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低沉，透着一股透徹心扉的寒冷。
江景誠推了推眼鏡，低聲道，“聶菲，和厲寬見面了。”
他們的人，一直都在監控着厲寬。
厲琛眉宇蹙起，轉頭，“什麼時候？”
江景誠彙報，“就在今晚，樊雲樓，爺您看接下來要怎麼辦，需不需要和厲寬交涉？”
要是聶菲真的聯合起了厲家核心成員，那後果不敢想！
厲琛沉思片刻，面容冷峻，“靜觀其變。”
要是厲寬真的背叛了厲家，那自己，一定會親手除掉他！
*
翌日，厲寬親自到了厲氏總部。
江景誠看見他的時候，臉上劃過一絲詫異，隨即很快就回復了平靜，“厲寬先生，您先坐，我去通傳一聲。”
他進入辦公室，“爺，厲寬來了。”
這個消息，讓厲琛擡起了眼眸，黑沉如墨的眼中，看不出情緒，“我沒找他，他倒是先找上門了。”
江景誠詢問，“我是否要把他帶進來？”
厲琛微微頷首，“讓他進來。”
片刻之後，厲寬走進了辦公室。
他視線落在沙發上的厲琛，徑直坐下，眼中有着算計和打量。
厲琛伸手，倒了一杯茶，嗓音淡淡，“不知今天三伯來，有什麼事？”
厲寬端起茶，抿了一口，“厲琛，厲家交到你手上，也已經有了八年的時間了。”
茶香四溢，卻無法沖淡空氣中的凝重。
厲琛擡眸，視線冷沉，“所以，三伯想說什麼？”
厲寬指腹摩挲着茶杯，那張剛毅冷漠的面容，露出幾分憂慮，“現在，厲家已經被人盯上了，我這次來，就是要告訴你這件事，提個醒。”
厲琛輕笑一聲，“哦？”
心底卻知道，兩人都在試探推拉。
厲寬先攤牌，“昨日，聶菲找到我，想要讓我幫忙裏應外合，奪走厲家的權勢。”
他很清楚，厲琛一直都監視着自己，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既然如此，那就乾脆不隱瞞，自己先說，還能洗清嫌疑。
厲琛挑眉，眼神透着一股冷意，“三伯說這些，是要提醒我小心聶菲？”
厲寬微微頷首，“是。”
語氣帶着幾分認真和堅定，似乎確實十分坦然。
厲琛漠然，薄脣輕啓，“這件事，我會注意的，三伯倒是和大伯不一樣。”
在這個時候，提到大房，是在警醒厲寬，自己什麼都知道。
厲寬是個聰明人，自然也聽出了言外之意，淡笑一聲，“我們，自始至終都是一家人，當然要團結，你說是吧？”
他眼底，劃過一絲試探的冷芒。
厲琛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笑容，擡眸，定定地看着厲寬，“三伯，說得極對。”
厲寬點頭，“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他站起身，腳步平緩，絲毫沒有露出破綻，彷彿真的只是來說聶菲的事情。
厲琛看着他的背影，眼底有波瀾掀起，隨即歸於平靜。
江景誠把厲寬送下樓，纔回到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