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公子，您難道要在廚房裏造出比這蓬萊酒更加香醇的美酒嗎？”李銘祖問道。
他身爲商人，家中又存有蓬萊酒，對釀酒也有些瞭解，但知道工藝的複雜，就知道這裏根本就沒有釀酒的條件。
而方沐左右看了一眼之後，卻淡淡的點了點頭：“就是在這裏。”
方沐向前走了一步，將兩罈美酒放在竈臺上，然後熟練的引火，之後架上了一口大鍋，端來籠屜，找了一根管子過來，最後纔打開了兩壇蓬萊酒。
“方公子這是要做什麼？”李銘祖看着十分不解。
而跟過來的學子靜靜的站在旁邊，心中也是疑惑，但更多的是好奇。
“方師不是凡人，一舉一動都大有深意，尋常人看不懂也實屬正常。”
一邊心裏琢磨，一邊看着方沐的動作。
而林回站在一旁，也是若有所思，直到方沐站直了身子，才湊過來詢問。
“方公子，您這樣做就能造出美酒嗎？”
“可以，這個過程，叫做蒸餾，但造出的酒也稱不上美酒，只是比蓬萊酒和另外幾種要好一些罷了。”方沐淡淡道。
什麼？
林回愣了愣。
比蓬萊酒好，還稱不上美酒？
“這......方公子......”
這種不在乎的態度，讓林回堂堂縣令，說起話來居然有些磕磕巴巴的不順暢了。
但正當他不知道要說什麼的時候，忽然聞到了一股從沒聞過的味道，有點衝，但仔細感受，卻發現是一股香醇中帶着清冽的味道。
“好香！”
李銘祖脫口而出。
“的確是好香，這樣的香醇清冽，是我平生第一次聞到。”林回說着，有些陶醉的二目微閉：“聞之慾醉，原來這個詞不是誇張啊。”
一股酒香瀰漫在廚房當中，方沐聞了聞，也微微放心了一些。
“畢竟我只是知道蒸餾，卻從沒做過，現在看來問題不大，不過味道還是稍有欠缺。”方沐心中暗道：“也難怪，畢竟只是成品酒蒸餾而來的，如果用原料蒸餾，才勉強稱得上一個好字。”
方沐心中估算着。
林回和李銘祖的兩對眼睛死死盯着這普普通通，甚至還有些泛黃的籠屜嘖嘖稱奇，學子們互相討論，讚不絕口的時候，蒸餾過程也要結束。
準備好的導管把酒液全都導了出來，也不過三碗多一點點的量。
和方沐的預估相差不大，又拿了幾個小碗，將酒液分了分，遞給林回和李銘祖，一衆學子也都有份，同時指了一下那跟隨進來的瘋癲乞丐。
“給他也分一些。”
學子聞言點頭。
瘋癲乞丐端着碗，像一個孩童得到了糖果，興奮地手舞足蹈。
“好酒！好酒！”
“堪稱瓊漿玉液！”
李銘祖端着碗，只是聞了聞就讚歎連連，一臉陶醉。
林回則是有些不可置信的神色。
“此酒香醇甘冽，猶如清泉毫無雜質，與之相比蓬萊酒的確寡淡如水，而這種美酒得來卻沒想到如此簡單。”
“林縣令，這可一點都不簡單，不然的話那些世代釀酒的匠人怎麼想不出來？”李銘祖一邊用舌尖沾着酒液品嚐，一邊說道。
畢竟量少，也沒分出酒頭酒尾，味道有些混雜。
“一般般，三十幾度的樣子，不過只是爲了展示，總體來說算是成功。”方沐搖了搖頭，心中暗道。
廚房裏，每個人都分到了一些，品嚐之後都有些意猶未盡。
“此酒若是拿出去售賣，的確會供不應求，但這產量......”林回想了想道：“但這產量實在是太少了，而且原料也十分昂貴，足足用了兩壇蓬萊酒，只出了三碗多一點。”
“原料雖貴，但酒是好酒，推出去不怕沒人買，至於量少，物以稀爲貴啊，我的林大人。”李銘祖放下酒碗。
一句話說完，作爲商人的本能立刻就展現出來，一瞬間就大致知道了這酒具體該如何售賣。
“物以稀爲貴說的不錯，但這卻不是我想要的，而且這酒我還能做的更好，產量也能大大提高。”方沐開口道。
林回和李銘祖對視一眼。
現在二人對方沐徹底信服。
不論是在儒道方面，還是在其他方面，哪怕一會方沐說他可以上天摘星，也都不會有任何質疑。
“我們回去說吧。”方沐放下酒碗，說着當先走了出去。
李銘祖緊緊跟隨。
而林回卻在離開前看了一眼衆學子，認真囑咐道：“今日之事，你們要嚴格保密，決不能說出去，知道嗎？”
“我等知道。”一衆學子紛紛點頭。
“嗯。”林回點頭走了出去。
頂樓包間中。
“我想現在二位已經相信我了，那麼接下來我就說說，我的具體打算。”方沐沉聲道：“我準備成立一個商號，專門做酒，交給李老遍佈屏蘭州的商鋪來獨家售賣。”
李銘祖一聽，就算是久經商海的他，心跳都忍不住漏了一拍。。
他的鼻子彷彿已經聞到了財富的味道。
“不過我做這個商號的目的，第一是爲了賺錢去購買修煉所需的一應資源，而第二點，就是我剛纔所說，要讓嘉虞縣百姓都過上好日子。”方沐看了一眼二人，淡淡道：“庇佑一縣，除了安居，還需要樂業。”
“方公子攻心爲民，林某佩服！”林回臉色一正，認認真真說道。
“林大人客氣了。”方沐擺擺手，心中暗想：畢竟我也受了全縣百姓的念力加持，修爲加深也該回報一二。
想着，他將自己的詳細計劃和盤托出。
“我在本縣成立商號，只佔兩成股份，其餘八成，林大人，李老各佔一成，剩餘六成，嘉虞縣百姓佔四成，最後兩成，我打算給州牧大人。”
“嗯，這酒一旦面世絕對會大賣，大量財富匯聚過來，必定會有人眼熱，的確需要夠分量的人來當靠山，州牧大人是合適的人選。”林回想了想道。
看了一眼方沐，眼中閃過讚賞。
有才華，還有公心，最難得的是知進退，面對大量的財富而不貪，這樣的人，古今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