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嶼辰回眸,滿是厭惡的色彩。
“眼光真差,還是說,你就喜歡這種放蕩不羈的女人?”
她臉色瞬間蒼白,用力抱緊破碎的衣物,一言不發。
他在公開處刑。
把她貶低得連賣都不如。
“嶼哥教訓的是。”男人不明所以,卻也不敢放肆下去。
他能活這麼久,全靠的是眼力勁兒。
“嶼哥,我頭有點暈,先走一步了。”
他帶着衆小弟,灰溜溜的走了。
“老大,她剛來沒多久,不懂規矩。您別和她一般計較。”
零姐趕緊上前小心翼翼的跟陸嶼辰說道。她叫他老大?
林諾愣了,這麼說,這裏是陸衍在看管的?
那這裏的那些腌臢勾當
豈不是很可能和他有關聯?
她心情複雜起來,以前的陸嶼辰肯定不會做這種勾當的事。
但現在的他,她不敢保證。
“嗯,你留下,其他人出去。”
男人淡淡命令道。
零姐有點擔心的看了她一眼,沒再敢說什麼。
剛纔就是有人路過聽見包廂裏的動靜,才找到了她。
擔心出事,就趕緊把老闆叫來處理。
不然鬧起來,裏面客人的身份不是她可以壓得住的。
“怎麼,電臺窮得要倒閉了,還是赫家你都看不上?”
人都走光了,陸嶼辰不再掩飾他滔天的怒火。
已經放蕩淪落到當陪酒女的地步了麼。
“與你無關。”
她不想辯解,也不能。
只好冷漠以對。
“誰和你有關?你的恩客們?”
一連兩個反問,愈加嘲諷和侮辱。
男人一把扣住她,把她壓在牆壁和他之間。
眼底的寒冰凜冽,刀子般將她千刀萬剮。林諾倔強抿脣:“反正以後我們不要再有任何瓜葛了。”
“這麼急着跟我撇清關係,想趕快去做你的賀夫人?”
林諾慌了。
“陸嶼辰,你”
她不想被這樣對待。
當男人騰出一隻手,把她橫抱起的時。
一滴淚悄然無聲地從她眼角滑落。
正好砸在他手背上。他心底一顫。
莫名涌起的激動和怒火,被這滴晶瑩霎時澆滅。
“無趣。”
男人把她往沙發上一扔,轉身,毫不留情的離開。
而看着他決絕的背影,她終於鬆了口氣。
如果真的和他發生了什麼,不論是否被迫,她真的就沒有任何顏嫁給赫晨了。
“你沒事吧?”零姐站在門口,眼底擔憂。
“啊,我沒事。”
用手背擦了下臉,淚痕猶在。
簡直太丟臉了。
她真的不想在陸嶼辰面前哭。
他不再是記憶裏的那個少年,她也不該還和以前那樣愛哭包纔對。
“零姐,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找件衣服。”她身上的裙子已被撕得四分五裂,連遮體都難。
零姐沒說什麼,可能是因爲知道她和老闆認識。
不然她搞砸了場子,最差也要挨頓好罵。
零姐給她拿來一條白裙,尺碼也勉強合適。
她換好後,低聲道歉:“不好意思,都是因爲我,給火星丘和你添麻煩了。”零姐聞言目光變了變。
看着她,似乎欲言又止。
“先不說這些了,你早點回去休息。”
若是別人她早就訓斥教訓了。
可剛纔老闆單獨把她留下,沒多久又一臉怒意的離開。
再進來就看到林諾這樣
她要是還猜測不出二人的關係,就白在江湖混這麼多年了。
“嗯,謝謝你,零姐。”林諾本想解釋,但卻發現自己也不知道作何解釋,現在和陸嶼辰又算什麼關係。
最重要的是她還要繼續潛伏調查事情。
如果被當成是因爲陸嶼辰的關係留在這,對她並無壞處。
拖着疲憊的身心回到家,一進門,就看到父親林建斌陰沉着的面容。
“你還有臉回來?”
她心底一震,預感不妙。自從她生母生下她病逝後,父親對她就一直不冷不熱的。
就連後媽嫁進來帶着的繼女,都要比她受寵。
平時在家裏,基本上就是空氣一樣的存在。
父親忽然發火,必有原因。
“爸,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還敢嘴硬?跟我進來!”
她剛進書房,林建斌就從抽屜裏掏出一疊照片,甩到她臉上。
“傷風敗俗的東西,我怎麼會生出來你這麼不要臉的女兒。”
她下意識拿起照片,上面都是她在火星丘工作的場景。
有她穿着黑色短裙端酒的,有她站在門口迎賓的,甚至還有今天她被那個男人強行摟抱在懷裏不堪入目的…
她被人偷拍了,而且已經有一段時間!
她平時在工作的時候很小心,避免和男人有什麼肢體上的接觸。
但今天是個例外。
沒想到就這麼一次,居然就被有心人利用,給了林建斌。
“要不是我花了大價錢把這些照片買下來,你以爲你還能嫁進赫家?”
林建斌痛心疾首,其實他對這個女兒做什麼並不在乎。
但他在乎的是林家的顏面和赫家的聯姻。“老爺,諾諾年紀還小,不懂事很正常。”
就在這時,後媽蔣麗敲門進來,端着一杯熱茶:“我在外頭可就聽見動靜了,千萬別把身子氣壞了。”
她的聲音溫溫柔柔的,身材窈窕,走的是將心比心,知心可人的風格。
可視線落在林諾身上時,卻掠過一抹陰狠。
憑什麼嫁給赫晨的人是她?自己的女兒可要比她強上百倍,千倍。
她在外面聽了可不止一會兒,掐準了時機,才進來的。
和赫家的婚事,本來就應該是屬於她盼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