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川河冷嗤一聲,“當初你接我回來管理家族的時候,似乎不是這麼說的吧?”

    八年前,蔣氏資金鍊出現危機。

    蔣振德忽然想起了自己這個被拋棄的私生子,帶人找到他,希望能幫助蔣氏渡過難關。

    只因爲,當時蔣川河黑道勢力強大。

    現在,是打算過河拆橋。

    提及當年的事情,蔣振德臉色驟然難看,怒不可遏,“你是我的種,幫助蔣家,本身就是應該的!”

    蔣川河姿態優雅地放下刀叉,動作是說不出的矜貴,“這時候,想起我是你的種了,父親,你不覺得諷刺嗎?”

    他的親生母親,如今屍骨寒涼十五年。

    而當初薄情的男人,口口聲聲指責他枉顧親情。

    蔣振德氣得一拍桌子,強壓着火氣,“現在同意這件事,我當你什麼都沒說過。”

    這句話出口,陳麗華也順勢開了腔,“川河,不要胡鬧,惹你父親生氣!”

    兩人一唱一和。

    蔣磊更是壓不住火,“你不過就是一個身份低賤女人生得孽種,還真登堂入室要當主人了!”

    蔣川河臉色倏冷,“閉嘴。”

    兩個字,帶着超然的氣勢,蔣磊頓時不敢出聲,叫罵在嘴脣間蠕動着。

    他對上蔣川河徹骨寒冷的眼神,愣住了。

    蔣振德一頓,心下也知道剛剛二兒子說的話太過分,低吟一聲,“無論如何,你要把蔣家股份分出來,其餘的事情,不許再提!”

    他站起身,不欲多待,眉宇間滿是不快。

    蔣磊心虛道,“是。”

    幾人目送蔣振德離開。

    蔣川河周身的低氣壓也收斂了起來,一言不發,站起身。

    蔣長弘見他要離開,低聲道,“三弟,剛剛父親說的話,想必你也聽到了。”

    他的目光在蔣川河臉上巡遊着,想要窺破什麼。

    蔣川河知道,這是在間接警醒自己,他冷聲道,“聽到,和聽從,是兩回事。”

    態度,薄涼疏離,桀驁不羈。

    蔣長弘面上的表情差點繃不住,只是好歹自己還是年長者,穩了穩呼吸,“三天後,父親的壽宴,這個願望就當是壽禮。”

    他語氣陰惻惻,隱隱咬牙。

    蔣川河倏然勾脣一笑,“放心,我到時候必然會給他一份大禮。”

    這話,讓餘下三人,都面面相覷。

    他半分也不在乎,站起身,徑直走出了別墅,背影被月光無限拉長。

    傭人們都議論紛紛。

    “這三少爺,許久都沒回來過,一回來就鬧得這麼難看……”

    “爭權奪利的事情,我們怎麼能理解?”

    “噓,你們沒看見剛剛二少爺的臉色嗎,這三少爺還真是氣勢壓人!”

    “別說了,這些事不是我們能討論的,小心被抓到了趕出去!”

    ……

    大廳內,蔣磊看向陳麗華,“他不同意,這如何是好?”

    陳麗華褪去了那副賢德淑良的神色,嗤笑一聲,“隨他去,要讓他跌下雲端,先要讓他狂妄。”

    蔣川河就算掌握蔣家大權,但忤逆自己的父親,必定觸了逆鱗,到時候,必定會被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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