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睜開眼睛時,就看見男人不知何時早已轉醒,此刻拿着手機在處理着事情。
另一隻手,手指還纏繞着自己的頭髮,指節繞轉頭髮,又放任它滑落。
“你幹嘛?”
夏韻璃迅速站起身,頭髮也隨着她的動作脫離男人的指節。
這人有毛病吧?
一起來就玩她的頭髮?
被抓包的厲琛,此刻絲毫不慌,“我倒是第一次見守着病人,結果自己睡着的。”
他的語氣中,帶着一絲戲謔。
夏韻璃臉上席捲上一絲尷尬的紅暈,“誰說我守着你了?”
厲琛語氣薄涼,挑了挑眉,“那你在這,是打算觀察我的傷口?”
夏韻璃欲言又止。
算了,她不和剛做完手術的人一般見識。
“你既然醒了,那我走了。”
“不行。”
“怎麼?”
“我渴了。”
厲琛看着她,一臉淡定地開口。
夏韻璃:“……”
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我可以忍。
她倒了杯溫水,把牀頭調高,然後端到厲琛手邊。“給你。”
出乎意料,厲琛沒有接過這杯水。
夏韻璃冷聲開口,“你到底喝不喝?”
“我手疼。”
一本正經地回答,讓夏韻璃忍不住升騰的怒意。
“你是覺得耍我很好玩?”
“確實。”
厲琛臉色淡然,看着她炸毛。
夏韻璃深吸一口氣,把水遞到他的脣邊,“喝吧。”
要不是看在他此刻是個病號,這杯水早就倒在他頭上了。
厲琛臉色蒼白病態,唯有眼角透着一抹紅。
“我去叫江景誠來。”
“他沒空。”
“你怎麼知道?”
夏韻璃眼中閃過詫異。
這男人,該不會一起來就開始追查今天的事情了吧?
果不其然,厲琛緩緩開口。
“他去查黑衣人的僱主是誰了。”
“查到了?”
“岑家。”
夏韻璃聽到這個名號,並不意外。
岑梓峯對她的恨意,確實不少。
可她也沒想到,岑梓峯居然真的敢花這麼大的手筆,綁架寶寶們,追殺自己。
“知道你曾經的未婚夫追殺你,有什麼感想?”
“又不是第一次了。”
夏韻璃對上男人促狹的目光,一時有些無言。
她對岑梓峯,完全沒有感情。
要是有,那可能是噁心。
作爲她那便宜姐姐的丈夫,兩口子簡直生動地詮釋了什麼叫噁心人。
“你問我這個,想幹什麼?”
夏韻璃雙手抱胸。
厲琛眼中帶着一抹冷色,“雲都城,沒人能傷了我還安然無恙。”
他已經下令處理這件事了。
不出一週,整個岑家就會被厲氏掏空。
從股份到公司,無一可以倖免,整個資金鍊,從今晚就會開始斷裂。
夏韻璃杏眼微瞪,“你要把岑家給掀了?”
“遠遠不止。”
厲琛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
夏韻璃看着他篤定的神色,有些恍惚,這人,完全不是剛受傷之後的狀態。
這份殺伐果斷,果然是厲氏的掌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