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川河無言，只是看着她，眼中不知道是什麼情緒在翻涌。
手下輕咳一聲，“少爺，我們……”
外頭，還有不少手下在等到號令。
蔣川河收回視線，冷瞥他，吩咐道，“收隊，離開。”
顏汐叫住他，“蔣川河，今天的事情，算我們耳語閣欠你的人情。”
蔣川河脣角輕勾，眼底有着自嘲的苦笑，“你就這麼想和我撇清關係？”
一件一件計算好恩情，再計較着何時還回來是嗎？
他們之間，何時走到這個地步了。
顏汐嗓音平冷，語調無起伏，“這不也是你希望的？當年的話，我還記得一清二楚。”
八年前，他說過，此生最好不相見。
這話，在每個深夜，都鐫刻在自己心間，連當時離別的場景都在反反覆覆上演着，最是折磨。
蔣川河收斂眼底異色，轉身離開，沒有再看顏汐一眼，背影修長，在月光下顯得無限寂寥。
顏汐清冷眸子中凝重一絲水光，所有的平靜和疏離已經褪去，看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語，“幸好，你沒有放棄我第二次。”
*
直升機內，手下小心翼翼地看着蔣川河，“少爺，今晚殲滅了黑刃組織的事情，我們要如何處理？”
身旁，醫護人員正在給蔣川河包紮，血已經溢滿了整個袖口，衣服和傷口粘在一起。
蔣川河神色冰冷，似乎對撕裂的疼痛毫無反應，皺眉吩咐，“把消息傳出去，是蔣家滅了他們。”
怕是不合適。
黑刃組織在道上也算有名，貿然攬下這件事，怕是會惹來非議。
蔣川河目光睥睨着他，渾身都散發着不容反抗的威嚴，“我的決定，你有意見？”
手下一頓，額前滲出薄薄冷汗，“沒有，沒有！”
他迅速領命，往旁邊退去。
蔣川河閉目養神，r任由醫護人員處理自己的傷口，越痛，他越清醒。
*
翌日，耳語閣，一個嬌俏女子匆匆來報，“閣主，今日外頭都傳遍了，蔣家滅了黑刃組織！”
顏汐彼時正在翻閱着文件，手上動作一頓，隨後恢復平靜，“誰傳出的消息？”
女子無奈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這件事裏，沒有出現我們耳語閣的名字，這可是大好事，我們少了好多麻煩呢！”
她語氣雀躍，帶着幾分疑惑，沒想清楚是怎麼回事。
顏汐淡淡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女子走後，她站起身，從抽屜裏拿出一包煙，修長白皙指尖，按下打火機。
“咔嚓——”
聲落，火苗燃起，好幾次，都和煙擦肩而過。
手在不自覺地抖着，顏汐放下打火機，看着指間香菸燃燒殆盡，眸色暗沉。
哪有什麼大好事，都是因爲蔣川河，他想要把這件事都攬到自己身上，把耳語閣從其中摘出去。
只是，他這麼做到底是爲了彌補當年的傷害，還是有別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