺,那夏韻璃到底出去幹什麼了?”
顧琅忍不住發問,這女人害得自己挨罰,起碼也讓自己知道個理由吧?
聞言,厲琛站住腳步,回過身。
突然想起了夏韻璃捨身救下蔣川河,那副固執擔憂的模樣,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他神色漠然,沉聲道,“不該問的事情少問。”
“好……”
顧琅悻悻應下,滿腹委屈。
他不就是想知道自己爲啥當了冤大頭嗎!
怎麼這麼點權利都不給!
重見天日,亮光刺痛顧琅的雙眼,他眯起眼睛,模模糊糊看見個人影。
“你這潑猴,休得無禮!”
給他送衣服的江景誠:“……”
關個禁閉精神還出問題了?
“穿上吧,你這幅模樣有礙觀瞻。”
“切,我這叫放蕩不羈的帥氣。”
“這叫邋遢。”
江景誠搖頭輕嘆。
這癡心漢,信了人小姑娘的胡言亂語,好在爺找到了夏韻璃,不然他會更慘。
還沒心疼幾秒,就聽見他欠打的聲音傳來。
“誒,這麼多天,你就沒有想我嗎?”
“滾!”
*
晚飯時間,夏韻璃睡得很深。
寶寶們沒有叫醒她,而是自己乖乖下樓去喫飯。
剛一落座,就看見了厲琛從樓上下來。
“哥哥,怎麼辦!”
三寶小聲地問大寶。
二寶語氣悶悶不樂,“我不想和他在一起喫飯。”
大寶思索片刻,冷聲道,“我們走。”
接着,三個寶寶們趕在厲琛落座之前,紛紛起身上樓。
和厲琛擦肩而過的瞬間,他們賭氣般不肯說話。
“怎麼都不在了?”
端着最後一道菜出來的廚師看着空蕩蕩的桌子,疑惑不解。
管家迅速過來,面露難色,“少爺,這……”
“把晚飯送到樓上吧。”
厲琛斂起眼底的一抹無奈,吩咐着。
三個寶寶目前對他都很抗拒,他也不想強求。
“是。”
管家擦了擦汗。
這叫個什麼事啊,少爺的孩子們全都和他水火不容!
厲琛坐在空蕩的餐桌上,獨自一人喫完了晚飯,心底,卻始終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