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老太太並未多待，她輕聲道，“安安，顧琅就交給你照顧了。”
她雖然年老，卻還是看得出，葉安安對顧琅的情意，簡直要從眼睛裏溢出來。
葉安安低垂眼眸，乖巧回答，“好，您慢走。”
安老太太，居然也看出了她喜歡顧琅。
她走上前，看着顧琅，低聲道，“你看，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你再不起來，我就不說我喜歡你了。”
所以，不要讓她等太久。
*
對於聶菲的計劃，晏明哲在逐步排查摸清，他叫來了夏韻璃和蔣川河，“川河，查出方鴻廷的剩下的資產，我要知道，他是從什麼渠道拿到聶菲的錢。”
蔣川河立刻回答，“好，我會安排人去查。”
夏韻璃站在一旁，“師父，需要我做什麼？”
晏明哲沉吟片刻纔開口，“去邊境，找一個人，拿到芯片。”
夏韻璃毫不遲疑，“我會盡快動身。”
回到書房，蔣川河交代手下，“方鴻廷餘下資產和他心腹名下的房產，都查出來。”
手下臉色有些爲難，“其實……已經有人給了這些資料…….”
他的語氣，有些恐懼，像是怕惹怒了蔣川河。
蔣川河皺起眉，“誰給的？”
手下掌心冒汗，拿出了一分文件，“是，是耳語閣送來的。”
他們老大，可是明令禁止他們和耳語閣的人合作，可這次，是對方主動送上門的。
蔣川河低眸，眼神冰冷，凝視着那份文件，許久都沒有開口說話，亦沒有任何表示。
“叮——”
忽然，一聲電話鈴打破了沉默。
蔣川河看着上面匿名的來電，眼神微暗，按下通話鍵，“喂？”
對面，是一片寂靜，只有微不可察的呼吸聲，在淺淺地起伏着。
蔣川河眉宇微皺，似乎猜到了什麼，揮了揮手，讓手下出去。
雙方都沒有先開口說話，這場僵持，如同沒有勝利可言的比賽。
最終，還是對方開了口，一道冰冷的女聲傳來，“蔣川河，我給你的資料，就算還了當初欠你的。”
蔣川河自嘲地扯出嘴角弧度，“謝謝，還真是幫了我的大忙。”
那雙玩世不恭風流不羈的桃花眼，此刻毫無溫度，只有躍動的不明情緒，晦澀難懂，指尖挑着打火機，看着火苗上下翻飛。
女聲凝滯了一瞬，隨即低聲道，“這麼久了，你還是放不下嗎？”
他的話語，實在太過諷刺，讓人想忽視其中的情緒都難。
蔣川河不假思索，迴應，“你也一樣。”
要不然，怎麼會幫他查資料，耳語閣的人，從來不做無利可圖的生意，顏汐卻偏偏要打破這一原則。
話落，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極輕的笑，帶着薄涼，又像是自嘲，“呵，也許呢。”
也許有些人，天生就註定要糾纏，然後相互錯過。
隨即掛斷，手機只剩下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