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有所指的話，讓晏明哲陷入了沉默，他伸手端起茶杯，細細品嚐了一口。
聰明人之間，自然不需要把話說全。
沉默半晌，晏明哲纔開口，“厲琛，我提出一個要求，你若是能做到，我就同意你們在一起。”
厲琛眼底，掠過幾分異色，“您說。”
晏明哲放下茶杯，嗓音低啞，“你和厲老頭子，斷絕祖孫關係！”
這話一出，夏韻璃愣怔了片刻，“師父，你說什麼？”
讓厲琛和自家的爺爺斷絕關係？！
晏明哲眼底有着一抹冷意，“不錯，這是我的要求，就看他能不能做到了。”
他的視線，落在了厲琛臉上，在考量着什麼。
厲琛神色平靜，擡眸看向晏明哲，清冷低沉的嗓音響起，“抱歉，我做不到。”
他可以爲了夏韻璃，和厲家對抗，但血液裏與生俱來的親緣關係，確實無法磨滅。
晏明哲語氣透出一股不悅，“這麼看來，你對我徒弟的感情，還不夠。”
他試探地看向厲琛，靜靜地等待着他的反應。
厲琛神色淡淡，黑眸之中浮現出一抹複雜的情緒，“我對韻璃的感情，並不能以這件事來衡量，血緣的事情，我無法改變，但我可以保證，她不會受到傷害。”
自己已經對她許下過承諾，一定會好好保護她。
夏韻璃低垂着眸子，掩住了眼底的一切情緒。
她知道，厲琛對自己的情感有多深沉，每次望向他的眼眸，裏面都蘊含着滾燙的愛意。
自己只不過是做了個小小的測試，若是厲琛真的答應斷絕祖孫關係，他才更會有所顧慮。
也許真是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再爲難，也沒有意義。
厲琛眉宇微不可察地舒展開，“師父，您這是同意了？”
他的眼神，帶着誠摯。
晏明哲卻話鋒一轉，“姜家的債，你什麼時候討回來？”
他最是護犢子，小徒弟受了傷，必定要追究到底。
厲琛神色微涼，眼底有着冷酷，“很快。”
這幾天，自己一直在着手收集證據。
晏明哲眼底有幾分滿意，點了點頭，“這件事，我希望你能公平公正。”
自己知道，姜家和厲家是世交，也知道老頭子對厲琛聯姻給予厚望。
厲琛淡淡道，“那是自然。”
對於所有企圖陷害夏韻璃的人，自己都不會心慈手軟，哪怕是認識了十多年的，所謂青梅竹馬。
夏韻璃擡眸，看向他，沉靜的黑眸中，像是有漫天的星辰一般璀璨，深深地注視着她。
她只覺得呼吸都亂了一拍，低聲道，“你說的獎勵，該不會和姜家有關吧？”
厲琛沉靜的嗓音傳來，“是，他們既然做錯了事情，就要給出補償。”
自己確信，這個補償，會讓她滿意。
夏韻璃輕笑一聲，“好，那我就拭目以待。”
無論厲琛做什麼，自己都不會懷疑他的動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