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琛蹲下身，和三寶保持平視，摸了摸她的小辮子，耐心地開口，“很快。”
溫柔的話語，讓姜子妍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卻沒有說什麼。
安紅看着厲琛柔和的眉眼，一時有些愣怔，她從未看過這麼溫柔的孫子，他似乎天生缺少這份感情。
可如今……
收回發散的思緒，安紅眼中摻雜着複雜的情緒，開口道，“你爺爺讓你回來了去一趟書房。”
厲琛點點頭，耐着性子和寶寶們交代，“你們在這乖乖的，待會洗手喫飯。”
隨即才站起身，邁步走向書房。
輕叩沉重的實木門，幾秒後傳來厲老爺子沉穩的嗓音，“進來。”
厲琛推開門，看見他坐在書桌前，剛放下狼毫，桌面上是一副墨跡未乾的書法。
厲老爺子擡眸，即使年老，那雙眼中蘊含着的清明和壓迫感仍舊未消退，嗓音低沉，“坐吧。”
厲琛在他面前坐下，平靜的雙眸看不出一絲情緒，“爺爺，有什麼事？”
厲老爺子低聲開口，“你對子妍，到底是什麼想法？”
他從未看透過自己這個孫子的想法，如今也是。
厲琛眉宇微挑，語調平冷，“我把她當妹妹。”
厲老爺子眸色暗了暗，不悅地開口，“你知道，這不是我要的答案！”
他早就把姜子妍選定作爲厲家的孫媳婦，厲琛分明也知道這點！
厲老爺子臉色陰鬱，目光中帶着晦暗不明的意味，“姜家，是如今雲都城數一數二的大家族，聯姻的事情，我會給你安排好。”
厲琛並未答話，而是慢條斯理地淺抿了一口茶，空氣中漂浮着凝重的氣氛，兩人各懷心事地沉默着。
過了許久，厲老爺子才緩緩說道，“厲琛，你究竟在不滿些什麼？”
姜家的勢力，足夠讓厲家再上一層樓，是門當戶對最好的選擇！
難不成，他還在掛念着那個女人？！
厲琛嘴角扯起一抹弧度極小的笑，似是諷刺一般，“爺爺是覺得，厲氏在我手中發展得不夠好？”
他問出這話，隱約有幾分威脅的意味。
世人皆知，厲琛上任之後，厲氏的發展速度，是前所未有的迅速，短短一年時間就擊敗了所有強勁的對手！
厲老爺子微嘆一口氣，“厲琛，厲氏和姜氏聯姻，能夠讓厲氏走得更遠，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明白。”
厲琛卻毫不在乎，慵懶地掀了掀眼皮，“厲氏如今在我手中，它不需要倚靠任何人。”
說罷，他放下杯子，起身邁步走向大門，光陰交疊下的側臉冷峻漠然，眼中滿是薄涼。
厲老爺子望着他離去的身影，眼神意味深長，“厲琛，厲氏不會只有一個繼承人。”
他需要的，是爲了家族能夠犧牲自我的繼承人，無法掌控的人，他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