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言內心暗自鬆了一口氣,幸好這件事並沒有多少人知道。
*
傍晚,夏韻璃和厲琛並肩坐在沙發上,兩人各自都在幹着各自的事情。
他們的氣氛,和諧而融洽。
“叮咚”
劉嫂收拾完晚飯的東西,剛要準備離開,就聽到了門鈴聲。
她透過貓眼看了一眼外面的人,皺眉。
轉身走到了厲琛面前,語氣不算太好,“少爺,是三房的人來了。”
她在厲家服侍厲琛這麼多年,自然也是知道一些端倪的。
這三房的人,心思不純,連帶着自己對他們也沒有什麼好感。
夏韻璃放下手中的劇本,霧眉輕攏,“厲寬來了?”
這景象,來的也只有厲寬了。
厲琛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眸古井無波,神色淡然,“讓他進來。”
厲寬要來,無非就是爲了厲蓮的事情。
劉嫂應聲,“誒,好的。”
她走到玄關,打開了門。
厲寬那張肅沉而冷漠的面容,出現在了門後,他走入客廳,看着厲琛和夏韻璃坐在一起,自己也淡定地坐下。
厲琛神色冷淡,“三伯,你來我這裏,爲了什麼?”
他從來不拐彎抹角,眼下也是直接向厲寬發問,絲毫不留情面。
厲寬皺眉,“厲琛,你和三伯說這話就見外了,我是來關心一下韻璃的傷勢罷了。”
他的語氣,頗有幾分指責的意味。
夏韻璃擡眸,定定地看着厲寬,銳利的視線透着幾分冷意,“是麼?”
自己怎麼記得,當初厲家這麼多人反對自己嫁給厲琛的時候,厲寬也在暗中推波助瀾呢?
現在又換了個立場,簡直是變臉大師。
被夏韻璃那冰冷的目光注視着,厲寬別開了視線,咳了一聲,“自然,再怎麼說,厲蓮是我女兒,她傷了你,我自然是要來看看的。”
說得冠冕堂皇,可實際上,厲寬並沒有多少底氣。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在剛剛的一瞬間,他居然沒由來地感受到了一股心虛。
夏韻璃的眼神,彷彿真的能夠洞察人心一樣。
厲琛那雙深邃的眸底帶着無盡的寒意,脣邊噙着一抹冷淡的弧度,“所以,你的真實目的是什麼?”
他可不信什麼來看夏韻璃的話語,不止在噁心別人,也在噁心自己。
被直白了當地逼問,厲寬的臉上也掛不住了,沒再裝下去。
他沉吟片刻,目光陰翳,盯着厲琛,“厲蓮因爲被退婚的事情,已經精神不穩定了,之前她做出傷害夏韻璃的事情,也是因爲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爲。”
說的時候,十分篤定。
夏韻璃挑眉,“你確定?”
懷疑的神色,讓厲寬不悅皺眉,“你什麼意思?”
夏韻璃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傷口,一字一頓,“我怎麼記得,她傷我的時候,意識可是很清楚的。”
連罵帶打,絲毫不虛。
現在又和她說是神經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