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環節結束,蘇長風換下手術服,走出了手術室,封瑾和江景誠走前,“如何了?”

    蘇長風嗓音平冷,“子彈已經取出,麻藥過去,他會慢慢轉醒。”

    封瑾鬆了一口氣,江景誠低垂眼眸,“蘇先生,抱歉。”

    他承認,自己剛剛確實很擔心,畢竟他和爺之間……

    蘇長風淡漠無比,似乎毫不在意,“無妨。”

    說罷,他邁步越過兩人,離去。

    厲琛被護士推入了重症監護室,過了48小時的危險期,就會慢慢轉醒。

    封瑾守在監護室外,看着沉默不言的江景誠,壓低聲音,“到底怎麼回事?”

    他不應該這麼衝動啊,爺的心腹中,江景誠是最沉穩可靠的。

    江景誠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視線仰望灰濛濛的天際,“沒事,你在這守着吧,我去現場看看。”

    他說罷就迅速離開,沒有給封瑾繼續追問的機會。

    *

    陰暗潮溼的地牢裏,蔣川河坐在長凳上,冷眼看着被綁着的方鴻廷,“還想抵抗?”

    自從方鴻廷被抓回來,他就沉默着,什麼都不說。

    身上,滿是拷打之後的傷口,血腥味沖天刺鼻。

    手下走進來,低聲道,“現場什麼都沒留下,他背後是誰指示,還不清楚。”

    聽到這話,方鴻廷忽然猙獰而瘋狂地笑了起來,“蔣川河,說到底你也查不出來。”

    過度失血,又冷又餓,讓他連說一句話說得斷斷續續,每個字都要喘一口氣。

    地牢沉重的鐵門,被緩緩推開,在地上摩擦出刺耳的聲音,門外透出一絲光亮,頎長的身影走入。

    蔣川河看着謝修沉走入,起身,“大哥。”

    他雖然在外玩世不恭,可面對大哥,他還是有種打從心底的敬畏。

    謝修沉嗓音低啞,“審得怎麼樣了?”

    蔣川河冷瞥一眼方鴻廷,“他不肯鬆口。”

    謝修沉眼神冷冽,漠然盯着方鴻廷,語調冷森,“不說?”

    一雙黑眸,瀰漫着寒意,下頜線條緊繃,他站在地牢,壓迫感油然而生。

    方鴻廷臉色一沉,“你算什麼東西,晏明哲怎麼不敢和我談?”

    叫個小輩出來,算什麼東西!

    謝修沉冷笑一聲,“你也配?”

    他的話讓方鴻廷一頓,隨即笑得癲狂,“我若是非不說呢?”

    謝修沉眼中冷意油然而生,“那就,好好享受你的地獄之旅。”

    說罷,他打了個響指,手下人心領神會,迅速上前,把方鴻廷粗暴地拖拽到了一個巨大的水池邊,固定住他的身體。

    謝修沉手上輕捻一條毛巾,居高臨下地看着方鴻廷,淡淡道,“你知道水刑麼?”

    水刑,中世紀發明以來一直以殘酷聞名的刑罰,受罰者被綁成腳比頭高的姿勢,用毛巾蓋住臉部,隨後用五十度的熱水,倒在毛巾上。

    溼潤的毛巾剝奪氧氣,受罰者會因爲缺氧而窒息,體內的血氧降低消耗地很快,等毛巾掀開,呼吸平穩,再度蓋上,又是一輪新的痛苦。

    只是聽着,都讓人害怕。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