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方沐冷眼表演多過真心的這一切,臉上卻並沒有任何憤怒,反而十分平靜,只有那麼淡淡的一點不屑。
“可笑至極。”
但話音未落,人羣中卻忽然響起一聲斷喝。
“秦院長在此,容不得豎子繼續猖狂!”
“容不得我?我又豈能容得爾等在我門前放肆!”方沐低聲呵斥一句。
緊接着,身子就猛然向前一竄。
幾級臺階被他一步跨過,然後腳尖在地板上一點,繼續借力前衝。
整個過程看上去平平無奇,但堅硬的青石地板被他一點之後,中間部位直接被碾碎,露出了下面的土地,周圍石板之上更是出現數道裂痕!
方沐身上一股勢不可當的霸道氣勢,直接撞開了幾個沒有任何反應的孱弱學子,來到說話之人跟前,根本不給對方任何反應空間,直接擡起一腳,正中對方心口。
“砰!”
那人宛如一個皮球,直接被方沐一腳踢得高高飛起。
而細看之下,不止心臟,整個胸膛都因爲強大的力道直接爆開!
人在接觸的一瞬間就死透了。
而衆人卻還是呆呆的看着方沐。
“你......”
“你怎麼敢......”
這種情況是所有人都想不明白的,爲什麼?
直到這個時候,衆人才開始認真琢磨。
方沐殺了屏蘭書院的人,沒有任何後悔、後怕,而且在高文到來之後,還指揮手下繼續行兇,甚至在秦塘院長使用文道手段前來鎮壓的時候,還敢悍然殺人。
到底是爲什麼?
不是應該束手就擒,然後痛哭流涕的懺悔纔對嗎?
爲什麼......
難道方沐此人,真的不知道什麼叫做怕麼?
所有人的三觀都受到了極大的衝擊,甚至已經開始崩塌。
“你到底有什麼後臺,竟敢如此猖狂行事!”
一聲質問傳出,但卻沒有任何回答。
有的只是“砰!”的一聲悶響。
衆人回頭一看,半空之中的屍體墜落,但卻並沒有落在地上,而是落在了別家的院牆上,上半身垂下來,鮮血滴滴掉落。
直到這個時候,一衆學子才如夢初醒,然後才明白,什麼叫做恐懼!
“殺人了!”
“殺人了!”
一個個驚慌失措,口中高呼,都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跪姿之下彈射起身,飛速跑向兩邊。
剎那間,街道上變得空空蕩蕩。
一衆學子躲藏起來,身子控制不住的顫抖。
“爲什麼?”
“這到底是爲什麼啊?”
他們不敢再多逗留,因爲他們這個時候才明白一個道理。
不管方沐是不是真不知道什麼叫做害怕,哪怕最後秦塘出手,將方沐鎮壓住,但在此之前,如果他想大開殺戒,這一羣手無縛雞之力的學子,恐怕沒幾個能活下來。
一衆學子左右看了看,原本是來聲討的人,心中一片頹然。
一句話,衆人深表贊同。
“狂徒!”
“當着我的面還敢行兇殺人,真當我秦塘拿不住你嗎?”
半空之中的光團的光芒不斷的膨脹,然後又縮小。
彷彿一個氣急了的人在劇烈的喘息。
“你還真不行。”方沐擡頭看向那光團,冷冷一笑:“別說是你了,就算是你屏蘭書院的院長來了,都不能將我如何!
我若犯法,也該有本縣父母官管轄,輪不到你一個師者來指手畫腳!何況我沒犯律法。
是你的弟子在書院之中攪鬧,有錯在先,被我稍加懲戒之後,卻又懷恨在心,用妖魔手段禍害本縣百姓,然大昭律令,妖魔人人皆可斬之!
方某向來頂天立地,做過的事情,不會不承認,人是我殺的,但你沒資格拿我,反而還要謝謝我,爲你屏蘭書院剷除了兩個惡徒,挽回了聲譽。
可你身爲院長,現在的所作所爲,不但是給屏蘭書院抹黑,而且還成了你書院越界,枉顧律法的證據。”
“你胡扯!”
光團之中氣氛的聲音傳出,但在氣頭上,理智被壓制的只剩一點,也根本不想講理,只想着將方沐當場斬殺,出了心中那口惡氣。
“等我將你拿下,帶回書院之後,看你是不是還能這樣詭辯!”
說完,半空之中的光團直接砸了下來。
光芒猛地漲大,甚至大白天的都讓人覺得有那麼幾分刺眼,而且速度飛快,根本沒打算給方沐閃避的餘地。
而這光團之中蘊含的能量,方沐也覺得難以抗衡。
“這院長的位子,的確不是一般人能做的,這份實力根本不是我能抗衡的。”
方沐心中暗道。
但卻還是沒有任何急切之色。
“殺了他!”
“殺了他!”
“秦院長速速斬殺此人!”
一衆學子藏頭露尾,根本看不見是誰在喊叫。
他們很害怕,如果一下方沐不死,還保留一絲行動能力,那麼會死的人是不是就成了他們中的一個?
所以都不敢露頭,只敢在暗中觀察。
目不轉睛的盯着光團對着不躲不閃的方沐砸了下來。
甚至還在心中期待着,快一點!
再快一點!
可在衆人殷切的目光注視下,光團距離方沐不足一尺距離,方沐慢慢舉起了一隻手,手中似乎還握着什麼東西。
然後,光團停了下來。
沒有任何預兆,就這麼硬生生的停了下來。
“這......”
“爲什麼?難道秦院長猶豫了嗎?”
一人脫口而出問道。
所有人都用混合着不解和震驚的眼神看了過來。
而在光團之中,傳來秦塘暴怒的聲音。
“聖像!”
“你不配拿聲像!”
“這是對往聖的不尊敬!”
聖像便是中古時代那些成爲聖人的先輩的塑像。
而代代相傳下來,聖像的供奉,也從最初的被本家學說傳人供奉,逐漸變成了建廟,然後集體供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