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的聲音,透過沉重的書房木門,傳到了樓梯處。

    蔣川河從容不迫地站起身,“父親,多注意身體。”

    眼底卻毫無關切。

    轉身,打開了書房的門,隨即重重地關上。

    走到旋轉樓梯時,一眼就望見了陳麗華站在樓梯下,眼神看着這邊的方向,像是極其關切。

    蔣川河站定,在樓梯之上,往下望,“有事?”

    陳麗華笑得溫柔,“我剛剛聽到了一些爭吵,你是和你父親有了什麼矛盾嗎?”

    一副開解的模樣。

    但兩人,都對彼此心知肚明。

    蔣川河指腹摩挲着樓梯光滑潔淨的扶手,輕笑,“這麼點小事,還要勞煩陳阿姨聽牆角。”

    直白的諷刺,讓陳麗華完美的微笑,有了一絲裂縫。

    她收斂了些許笑容,“我聽說,你是要聯姻的?”

    “聽說”二字,向來也不知道有多少真心。

    陳麗華在蔣家這麼多年也不是白待的,自己有一套情報網,否則蔣家發生的大大小小事情,她怎麼會如此清楚。

    甚至,連丈夫的舉動,都摸得一清二楚。

    蔣川河挑眉,“看來,陳阿姨瞭解得夠多。”

    陳麗華皮笑肉不笑,“我也是關心你,最好不要和你父親爭吵,大家都是一家人。”

    冠冕堂皇的話,讓蔣川河眼底冷蔑情緒一閃而過。

    他一步一步走下臺階,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陳麗華,像是獵人對即將被捕捉的獵物一般,充滿着冷意,“不,你們是一家人,我不是。”

    陳麗華愣怔片刻,“川河,別說氣話。”

    蔣川河居高臨下,俊美的面容逆着光,顯得冷峻而寒意四濺,“這個家,時時刻刻都讓我覺得噁心,連呼吸,都讓人覺得噁心透頂。”

    從小拋棄他,在長大之後,又想要壓榨他的能力,才把人接回來。

    召之即來,呼之即去的一條狗罷了。

    怎麼能和他們真正和和美美的一家人,相匹配呢?

    陳麗華眼神微眯,泄出了幾分嗜血的冷光,可在下一刻,立刻收斂住了表情,“言重了,川河,我們始終還是和你站在一起的。”

    “隨你。”

    蔣川河淡聲迴應,視線挪開,越過她走出了大門。

    陳麗華凝着他的背影,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

    他的態度,讓人感覺他已經知道了什麼。

    她轉身,走進了別墅旁的小院內,蔣長弘和蔣磊,迎上來,“怎麼樣了?”

    陳麗華眼神浮現一抹恨意,“他很可能知道了,你們把東西送出去了?”

    蔣磊一拍胸口,“當然,我辦事,母親您大可放心!”

    他已經把黑金紋章,穩穩妥妥地送到了蔣川河找不到的地方!

    蔣長弘眼神淬着毒,“就算他發現了什麼,也不敢聲張。”

    黑金紋章是三年前父親親手交給蔣川河的,若是丟了,他還能像今日這麼狂妄?!

    陳麗華垂眸,掩住眼底情緒,“讓人盯着蔣川河,這次,我覺得沒這麼簡單。”

    蔣川河,絕對是個能攪弄蔣家風雲的狠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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