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底氣,讓方沐忍不住心中的念頭大動。
“將來我的逍遙門是否也有這樣的大宗氣象?”
他心中琢磨着,但對此他顯然沒有什麼期待,而轉念一想,剛纔這龍象宗的弟子出手,身上隱隱有一道氣韻閃過,還發出一聲嘹亮的聲音。
而這給他的感覺,和龍虎真功很像,而且名字也很像。
“不知道這功法和龍虎真功相比,誰更高級一些?”方沐心中升起這個念頭,而他對於龍虎真功十分了解,尤其是找到了後半部功法之後,修煉龍虎二神,對體魄的提升十分強大。
但他對龍象宗不瞭解,但唐依似乎知道一些情況。
看了看前方,騷亂過後恢復平靜,大家都裝作無事發生,但速度和效率都提升了不少。
方沐輕輕拍了拍馬匹,向前走了走,然後低聲詢問。
“你對雲陽城內三大宗門,似乎很瞭解啊。”
“談不到很瞭解,只是知道一些情況罷了。”唐依低聲道:“三大宗門,分別是龍象宗,赤血宗,擎天宗。”
“青天宗?”方沐愣了一下。
“是擎天。”唐依強調了一下,“擎天巨擘的擎天。”
“誤會了。”方沐低聲道。
“剛纔那弟子,就是龍象宗的弟子,走的是體修一道,有龍象之力住身,身體堅固,力大無窮,他剛纔那一手,證明他已經將本門功法練到了很高的地步,在宗門之中應該也是難得的精英了。”唐依詳細介紹起來。
“赤血宗,修煉的功法偏陰柔,專門修煉自身鮮血,同時也十分神祕,很難清晰的描述出來,但江湖傳言,若是半步武聖的強者可以得到赤血宗的功法,換血將不再是一個難題。”
“哦?”方沐眉頭一挑。
這話立刻就引起了他的興趣。
但還沒有來得及多問,唐依的聲音就繼續響起,但這一次,她的神色十分鄭重。
“三大宗門最後一個,擎天宗,是三宗之中歷史最爲悠久,底蘊最爲深厚,曾號稱天下第一宗,並且給大昭提供了很大的幫助,得到皇室認可,賜名擎天二字。
重建之後迅速崛起,曾經連續多次拿下三宗大比的勝利,若是算上大戰之前的三宗大比,是連續二十次獲勝,但近年來稍顯沒落,宗門弟子青黃不接,已經連續五次大比,擎天宗沒有獲取過優勝了。”
唐依說到這裏,似乎也有些難過,然後聲音一轉。
“不過我聽說,擎天宗內出了一個優秀的弟子,說是近年來罕見的天才,是年輕一輩之中的最強者,若是出手,可以爲擎天宗奪來久違的勝利。”
“一飛沖天嗎?”方沐呢喃一聲。
但這位優秀到可以爲宗門爭面子的弟子,還不如赤血宗的功法值得讓他注意。
可唐依說到這裏,眼中帶着期待的神色,也沒有注意方沐,而且也沒有再繼續介紹什麼詳細情況,就這麼過了城門。
“我們去哪落腳?”方沐問道。
“雲陽武道大會,皇家學院也會派學生前來觀戰,而我們都是皇家學院的學生,可以去那裏落腳,不過……”唐依說着頓了一下:“方公子不要誤會,既然是我邀請你的,落腳不成問題,只是你成立了宗門,身上又擔負嘉虞縣百姓的期待,肯定要下場較量,但較量是有規矩的,也不能隨便誰上來,隨便扯個名字就可以的。”
“難怪剛纔進城的時候,你搶在我前面報出了皇家學院的名頭。”
說完他微微一笑。
“麻煩唐小姐帶我去一趟。”
“沒關係,報名也沒有限制,畢竟雲陽郡時刻都有宗門毀滅和建立,也沒人會過問,而報名登了記,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和其他宗門較量了。”唐依說着,看向幾人:“你們先去學院,我和方公子一會就過去。”
“嗯,麻煩幾位將我門中長老和弟子也帶過去,報個名沒必要傾巢出動。”方沐低聲道。
幾人聽聞,神色有些古怪,看了看方沐,但也沒拒絕,帶着三人離開。
“方公子,咱們這邊走。”
唐依說了一聲,衆人分開。
不多時,方沐便看到了一座小院,這裏人倒是不少,但他探頭看了看,都是報上宗門名字,簡單介紹一下宗門情況,記錄下來之後,領取一個鐵製的令牌即可離開。
“流程倒是很簡單。”方沐說了一聲。
也沒等多久就輪到了他。
負責記錄的人頭也不擡。
“名字。”
“逍遙門。”
“宗門規模。”
“五個人。”
方沐說的乾脆,但負責記錄的人卻立刻擡起了頭,神色古怪。
“五個人?”
“五個。”方沐點了點頭。
“嗯……”
記錄人沉吟片刻,落筆記錄下來,但卻沒去伸手那鐵製令牌,而是轉身走向了屋子邊上,那裏有一個多寶閣,其中一個格子裏,有一個紅木製成的箱子。
紅木也不算是什麼名貴的木料,但記錄人卻小心翼翼的將其拿起,一步一步,彷彿捧着什麼稀世珍寶一樣走過來,然後輕輕放在桌子上。
深吸一口氣,緩緩打開的同時,低聲呢喃。
“這麼多年了,我以爲沒有這麼一天,沒想到,今天這個令牌終於等來了合適的宗門。”
這人的聲音裏微微帶着些哽咽。
方沐也不由得一臉鄭重,看着盒子打開,記錄人從裏面拿出了一枚竹子製成的令牌,雙手遞了過來。
“收好他,這可是萬中無一,不!十萬,百萬,千萬!千萬中無一的令牌!”
“而你就是他命中的主人!”
“我一定用心保管。”方沐接過來,隱隱的感覺到了一絲沉重。
“好了,你可以走了。”記錄人揉着太陽穴,二目合攏,彷彿不忍心一樣。
方沐點點頭,不再多說,轉身離開。
但剛剛走出來,身邊忽然閃出一人,身材健壯,但面相卻給人一股沒事找事,賤嗖嗖的感覺。
而他一個跨步來到方沐身前,看了眼這枚竹製的令牌,神色一頓,然後猛地哈哈大笑起來。
方沐眉頭緊皺,這讓他察覺到了冒犯。
“閣下爲何發笑?”
“爲何?”男子笑得彎了腰,一手死死的按着肚子,深吸一口氣,強行壓抑下去,然後朗聲高呼道:“各位,快來看啊!這枚竹製的令牌,終於有人領取了!”
而這一聲出口,立刻有不少驚訝的聲音傳來。
“什麼?”
“竹製令牌?”
“就是那枚代表不入流的竹製令牌嗎?”
“居然還真的有這種不開眼的人,敢來參加雲陽的武道大會?”
“人在哪裏?我要見識見識!”